第十七章 斗越椒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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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庄王作为一个能隐忍三年的人,其七窍玲珑心可想而知,对斗越椒早有防范。

斗越椒家族,是楚王的旁支,出过很多的名臣,如斗伯比,斗榖於菟(子文)、成得臣(子玉)等。

斗越椒的父亲叫子良,乃是子文的亲弟弟,当年子文见斗越椒面相凶狠,便建议子良杀了他,说不然斗越椒会不得善终,搞不好还会连累家族,子良不肯,子文就告诉自己的亲戚们,假如有一天斗越椒在楚国掌权,能跑的就快跑吧,否则会受他株连。

面对这么个人物,楚庄王低估了斗越椒的能力,高估了自己寄托希望的人的能力。

这人曾经是天下闻名的神童,名字叫蔿贾,此时是楚国司马,他就是被楚庄王寄托希望的人。

蔿贾之所以被楚庄王看重,是因为他的一生都在和斗越椒的家族战斗。

当年,楚国令尹是子文,这子文是斗越椒的叔叔,子文当年年纪大了,就推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子玉接替他的位置,当时的楚国国君楚成王对子文言听计从,而且子玉也立下了很多的功劳,看着确实是那么回事,也就答应了。

子文为了庆祝子玉升官,也是为了帮子玉提高知名度,就在府里大宴群臣,作为楚国的党政一把手请客,那当然谁都得给面子,所以能来不能来的都来了。

酒宴开始,细心的子文发现大夫蔿吕竟然没来,心中正诧异,外面进来一个孩子,口称自己是蔿吕的儿子蔿贾,父亲病了,由自己来替他赴宴。

子文见他年幼,也没多想,就让他坐在下首,与群臣同乐。

这酒喝的是喜酒,人人开心,不是你敬我就是我敬你,不大一会就都有了醉意。

尤其是子玉,这么多人轮番端着杯敬他酒,恭喜他登上一个新台阶,他也是来者不拒,喝的伶仃大醉。

这时,子文发现蔿贾一个人在那里只顾吃东西,不与任何人交谈,就想和他开个玩笑,问道:“蔿贾,你怎么不过来敬我酒呢,恭贺我给国家发现一个人才。”

蔿贾起身走到殿中间,小小的脸颊上眉头紧皱,说了这么一句。“可贺吗,我怎么觉得可吊呢?”

群臣听了顿时喧哗声立止,场上静下来,子文也非常生气,问道:“你给我说说怎么还可吊了呢,你是诅咒我死吗?”

小小年纪的蔿贾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竟然丝毫都不害怕,而是冷静的说。“子玉这个人,虽然作战勇猛,但是优柔寡断,能进不能退,能伸不能屈,做一个副将,在主将的领导下最为稳妥,如果由他来主持大事,那是必败无异。”

子玉在旁边,被蔿贾说的酒都醒了,如果这要不是个孩子,他早就要拔剑决斗了。

子文沉思片刻,只是让蔿贾退下,嘴里说道:“你个小孩,懂得什么?”

蔿贾大笑而去,这一年蔿贾才十三岁。

此事没过多久,晋楚争霸的第一次大战开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城濮之战”,由于子玉的刚愎自用,占据绝对优势的楚国联军大败,晋文公通过这次胜利,遏制了楚国挺进中原的战略意图,并且成为了中原盟主。

子玉兵败后带着残兵败将退到了连谷,气愤不已的楚成王命人质问子玉:“有何脸面再回楚国?”子玉羞愧自杀。

楚成王还要诛杀其他将领,还是年幼的蔿贾给自己的父亲蔿吕献计,保住了楚国的一众武将,让楚国没有因此败而伤了元气。

蔿贾成年后,就被楚庄王任命为司马,掌管楚国的军政和军赋。楚庄王三年的时候,楚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饥荒,楚国的几个附庸的少数民族国家庸、麇等组成反楚联盟,趁机谋反,面对越来越逼近都城的叛乱大军,当时朝中官员大都建议迁都,以避其锋芒,蔿贾则表示反对,他和楚庄王说:“迁都只能助长敌人的士气,必然会随后追杀。只有出兵,让他们知道楚国虽然饥荒,却也有战斗的能力,这些小国原本就畏惧楚国,看到我们的人马,必然会惊慌而逃。”

