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由捏着那部电量跌至2.9%的手机，屏幕上猩红的符号与民心指数曲线纠缠闪烁，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高维观察者，“表情包文明”特征指数异常，未知干涉频率共振……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盘旋，带来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妈的，内忧还没摆平，外星人就盯上老子了？”他低声自语，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皇帝当得，比996还刺激，至少猝死前没担心过宇宙和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那诡异的手机电量掉得更快。目前看来，民心指数的提升，虽然是好事，却也触动了某个高维存在的敏感神经。它们不喜欢这种“表情包文明”的特征？难道是嫌大明百姓太欢乐，不够“严肃深沉”？
“这帮高维生物，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朱小由腹诽。
正当他琢磨着这“高维凝视”究竟意味着什么，王承恩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表情，像是见了鬼，又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陛……陛下！大喜……不对，大奇事！天大的奇事啊！”王承恩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利索。
“慢慢说，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朱小由皱眉，能让王承恩这样，事情恐怕不小。
“奴才……奴才刚收到北边密探的加急情报……那……那后金的黄太吉，最近……最近有点不对劲！”
“哦？他终于按捺不住，要大举入关了？”朱小由心中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承恩猛地摇头，表情更加诡异：“不……不是。据报，黄太吉最近……迷上了……迷上了咱们大明的……点心！”
“点心？”朱小由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那个雄踞关外，虎视眈眈的黄太吉，迷上了点心？”
“千真万确！”王承恩使劲点头，“据说他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一张咱们京城‘福满楼’的杏仁酥的方子，还是残缺不全的，结果他现在整天在汗帐里和面揉糖，弄得乌烟瘴气，还炸了好几个炉子！他手下那些贝勒大臣劝都劝不住，说他着了魔似的，非要做出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的杏仁酥！”
朱小由张大了嘴巴，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黄太吉，那个历史上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一代枭雄，现在居然在帐篷里跟杏仁酥较劲？这画风未免也太……沙雕了吧？
“还有呢？”朱小由追问，他有预感，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还有！”王承恩来了精神，“他还派了细作，不是来刺探军情，而是……而是想方设法要弄到咱们宫里特供的‘洗冤神皂’！说是听闻此物不仅能洁净身体，还能……呃……带来好运，有助于他做出完美的杏仁酥！”
朱小由：“……”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种不可抗力强行扭曲。黄太吉不研究怎么攻城略地，反而研究起点心和香皂了？这货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
【叮！检测到外部重要角色【皇太极】行为模式出现显著偏移。】
【【外部角色沙雕化】进度提升10%！当前总进度：10%。】
【敌军指挥官【皇太极】当前【沙雕值】：35点（持续上升中）。】
【提示：高【沙雕值】可能导致目标战略决策出现不可预测之偏差，认知能力小幅下降，对特定“沙雕”信息易感性提升。】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朱小由脑中响起，让他哭笑不得。
“外部角色沙雕化？沙雕值？”朱小由嘴角抽搐，“合着这玩意儿还能传染？”
他立刻联想到了之前高维观察者的警告。难道这就是“表情包文明特征指数异常升高”的后果之一？高维力量不仅在观察，甚至已经开始潜移默化地……改造这个世界了？或者说，是某种信息污染？
“陛下，这黄太吉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王承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小由摆了摆手，眼神却亮了起来。如果说之前高维的“凝视”让他感到的是纯粹的危机，那么现在，黄太吉的“沙雕化”却让他看到了一丝……机会？
“他想做杏仁酥，还想要‘洗冤神皂’？”朱小由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承恩啊，你说，如果咱们送一批‘改良版’的杏仁酥方子，再附赠几块‘加料’的‘洗冤神皂’过去，黄太吉会不会龙颜大悦，哦不，是汗颜大悦？”
王承恩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陛下，这……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对付沙雕，自然要用沙雕的办法。”朱小由嘿嘿一笑，“说不定，这比十万大军还有用。”
