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像几根无形的刺，扎在朱小由心头，让他坐立难安。御花园一别后，他反复琢磨着“太多的改变”、“历史的轨道”、“注意”这些字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扫帚柄末端一闪而逝的微光，更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极了他那部智能手机屏幕碎裂后偶尔露出的金属光泽。
回到乾清宫，朱小由第一时间看向了【大明皇帝职业模拟器】。果然，一行新的提示跳了出来：
【警报：检测到未知高维信息干扰。】
【临时任务【警惕未知】已开启。】
【任务目标：探查神秘扫地太监【老陈】的真实身份及意图。】
【任务奖励：生存经验值 100，解锁低阶科技“信息屏蔽力场（伪）”研发权限。】
【备注：该任务具有高度不确定性，请宿主谨慎行事，避免引起不必要注意。】
“信息屏蔽力场（伪）？”朱小由挑了挑眉，“这玩意儿听起来有点意思，能防老陈这种级别的窥探吗？”
他压下心中的躁动，再次尝试对记忆中老陈的身影进行模拟器扫描。然而，结果与在御花园时如出一辙。
【扫描目标：扫地太监（代号：老陈）】
【扫描结果：信息干扰……滋……扫描失败……】
【警告：目标周围存在强能量场，强行扫描可能导致模拟器功能紊乱。】
“嘿，还真是块硬骨头！”朱小由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看来，这个老陈的段位，远超他目前的认知。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朱小由唤来了赵靖忠。
“靖忠啊，朕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朱小由压低声音，神情严肃。
赵靖忠见皇帝如此郑重，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神锐利：“陛下请讲，奴才万死不辞！”
“你去查一个叫老陈的扫地太监，就在御花园当值。朕要知道他的一切，祖宗十八代，进宫前的经历，宫里的人际关系，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朱小由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要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能让他察觉。”
赵靖忠虽然有些纳闷皇帝为何会对一个扫地太监如此上心，但还是领命而去。他拍着胸脯保证：“陛下放心，奴才手下的锦衣卫，就算是只苍蝇，也能把它何时何地和哪只母苍蝇好过都查得一清二楚！”
然而，几天后，赵靖忠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陛下……奴才……奴才无能。”赵靖忠跪在地上，一脸挫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皇帝面前露出如此表情。
“怎么回事？”朱小由心中一沉。
“奴才派人查了，宫中名册上确有‘陈无名’此人，档案记录也与其他普通太监无异，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奴才派去暗中盯梢的人，也回报说此人每日除了扫地，便是回住处歇息，行为举止与寻常老太监并无二致，仿佛……仿佛就是个透明人。”赵靖忠越说越是心惊，“奴才甚至亲自出马，试图近距离观察，但每次都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要么是突然有人找奴才有急事，要么就是他扫着扫着就消失在某个拐角，再出现时已在别处。奴才……奴才感觉这老陈身上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连赵靖忠这位女装大佬兼锦衣卫头子都束手无策，朱小由对老陈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这老陈，果然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天，朱小由有意无意地在御花园溜达，希望能再次“偶遇”老陈。他还真就又碰见了几次。老陈依旧是那副佝偻着背、默默扫地的模样，对皇帝的出现视若无睹，仿佛朱小由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
朱小由甚至尝试了“沙雕亲近法”。一次，他揣着那半块士力架（剩下的部分他一直没舍得吃完，关键时刻还能续命），“恰好”路过老陈身边，然后“不小心”把士力架掉在了老陈脚边。
“哎呀，老人家，这是朕不小心掉的，朕看你辛苦，不如就赏给你吃了吧？”朱小由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老陈停下扫地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士力架，又看了看朱小由，然后用那沙哑的嗓音说道：“多谢陛下赏赐。只是老奴年迈，牙口不好，怕是消受不起这等金贵吃食。”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扫地，对那块近在咫尺的“御赐”零食看也不看一眼。
朱小由：“……”
【大明皇帝职业模拟器提示：目标【老陈】对宿主行为无特殊反应。警告：目标警惕等级极高，请宿主避免进一步的非常规试探。】
得，连士力架的魅力都失效了。朱小由彻底死了用常规手段套话的心思。这个老陈，绝对是个滴水不漏的高人。
他几乎可以肯定，老陈就是某个高级时空观察者，或者干脆就是时空管理局派来监视自己的“督工”。自己这一系列沙雕改革和试图用现代科技强行续命大明的举动，恐怕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老陈那句“历史的轨道，不是那么容易偏离的”，像一句魔咒，时常在朱小由耳边回响。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最终都将是徒劳？难道大明的灭亡，真的是不可逆转的天命？
就在朱小由对老陈的身份和意图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那部仅剩3%电量的诡异智能手机，又出了幺蛾子。
这日深夜，朱小由批阅完奏折，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那微弱的电量显示，已经从“3%”跳到了“2%”！
更让他心惊的是，屏幕中央那个原本就扭曲怪异的符号，此刻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清晰了。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仿佛活过来一般，缓缓蠕动着，隐隐组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案。
朱小由盯着那个图案，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猛地想起来了！这个图案的某个局部细节，与他那日在老陈扫帚柄上看到的微光碎片，竟然有几分相似！
难道……老陈的扫帚柄，和自己的手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老陈的阻止，究竟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警告？他手中掌握的，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这部手机，到底是单纯的金手指，还是……一个来自更高维度的监视器，甚至是……陷阱？
煤山仿佛又近了一些，但眼前的迷雾，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朱小由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赖以生存的模拟器似乎也并非万能，而那个神秘的老陈，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面前。他需要答案，迫切地需要。
他将手机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老陈的底细，以及这部手机的秘密。
或许，下一次与老陈的“偶遇”，他应该换一种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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