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大致知道了剑的来历，感觉都是什么老套的故事，其实不大感兴趣，但是东方晨毓还没醒，她也有想知道的答案。
远处的凤无忧见雷劫落了二十道才停也暗暗心惊，带着自己新炼制的丹药就火速赶来。
进了才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但是又有点不对劲，面具还是那个面具，怎么头发……
之前的头发不是这个颜色。
黎玥也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凤无忧回以死亡微笑，并从空间里掏出了黎玥那日用的捆仙丝。
“给你，你的遗物。”
黎玥：早知道我今天就烂在家里算了。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起身，轻轻拎了一下裙子，一个优雅的礼仪课后遗症就有了。
“……”她怎么怪怪的？凤无忧也不由得突然正经了，但总觉得有点怪。
东方晨毓还在昏睡状态，凤无忧忙着救人，黎玥乐得清闲。
“你最近被魔物伤过？”黎玥看着凤无忧的小腿，虽然被衣服挡着，但是黎玥能看见黑气残留。
“嗯，近几年魔物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了，不得已又开辟了新战场。”凤无忧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不甚在意。
黎玥捏了个净化法诀，金光像一条小蛇扑向凤无忧的小腿，快速吞噬黑气后回到黎玥身上。
“如果双方都能退一步就好了。”
“退一步？魔物那么贪心，会接受吗？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凤无忧觉得黎玥过于天真了些。
不过无论怎样，都不是黎玥可以介入的。
“卿妄呢？”
“卿宗主？已经飞升了。”
“嗯。”黎玥的反应也没多大，甚至有些平静。飞升正常，她也康复得差不多，不久也会离开。
凤无忧终于处理好东方晨毓，见黎玥还抱着一柄雪白的剑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瞧着，便也走过去与她并肩坐下。
“十多年前你救下来的那些没有灵根的人还有印象吗？”
“不是我救的，是我们救的。那天要不是你在外面打开通道，里面的氧气浓度可能会让他们窒息。”
“算是吧，他们的镇上没有寺庙，代代都只供奉你的神龛。”
“啊？那我写信让他们别忘了还有你们的功劳，说不定还能对你的修仙路有点帮助。”黎玥的语气即使隔着面具也极为真诚。
“当时为什么会选择救他们？”凤无忧问出了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
黎玥掀开面具的一角，侧过头让凤无忧看见她大半张脸。
“修仙者也好，凡人也好，甚至是已经飞升的那些仙人，大家不是都长了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哪有做选择的必要？”
女孩的眼睛在黑暗里是浅浅的琥珀色，格外清澈。
“我是凤家走失的女儿，在没被寻回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户普通农家的女儿。那时为了几两粮食需要讨好乡绅和地主，遇到县官需要磕头拜见。不过那不是最苦的时候……
农民靠天吃饭，那年天逢大旱，我们村子离一个大宗门也不远，于是有人提议去求仙人下一场雨……”
凤无忧半闭上眼没有说明白，酝酿了许久，“我的养父母都是极好的人，也是非常老实本分的人，家中只有我这个抱养的女儿，他们待我极尽宠爱。
我在炼气期学的第一个法术就是唤雨术，原来那么简单……”
黎玥摸了摸她的头，养父母的结局不用说也能猜到，而走上修仙路的凤无忧也在披荆斩棘中前进。
“那你很了不起了。”温声软语，有几分哄孩子的味道，但从黎玥嘴里就显得格外真诚。
至少在物质条件上，黎玥是被冥泽倾注大量资源堆积到现在的。
她成长的土地有冥泽这个尽职尽责的花农仔细照看，也有足够安全的环境和量身定制的成长计划……
黎玥的现在以及未来，只要她想，冥泽会一直为她保驾护航。
所以凤无忧一路吃的苦是黎玥从未接触的。
不过仔细想想，黎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凤无忧应该是刚进入宗门，但她作为炼气期的弟子还需要跟着其他小宗门的队伍接任务赚钱。
还因为流言蜚语被宗门之外的人抹黑排挤……
凤无忧的一路成长自然有小世界法则给予的机遇优待，但也不能否认她勇敢的心。
“我其实没想过我们会成为朋友，你是我比较讨厌的类型。”在黎玥感慨时，凤无忧语出惊人。
“啊？我么？”
“嗯，你一看就像是被养得很好的小孩，你当时头上一根装饰品就是我的全身家当了。”凤无忧也记得第一次见黎玥的场景。
“所以你当时真打算杀人夺宝？”黎玥一时不知道要不要震惊一下凤无忧的实诚。
“也不是，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奇怪，所以不自觉想多看你两眼罢了。”
“你当时的表情很凶，感觉真的不像什么好人。”黎玥无奈托腮，她其实能记起的事情不多。
“话说回来，为什么东方晨毓突破元婴这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来看情况？他人缘很差么？”黎玥看看坑里还在打坐调息的东方晨毓，压低声音问凤无忧。
凤无忧眉角微跳，“他啊~人缘特别差，你看他一天到晚臭着那张脸，还抱着一把黑漆漆的大剑，谁敢和他做朋友？要不是他是我嫡亲的师兄，我也不想来。”
“？”东方晨毓听到了，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说话，只能任由凤无忧诋毁自己。
“所以他才和当时那个城主府盖个黑斗篷的小男孩当朋友么？再缺朋友也不能交狐朋狗友啊……”
“你说的那个人是魔族的现任少主吧，师兄和他不是朋友，只是短暂的合作罢了。”
“合作？那人看着记仇得很，东方晨毓把他的鱼剁了，不得被追杀？”
凤无忧一时有些语塞，“你对那少主好像有点误会，他其实是主和派。当时宗门长老夜观天象算出后面人族与魔族会有多次大冲突，想要减少伤亡和不必要的战争，变数就在保下少主。”
“可他不是想屠城？”
“他只是想报复城主那一家子，对城中人的行为只是那条妖兽沾染了地底魔气，然后又被城主带领的驭兽师影响了脑子……”
“……你的意思是，当初那件事情其实几个宗门都知道，提早准备好了逃生方法，但是从没考虑过山下的那些居民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