楚庄王听从蔿贾的建议,果然楚军一出,敌人大军不敢交锋落荒而逃,反楚联盟也就此瓦解。

按道理来说,这是妥妥的一个智商极高值得委以重任的人。

但是正如历代神童的发展历程一样,多数神童在成年后,都会变得很平庸,据近代科学解释,主要是因为大脑的过度开发导致,甚至有很多神童,在到了二十六岁以后,变笨的速度要远远高于普通人。

蔿贾便是如此。

斗越椒是个绝对的执行派,在他决定造反的那一刻,就纠集了自己的家族亲兵,杀入了蔿贾府中,蔿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身首异处。

朝中楚庄王安插的钉子被拔掉后,斗越椒率领人马兵发蒸野,在蒸野排开战阵,等候楚庄王回师。

蒸野,这是庄王回国的必经之路,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作为久经战阵的斗越椒早就将这附近地形查的明明白白。

慌忙回师的楚庄王到了这里,就被挡在了山谷之外,楚庄王大军与斗越椒人马对峙,斗越椒之勇楚国人人皆知,此时见斗越椒在阵前耀武扬威,楚军士兵不禁面有惧色。

楚庄王见这样下去士气大损,不是个办法,忙问谁能擒拿斗越椒,楚国大将乐伯潘尪两人驱车分别杀了出去,斗越椒这边,他的儿子斗贲皇和弟弟斗旗迎了上去,四辆战车就在阵前杀到了一处。

楚庄王见这几位杀的性起,就亲自擂鼓助威,楚军见国君亲自打鼓,军心振奋,喊杀之声震耳欲聋。

斗越椒见这楚庄王竟然敢站在高处挑衅,便驱动战车从本阵冲了出来,进了射程以内后,一箭射出,斗越椒原本是有名的神箭,也该着楚庄王命不该绝,这一箭贴着庄王的脸颊而过,将大鼓给射穿。

庄王也不敢再装勇敢,忙喊着挡箭,旁边兵士刚把盾牌支上,斗越椒的第二只箭就已到了,箭头竟然将挡在庄王身前的盾牌给射透,整只箭挂在了盾牌上。

楚庄王大惊,忙跳上了自己的战车逃命,斗越椒一挥手中大戟命令追杀,楚军立时溃退,被斗越椒人马追杀出去十多里,死伤惨重,幸好后军接应上来,这才打退了斗越椒。

当夜,楚庄王带着乐伯、潘尪巡营,见楚军士气低落,很是发愁,这时,乐伯拱手向庄王施礼,说要推荐一位箭法胜过斗越椒的人,庄王大喜,问是什么人。乐伯道:“此人名叫养由基,乃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技艺在斗越椒之上。”庄王便叫他安排,研究如何来对付斗越椒,一番商议下,一个完美的计划制定完成。

据野史传说,楚庄王听说养由基射术精湛,便命人传来,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水平,养由基来了后,楚庄王先是让他射蜻蜓,但是不许伤其性命,养由基便在蜻蜓飞起的时候,一箭射去,蜻蜓跌落,侍卫上前捡起来一看,竟然只掉了一只翅膀。

楚庄王正为得一勇士高兴,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后山有个猴子,很是嘈杂,士兵便拿箭射它,不想它竟然将箭一一接了过去,很是神奇,楚庄王便带着养由基前去查看,待到了跟前,果然看见一只大白猿在树上嘻戏,地上还扔着很多箭只,楚庄王便命养由基射它。

养由基刚刚抄起弓箭,那个白猿就瑟瑟发抖,双手作揖呈哀求状,养由基一箭射去,就将那白猿钉在了树上。楚庄王和军中兵将见了养由基的神技,无不佩服。

但是,这仅是野史而已,其实人类善于自己来塑造英雄,通常习惯在市井传说中,将心目中的英雄进行下修饰,通过很多人的修饰,最后,这个被塑造者,就不是人了,神话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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