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燕青贴着墙角疾行,狸猫般翻过方腊军粮库的高墙。他屏住呼吸,借着月光辨认方向,怀中的密信硌得胸口生疼——军师严令他查清方腊军粮草虚实,这关系到梁山与方腊军的决战走向。
腐臭味混着血腥气突然扑面而来,燕青猛地捂住口鼻。循着气味望去,主粮库的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红光,像一只淌血的巨眼。他抽出短刀,轻轻拨开虚掩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数十具尸体如破布般悬挂在房梁上,惨白的骨头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光。尸体身上的肉大多被剜去,只剩零星的碎肉挂在骨头上。正中央的横梁下,一个方腊军士兵蹲在蒲团上,双手死死攥着一条大腿,牙齿啃得骨节发白。
燕青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大腿上还沾着半截褪色的号衣,应奉局三个暗红大字刺得他眼眶发烫。这是东京应奉局的官服,去年他还见过穿着这种号衣的官吏,在梁山泊外强征民夫运送花石纲。
谁?士兵突然抬头,脸上糊满暗红的肉末,眼神却清明得可怕。他慢慢站起身,手中的大腿骨还滴着血水,兄弟也是来寻吃食的?
燕青的短刀已经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看清士兵腰间的竹牌时愣住了——那是方腊军征粮队的腰牌,边缘还刻着青溪饥民四个字。士兵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水染红的牙齿:官军抢我们的粮,我们只能抢死人的肉。
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燕青一把将士兵按倒在地。三个方腊军提着灯笼闯进来,为首的小头目骂骂咧咧:王二,你他娘的偷吃独食?话音未落,燕青的袖箭已穿透他咽喉。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也被燕青手起刀落解决。
被按在地上的士兵突然大笑起来:好手段!看来你不是来抢食的。他翻身坐起,擦了擦嘴角,我叫阿贵,原本是青溪种茶的农户。三个月前,官军把我们的存粮全运去修艮岳了,方腊将军说要带我们夺回粮食......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可现在,连死人身上的肉都不够吃了。
燕青捡起地上的号衣,心中翻涌着怒火。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官军的横征暴敛,却没想到会亲眼目睹如此人间惨剧。粮草在哪?他冷声问道。
阿贵指了指角落的暗门:都在地下窖里,不过......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燕青心头一紧,这声音是从梁山军营方向传来的。
不好!燕青冲向暗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了。阿贵从尸体上扯下钥匙,一边开锁一边说:定是官军偷袭了你们的营地!这些狗东西,白天抢百姓,晚上就来抢义军!
暗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燕青举着火把下去,只见偌大的地窖里,只有零星几袋发霉的糙米,其余全是空空如也的粮囤。阿贵见状,瘫坐在地:完了......方腊将军说有二十万石粮草,全是骗人的!
上方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燕青立刻吹灭火把。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王二,你把探子藏哪了?
燕青贴着墙壁挪动,借着门缝的微光,看见一个头戴铁面具的方腊军将领正用长枪挑起阿贵的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藏粮食?
阿贵突然一口血水喷在对方脸上:张豹!你才是内鬼!那些粮食根本就没运到青溪,全被你卖给官军了!
张豹狞笑一声,长枪刺穿阿贵胸膛:知道得太晚了。他转头对着暗处喊道:梁山的探子,出来吧。
燕青知道再躲无益,飞身跃出,短刀直取张豹咽喉。张豹轻松躲过,长枪如毒蛇般刺来。两人在狭窄的地窖里缠斗,燕青发现张豹的招式竟带着几分官军的影子。
“你果然是官军的走狗!燕青咬牙道。
张豹大笑:识趣的就把密信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得比这些人还惨!
就在这时,地窖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木材断裂的巨响,众人抬头,只见几块巨大的石板轰然坠落。燕青猛地扑向墙角,却见张豹被石板压住双腿,发出凄厉的惨叫。
阿贵不知何时爬到了燕青身边,他颤抖着塞过来一个油纸包:这是......张豹和官军勾结的证据......告诉方腊将军......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燕青收起油纸包,正要离开,却听见地面传来熟悉的呼喝声——是卢俊义的声音!他拼尽全力撞开被堵住的暗门,只见粮库外,梁山军与方腊军正混战在一起。
月光下,燕青看到卢俊义的长枪挑飞一名方腊军将领,那人脸上的铁面具应声而落。燕青瞳孔剧震——那赫然是三个月前在梁山泊外指挥抢夺民粮的官军都头!
混战中,燕青突然意识到,这场所谓的义军与官军的战争,背后似乎藏着更大的阴谋。而他手中的证据,或许会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故事先到这里啦!燕青该如何把证据送出去?梁山军与方腊军的混战又会走向何方?那个和张豹勾结的官军都头,还藏着什么秘密?快来评论区说出你的猜想,一起续写这场惊心动魄的江湖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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