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裴洛神的公寓,也没有去任何他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那里,而是径直回了那个他和谢思曾经同居,但实际上由赵鑫一手置办的“家”。
刚打开门,就看到王厚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泡着一壶热茶,显然是在等他。
“八两,回来了?”王厚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并不知道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激烈争吵。
“王爷爷,您老怎么来了?”赵甲第换了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对于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他多少还是有些尊重的。
“老板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王厚德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有些话,跟老板好好说,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好好说?”赵甲第自嘲地笑了笑,“王爷爷,你觉得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一件可以用来联姻的工具。我的感受,我的尊严,他何曾在乎过?”
王厚德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老板有老板的难处,金海这么大的摊子,他肩上的担子重……”
“所以我的牺牲就是理所应当的?”赵甲第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他为了他的生意,为了他的颜面,就可以牺牲我的幸福,就可以默许别人给我戴绿帽子,甚至还要反过来指责我没本事?”
“八两,话不能这么说。”王厚德试图劝解,“谢思那姑娘,心气太高,本就不是良配。杜家那边,老板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够了!”赵甲第猛地喝道,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王爷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也是替他说话。但今天,我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
他径直走进卧室,拉开衣柜,胡乱地抓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扔进行李箱。
王厚德看着他这副模样,眉头紧锁:“八两,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真要跟老板彻底闹翻?”
“闹翻?”赵甲第冷笑,“不是早就翻了吗?只不过以前是我在忍,现在,我不想忍了而已!”
他拉上行李箱,走到王厚德面前,眼神坚定:“王爷爷,麻烦您转告赵鑫。这个所谓的家,我不要了。他给的一切,我都如数奉还!从今往后,我赵甲第,跟他赵鑫,再无瓜葛!”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王厚德急了,“你以为离开赵家,你能去哪里?外面人心险恶,你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能应付得了吗?”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他操心!”赵甲第的语气冰冷,“我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让他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是断绝父子关系,还是把我从赵家族谱上除名,悉听尊便!如果三天后他还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王厚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八两,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赵家的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
“流着赵家的血,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赵甲第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王爷爷,我的话已经带到,您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给王厚德任何说话的机会,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让他感到压抑和屈辱的“家”。
“砰!”
沉重的关门声,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王厚德的心上。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听着赵甲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手机,拨通了赵鑫的电话。
“老板,八两他……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赵鑫疲惫而带着怒意的声音:“这个逆子!真是反了天了!由他去!我倒要看看,离了我赵鑫,他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王厚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这对父子,一个比一个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开这个心结。
而赵甲第,拉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海城繁华的街道上。
盛夏的午后,阳光炙热,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与赵鑫的彻底决裂,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孤寂。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他知道,他不能回头。
他掏出手机,翻到了裴洛神给他的那张黑色金属名片。
上面的电话号码,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充满了未知的诱惑和危险。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裴洛神慵懒而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打这个电话。
“裴小姐,我们的游戏,可以提前开始了吗?”赵甲第的声音平静,但眼神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既然赵鑫不给他活路,那他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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