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和夏永、柳青儿带着一大群奴仆,气势汹汹走进偏院柴房,誓要那无法无天的小子好看。
谁知一进门就愣住了。
只见夏诚正坐在柴房当中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杯茶,徐徐啜饮,抬眸间,锋芒毕露,气度万千。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夏永本来就烧得旺盛的火气,瞬间直冲云霄,几步走进柴房破口大骂。
“你这个废物,非礼你二嫂不成还恼羞成怒打人,你还有脸在这坐着,来人,把他拖进院子绑起来!”
几个恶仆二话不说便拿起绳子走上前去。
反正在夏府,没人在意这个窝囊废的死活,就算是老爷回来了,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夏紫薇猛地吸了一口气,担心看向了哥哥。
他刚刚说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要站在椅子后面看着就行了,他不会让人越过这椅子一步。
可是……
这几个恶仆都是夏永手下的打手,身手了得,哥哥怎么应付啊!
紧张间,几个恶仆已经来到夏诚面前,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夏诚眸光一闪,手中热茶哗地泼向伸手的恶仆,同时反抓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恶仆的手臂竟被他活生生拧断。
“啊!”
恶仆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院落,另外几个恶仆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得胆寒。
夏永也吃了一惊,这窝囊废的身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唐宛如大怒:“夏诚,你做错了事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打伤家仆,你要造反不成!”
“造反?”
夏诚冷笑,不屑看向了唐宛如,目光沿着她狠戾的眉眼上移,落到了她的发簪上。
那是母亲最爱的发簪,而且,当年应该随着母亲一起下葬的!
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教训一个狗奴才罢了,也称得上造反?什么时候我打了你,你再来嚷嚷造反不迟。”
“什么?你还敢打我?”
唐宛如抓住这个话柄,立即落下泪来。
“夏诚!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我一直视如己出,悉心教导你成才,你不但丝毫不感激,还恩将仇报,欺辱你的二嫂,打你的母亲,你无情无义,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夏永本来都准备冲过去殴打夏诚了,见母亲用这一招,立即配合地上前扶住她。
“娘,你何必跟这个畜生说这么多废话,他根本不是人,你赶紧让人去告诉爹,让爹家法伺候吧。”
柳青儿也呜呜拭泪:“娘亲,相公,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能白白被他欺负了去,要是没人能还我清白,我宁可一头撞死!”
说着,她扭头就朝一旁的墙上撞去。
两个丫鬟装模作样上前拦住她,嘴里不住劝。
“二奶奶千万不要冲动,该死的是那个畜生,他迟早会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说话间,一个家仆急匆匆冲了进来。
“夫人!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听说大公子这次在宴席上作诗一首,艳惊四座,礼部尚书还说大公子一定能高中状元,到时候要亲自举荐他入朝为官呢!”
唐宛如正在哭哭啼啼,一听到这话,当即双眼放光:“真的?太好了!快,快带我去见昀儿!”
说完她转身跟上家仆就走。
柳青儿一怔,连忙拦住唐宛如:“娘亲,那我的事怎么办?这个畜生欺辱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唐宛如冷哼一声,回头狠狠瞪了夏诚一眼。
“怎么可能算了,这畜生犯下滔天大罪,还不知悔改,正好你公爹和你大伯兄在,咱们就让他们为你做主,走!”
柳青儿闻言大喜:“多谢娘亲!”
两人急不可耐,带上家仆就朝外走去。
房间里面,很快就只剩下了夏永夏诚和夏紫薇。
没人在,夏永顿时不装了,直接狞笑出声。
“夏诚,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像个死人一样在床上躺了三天,怎么可能对我的女人下手,但是,我就是要打你,就是要你身败名裂地死去!你能把我怎么样?嗯?”
夏紫薇气得脸色煞白:“二哥,我哥哥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无冤无仇?”
夏永眼神狰狞,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要不是他,我们兄妹三个怎么会被京城高官达贵鄙视了这么多年!要不是他,我做生意也不会那么不顺,应如霜该死,他更该死,放心,我很快就会送你们兄妹俩跟她团聚!”
呵。
夏诚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原主忍气吞声,在继母一家人面前装了这么多年的孙子,他们还是要打要杀,不弄死他不罢休。
原来是因为京城的达官显贵看不起继母一家!
看不起他们的出身,更看不起他们鸠占鹊巢。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夏永面前。
夏永睁大眼睛,满脸恐惧:“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
夏诚笑了:“谢谢你让二嫂三天两头来看我,谢谢你让二嫂伺候我沐浴,谢谢你让二嫂半夜爬我的床。”
“你说什么?”夏永浑身一震,脸色煞白,“你胡说,青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不信?”
夏诚笑得越发荡漾。
“二嫂除了大腿内侧有一颗痣,还有哪里来着?哦,我想起了,小腹左侧还有一块粉红色的胎记,还有……”
不等他说完,夏永已经气得双眼猩红:“你、你住口!”
竟然是真的!
那个娼妇,她竟然真的跑去勾引这个窝囊废!
夏诚拍拍他的肩膀:“二哥,你别急,二嫂不是有意勾引我,她是有苦衷的。”
夏永一怔,竟迫切问了起来:“什么苦衷?”
夏诚勾唇一笑:“那当然是因为,二哥你不行。”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夏永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辛辛苦苦隐藏了两年多的耻辱,竟然被这个窝囊废知道了,还当面揭穿,一时间,他简直恨不得活剐了柳青儿,还有这个窝囊废!
“夏诚,老子跟你拼了!”
他一拳砸向夏诚,却只换来夏诚的冷笑。
只见他飞起一脚,直接把夏永踹飞了出去,重重跌在院子的地上,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就凭你,也配跟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