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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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韵雅阁内气氛压抑,这地方本就不大,如今门窗全被赵岩的人死死守着。苏文龙心中暗忖,以自己的能耐,在点火爆炸之前根本插翅难逃。

一股强烈的愤懑与悲凉涌上心头,他心中怒吼:“既生我苏文龙,何生赵岩!”原本就不该指望那声名显赫、道貌岸然的方玉书啊!

“等一下!”一声暴喝,苏文龙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几步便窜到许品高面前,接连狠命地踹向许品高,边踹边骂:“你这狗东西,强抢民女,丧尽天良!祸害一方,罪大恶极!仗势欺人,天理难容……”

许品高惨叫连连,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没一会儿便瘫倒在地失去意识。

“方尚书,”赵岩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您瞧好了,这可是苏公子代表圣心阁为民除害,匡扶正义呢。”

方玉书眉头拧成了疙瘩,暗自叫苦:一边是许家公子,陛下的小舅子;一边是太师之子、圣心阁的高徒,这让他如何是好?早知如此,就该继续搂着美娇娘享受个中的快活,何苦来蹚这趟浑水!

他定了定神,想到自己这行的那句“律法无情”,心中一横,就让赵岩知道什么叫律法对弱者的无情。

“赵世子,”方玉书板起脸,声色俱厉,“本官正式告诉你,即便你父亲对社稷有功,也绝不是你横行霸道的护身符。今日,本官定不会让你这样的纨绔子弟逍遥法外!”

“关我什么事?”赵岩再次看向苏文龙,眼神清澈得近乎天真。

苏文龙彻底绝望了,一个大耳瓜子狠狠抽在方尚书脸上,吼道:“你这蠢货,想死别拉上我!”

“孺子可教!”赵岩竖起大拇指。

方尚书打了个趔趄,又惊又怒又委屈,他实在想不明白,苏文龙为什么要替赵岩出头。

“苏公子?”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许品高没护住,苏文龙又翻了脸,仕途怕是要毁了啊!

“有大仁大义的苏公子在,本世子有何可惧?”赵岩放声大笑,豪迈地强行揽住苏文龙的肩膀,高声道:“撤了!”

方玉书站在原地,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刑部尚书,铁面无私?不过徒有虚名罢了。”赵岩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拉着红玉,带着侍卫大摇大摆地离去。

“可恶!”方玉书气得直跺脚,这笔账都得算在赵岩头上。

风波暂息。

赵岩一行人回到太师府。

红玉满脸自责,眼中含泪:“世子,是我没用,又没把事情办好,还连累了您。”

赵岩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是我考虑不周,不怪你。”

今夜彻底得罪了太师府和方尚书,赵岩知道,这事儿绝不会善罢甘休。想要在大朔站稳脚跟,绝不能坐以待毙。他叫来赵虎,细细叮嘱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才作罢。

直到天微微亮,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休息。

刚躺在床上,红玉红着脸,扭捏地躺在赵岩身边,欲言又止:“世子,奴家想……”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岩轻轻拥住她,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朝会,注定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景安帝刚在龙椅上坐稳,太师苏令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声色俱厉地奏道:“陛下,臣参镇国公世子赵岩,他目无法纪,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太师府的那场变故早已传开,苏令丢尽了脸面,在众臣心中的威望也一落千丈。

景安帝强忍着笑意,道:“太师,镇国公世子有先皇御赐的特权,若没有误国的重罪,不可轻易追责。此事稍后再议吧!”

苏令却毫不退缩,步步紧逼:“陛下,臣要参的,正是赵世子误国之罪!”

他转向众臣,声音洪亮:“诸位可知道,女将军林飞燕和赵世子退婚一事?”

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因为林飞燕和苏文龙的关系,众臣表面上没有明说,但私下里都对林飞燕的为人颇为不齿。

苏令继续说道:“女将军忠心为国,之所以退了赵世子的婚,是因为她发现了赵世子祸国殃民的罪行,赵世子就是盗取国库银两的主谋!”

“什么?”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在苏令的暗示下,早有大臣跳出来高声附和:

“女将军为大朔战胜北燕,又大义灭亲,实乃我辈楷模!”

“请陛下重赏林将军,严惩赵世子!”

“臣建议收回国公府,赏给林将军,如此方能维护镇国公的威名,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方玉书痛心疾首,义愤填膺地喊道:“乱臣贼子,罪不可恕!陛下,臣愿意亲自彻查赵世子的不法行径,以正朝纲!”

景安帝没想到苏令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国库失银一案,一直毫无进展,苏令这是打算拿赵岩当替罪羊啊。而且,林飞燕会因此声名大噪,再加上她和苏文龙的关系,苏令为她请赏也是顺理成章,到时候兵权很可能就落入林飞燕之手了。

景安帝正沉思间,苏令带领一众重臣“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且不提女将军举报赵岩一事,其实此案早有端倪。赵世子守丧期间,竟在盛安开了天上人间大酒楼,敢问那银子是从何而来?请陛下下旨,搜查镇国公府,必定能查出真相!”

“请陛下下旨!”方玉书也跟着急切地奏道。

景安帝眼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全身染血的镇国公,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跪在他面前:“陛下,臣为大朔尽忠,死而无憾。求陛下念及臣的微末功劳,在臣死后,保住臣的儿子,不求他有多大出息,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可如今,那位为大朔续命的定国柱石最后的愿望,景安帝却感到有心无力。

苏令再次高声道:“陛下,请下旨!”

景安帝抬手,犹豫了好一会儿,缓缓落下:“朕准了。刑部尚书方玉书,持朕旨意,会同征北将军林飞燕,即刻搜查镇国公府。”

方玉书大喜过望终于有机会让太师看到自己的忠心,让许家知道自己的冤枉,更要让赵岩知道,他这个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刑部尚书绝不是徒有虚名。

林飞燕早已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等在宫门外。看到太师和方玉书身后的御林军,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赵岩,这次我定要将你踩在脚下,让你永无翻身之日,这就是你不知好歹的下场。迎着众人,走了过去。

镇国公府内。

忙碌了一夜的众人,刚刚恢复了些精神。

赵岩悠悠转醒,红玉在一旁撅着嘴,满脸幽怨:“世子,您既不让我侍奉您,又不让我为您分忧,是不是觉得我没用了?”

那小侍女娇俏又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拴不住心猿意马。

赵岩坏坏一笑,不管是前世还是穿越后,他唯一一次还疑似当了回宁采臣,总不能本分守节吧。他轻声道:“谁说的?叫声好哥哥,我教你玩点不一样的。”

“好哥哥!”红玉向来乖巧听话。

赵岩伸手一探,一只红色真丝肚兜便到了他手中。

“啊呀!”红玉又羞又喜,一声娇呼。

“世子,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外面却传来赵虎惊慌失措的声音。

赵岩顿时兴致全无,忙和红玉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打开房门,就看到方玉书、林飞燕领着一队金甲人马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