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核心“沙雕”班底——周皇后和赵靖忠。
当周皇后听闻黄太吉沉迷烘焙的“壮举”时，她那双美丽的凤目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她最近正在构思《我与皇帝》游戏的新资料片，其中一个反派部落首领的设定，她还觉得不够有特色。
“陛下，您是说……黄太吉真的在做点心？”周皇后轻声问道，仿佛在确认一个荒诞的梦境。
“千真万确。”朱小由点头，“而且，朕怀疑，这可能和我们之前遇到的某些‘异常’有关。”他隐晦地提了一下高维力量。
周皇后冰雪聪明，立刻联想到了游戏中那些偶尔出现的，不合逻辑却又莫名其妙推动剧情的“沙雕事件”。她若有所思道：“臣妾的游戏里，最近也更新了一些玩家反馈，说有些NPC的行为逻辑变得非常……跳脱。比如，有个敌对山寨的头目，突然开始收集各种颜色的石头，还给它们取名字。”
朱小由心中一动：“皇后的意思是，这种‘沙雕化’可能是一种普遍现象？”
“或许吧。”周皇后蹙眉，“只是不知其根源，亦不知是福是祸。”
“目前看来，敌人的沙雕化，对我们而言，暂时是‘福’。”朱小由看向赵靖忠，“赵爱卿，你觉得呢？对于这位沉迷美食的后金大汗，锦衣卫有什么好建议？”
赵靖忠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朱小由从他微微抽动的眼角看出，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内心也绝不平静。
“陛下，”赵靖忠言简意赅，“可派遣‘美食密探’，携带精心调制的‘秘方’前往。卑职以为，可在其饮食中，酌情添加一些……能使其精神愉悦，疏于军务的‘辅料’。”
朱小由听得眼皮一跳，好家伙，赵靖忠这是要直接下药啊！不过听起来倒是很符合锦衣卫的风格。
“辅料之事，要慎重。”朱小由沉吟道，“朕的意思是，能不能利用他这个爱好，进行一些战略误导？”
王承恩立刻抢答：“陛下圣明！奴才可以安排御膳房的顶级白案师傅，专门为黄太吉研制几款‘吃了就忘不了，做了就学不会’的绝世点心！再配上几句‘食谱箴言’，比如‘欲成绝品杏仁酥，需引滦河之水，沐浴七七四十九日’之类的，让他折腾去！”
朱小由赞许地点点头：“这个思路不错，要让他忙起来，忙到没空想别的。”
周皇后也开口了：“陛下，臣妾的游戏《我与皇帝》在关外也有一些……嗯，流传。或许可以通过更新游戏剧情，植入一些关于‘寻找神秘食材可得长生’或‘集齐七种神皂可召唤神龙’之类的传说，再派人有意无意地将这些‘攻略’泄露给后金那边。”
“噗——”朱小由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召唤神龙？皇后，你这脑洞可真够大的！不过，朕喜欢！”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黄太吉既然已经表现出对“神秘力量”（如洗冤神皂的好运）的兴趣，那么用更离奇的传说去忽悠他，成功率说不定还挺高。
“好！”朱小由一拍大腿，“就这么办！王承恩，你负责组织‘大明皇家御用点心技术支持团队’，务必拿出几套能让黄太吉欲罢不能、百思不得其解的方子和‘箴言’。记住，要突出一个‘玄’字，让他觉得这背后有天大的学问！”
“奴才遵旨！”王承恩兴奋地领命，仿佛已经看到黄太吉在灶台前抓耳挠腮的狼狈样。
“皇后，”朱小由转向周皇后，“你的游戏剧情可以大胆一点，荒诞一点，务必让黄太吉深信不疑，最好能让他为了某个子虚乌有的‘神器’或者‘秘境’，带着他的人马去白山黑水间寻宝探险。”
周皇后莞尔一笑：“臣妾明白。保证让这位大汗在游戏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赵靖忠，”朱小由最后看向锦衣卫指挥使，“你负责情报配合，将这些‘精心设计’的信息，通过各种渠道，‘不经意’地送到黄太吉的案头。同时，密切关注后金内部的动向，特别是黄太吉的‘沙雕值’变化，随时向朕汇报。”
“卑职领命。”赵靖忠抱拳。
一场针对后金大汗的“沙雕文化输出”计划，就在这君臣几人的奇思妙想中迅速成型。
朱小由心中暗道，这叫什么？这就叫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沙雕对抗强敌！
他抬头望向紫禁城外的天空，那里依旧是明末乱世的阴霾。但现在，他似乎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光。
高维力量的干涉，固然带来了未知的风险，但也似乎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搅乱着固有的历史轨迹。敌人也开始“沙雕化”了，这究竟是“表情包文明”的全面胜利，还是更高层面博弈的开始？
朱小由握了握拳。不管怎样，只要有机会，他就得抓住。他要让这大明，在这片“沙雕”的沃土上，开出不一样的花来。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事，“那个李闯王，最近有什么动静？”
王承恩连忙道：“回陛下，李自成那边……听说他最近得了一部我们京城流传过去的话本，叫《霸道闯王爱上我》，看得是如痴如醉，行军路上都在揣摩主角的‘王霸之气’该如何展现，据说还因为模仿主角甩鞭子的动作，不小心抽到了自己的眼睛……”
朱小由：“……”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周皇后。周皇后无辜地眨了眨眼，表示那话本真不是她写的。
行吧，看来这“外部角色沙雕化”的浪潮，已经开始席卷天下了。
朱小由突然有种预感，未来的战争，可能不仅仅是兵马粮草的较量，更是……“沙雕指数”的比拼？
这大明，乃至这整个世界，都要被他带歪到什么程度啊？
他突然有点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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