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望着城墙下与萧景琰一模一样的面容,双脚像被钉住般无法挪动。黑袍人眼中闪烁着猩红幽光,抬手间,一道黑雾裹挟着银铃声朝她袭来。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琰的长枪破空而至,枪尖挑散黑雾,却在触及黑袍人时,突然调转方向,直逼林挽月咽喉。
“琰!是我!”林挽月闭眼惊呼。枪头在距离她脖颈半寸处戛然而止,萧景琰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枪杆滴落。他的瞳孔里红黑交织,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激烈撕扯:“挽月,快走......别靠近我......”
与此同时,皇宫内警钟长鸣。皇帝召来众臣议事,却发现最信任的几位大臣脖颈后都浮现出暗红印记,与龙袍上的痕迹如出一辙。礼部尚书突然暴起,抽出暗藏的匕首刺向皇帝,口中高喊:“永夜降世,双生献祭!”侍卫将其制服时,竟发现他的心脏位置空无一物,只盘踞着一条蠕动的黑雾小蛇。
萧景琰强撑着回到王府,命人将自己锁进书房。他对着铜镜,看着后颈愈发明显的印记,想起密探新送来的情报——暗月教在南疆祭坛的仪式中,用活人炼制“影蛊”,可复制他人容貌与力量。而当他试图查看关于影蛊破解之法的古籍时,书架上所有相关书籍竟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字条:“宁王殿下,你以为自己能摆脱永夜的诅咒?”
林挽月的幻觉愈发真实。她在王府长廊中行走,突然发现四周的墙壁渗出黑血,血痕在墙上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年幼的萧景琰被皇叔抱在怀中,皇叔手中银针闪过寒光;自己的生母跪在祭坛前,脖颈戴着与表妹玉镯相似的灵蛇项圈;更可怕的是,她看到未来的景象——萧景琰举剑刺向自己,命契纹在剧痛中断裂,永夜之力吞噬整个京城。
王府的地窖突然传来异响。林挽月壮着胆子下去查看,却发现堆积的酒坛都被刻上了奇怪的符文。当她用手触碰符文,地面轰然裂开,露出一条布满荆棘的暗道。暗道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与幽冥渊中神秘婴儿的声音一模一样。她刚要迈步,身后传来萧景琰的怒吼:“谁让你下来的?!”
萧景琰将她拽出地窖,神色前所未有的慌乱。林挽月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融合玉佩,此刻竟渗出黑色液体,玉佩表面的凤凰与莲花纹路正在扭曲变形。“这地窖......从我记事起就被封着。”萧景琰声音沙哑,“父亲临终前说,里面藏着萧家最可怕的秘密。”
而在暗月教南疆祭坛,皇叔正对着黑色心脏施法。心脏表面浮现出更多人脸,除了林挽月和萧景琰,还有皇帝、沈苍梧,甚至已故的初代皇帝。“双生血脉不过是引子,真正的钥匙,是整个皇族的血脉。”皇叔癫狂大笑,“当年初代皇帝封印永夜时,就该想到,他的子孙终有一日会亲手解开枷锁!”
深夜,林挽月被一阵琴音吸引至王府湖心亭。亭中坐着一位蒙着白纱的女子,正在弹奏一曲《永夜哀歌》。琴身雕刻着双生蛇纹,琴弦竟是用活人筋脉制成。“你是谁?”林挽月颤抖着问。白纱女子掀开面纱,露出与黑纱女子相似的面容,却更显年轻:“我是你母亲的妹妹,也是暗月教的圣女。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偷走了关键的封印碎片......”
话音未落,萧景琰带着侍卫赶来。白纱女子轻笑一声,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只在琴上留下半块刻着凤凰的玉牌。林挽月拾起玉牌,发现与自己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紧握的半块能拼合,而玉牌背面,赫然写着:“欲解永夜,先毁影蛊,再寻双生本源。”
此时,皇宫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萧景琰和林挽月望去,只见皇帝寝宫火光冲天,一道暗红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那些都是近期命案的死者,此刻竟化作怨灵,朝着王府的方向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