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更漏声刚响过第一下，禁闭室的铁锁便无声融化。萧砚吐出已经缩成豌豆大小的记忆棉，上面布满牙印般的凹痕——每个凹坑里都储存着一段死亡回放。
这边！林小满从阴影中探出头，发间换了根银簪，记忆井的入口只开启三十息。
她拽着萧砚直奔后山废园。月光下，枯井边沿爬满青苔，但井绳崭新得反常。萧砚用鉴宝之眼细看，发现每根麻纤维里都流淌着金色光点。
抓紧时间。林小满突然严肃起来，系统每次重启后，这里的位置都会变。
井水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无数旋转的画面碎片。萧砚刚触到水面，整个人就被拽入漩涡。
——他站在现代医院的走廊里，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昏迷的男子。监护仪显示谢明，34岁，脑电波异常。
——画面切换至编辑部，电脑屏幕亮着《上清剑宗》文档，光标在萧砚卒于第四章处闪烁。
——最后是黑暗空间里悬浮的毛笔，正往虚空书写第七十三次轮回...
醒醒！林小满拍打他的脸，记忆井不能久留！
萧砚浑身湿透地趴在井沿，手中却多了张泛黄的照片——编辑部合影，其中谢明脖颈处贴着膏药，而站在他旁边的人......
这是我？萧砚盯着照片里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可我是文物修复师...
记忆会说谎。林小满突然往他嘴里塞了片新记忆棉，含住！系统要发现了！
夜空骤然扭曲，黑色闪电劈向枯井。林小满推开萧砚，自己却被余波扫中。她腰间的锦囊炸开，无数光点涌向萧砚。
去找苏挽月！少女在消散前大喊，她体内有...
系统的机械音吞没了后半句话：检测到非法记忆传输！宿体立即返回禁闭室！
萧砚被无形力量扯回原地，但照片和光点都安全藏在怀中。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却始终无法检测到这些异物。
惩罚程序升级。机械音变得尖锐，立即执行原著第19章剧情：揭露苏挽月魔修身份。
萧砚心头一震——这比原定剧情提前了整整十章！
晨光初现时，禁闭室门被推开。紫袍长老冷着脸宣布：宗主开恩，命你即刻前往碧波潭协助苏挽月采集玉髓。
踏出房门刹那，萧砚突然明白系统的用意——碧波潭是原著里苏挽月魔气暴走的地点。这是要逼他提前触发关键剧情！
潭边雾气氤氲。苏挽月一袭白衣正在水边采药，听到脚步声回头，露出清浅笑容：萧师兄是来监督我的？
萧砚的鉴宝之眼自动激活。少女周身笼罩着两重虚影——白衣的温婉医修与红衣的妖媚魔女重叠交错。
系统要我揭发你是魔修。萧砚直接摊牌，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每次轮回你都警告我别相信系统？
苏挽月的笑容凝固了。她突然掐诀布下隔音结界，声音变成完全不同的冷冽音色：因为我是初代监察者。
水面剧烈震荡。她扯开衣领，锁骨处赫然是星陨盘形状的烙印：上清天创造这个世界时，留下十二个监察者防止剧情崩坏。
那系统...？
后来植入的病毒。苏挽月指尖凝出光幕，显示两个重叠的控制界面，原始系统维护世界运转，病毒系统强迫角色按《上清剑宗》剧情走。
萧砚摸出照片：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苏挽月看到照片瞬间，两重人格同时惊呼：谢编辑和季博士！她突然痛苦抱头，不对...是谢归涯和...你是谁？
红衣人格突然占据主导，指甲暴长掐住萧砚喉咙：你们这些穿书者每次都来破坏平衡！
星陨盘自行飞出，在两人之间形成光幕。萧砚看到红衣苏挽月的记忆片段：
——前几任穿书者试图杀死谢归涯；
——某个轮回里萧砚自己剑指苏挽月眉心；
——最后画面是林小满哭着将光点注入井中...
这次不一样。萧砚握住星陨盘，我知道现实世界的事了。
双魂苏挽月同时僵住。突然，潭水炸开，紫袍长老带人冲出：果然有魔气！萧砚立功了！
快走！白衣人格推了萧砚一把，去找谢归涯看照片！
萧砚被迫御剑升空，眼睁睁看着苏挽月被锁链缠住。少女仰头看他，两重声音交织着传来：记住！系统最脆弱的时候是...
雷霆吞没了后半句。系统光幕弹出：
【剧情偏差值降至5%】
【奖励：解锁监察者模式初级权限】
萧砚的视野突然多了层数据流。他看到每个弟子头顶都有状态栏，而谢归涯的标注格外刺眼：
【谢归涯（异常个体）】
【觉醒次数：72】
【记忆残留量：37%】
【关联现实锚点：颈椎病/鼠标手】
当他在剑阁找到谢归涯时，少年正在擦拭归涯剑。看到照片的刹那，剑锋割破了手指。
你竟然找到了这个...谢归涯的声音发颤，这是我办公室去年的团建合影。
萧砚指向照片里的自己：可我的记忆里从没当过编辑。
因为你是季砚。谢归涯突然切换成普通话，文物研究所的季博士，我的大学室友。他苦笑着点照片背景里的海报，看这个学术会议日期。
海报上的2022刺痛了萧砚的眼睛。记忆棉在舌下剧烈跳动，无数碎片涌上来：
——他和谢明熬夜讨论网文设定；
——某次争执后他独自去博物馆加班；
——青铜剑爆发强光时，电脑屏幕还亮着谢明发来的消息：老季，我觉得角色应该有自由意志...
系统要来了。谢归涯突然把照片按在剑痕上，记住！现实世界现在...
黑色雷霆劈碎屋顶。萧砚被气浪掀飞前，看到归涯剑吸食了照片，剑身浮现出经纬坐标——北纬3954，东经11623。
北京某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