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森脸色微冷：“沈姐，你跟踪我？”
沈宜欢摆摆手：“没有，别紧张。我只是让舒珑在你身边待了一段时间，防止那伙人再找上你。赵家公子哥，还有你打的那个二世祖——你啊你，惹那么多祸。”
本来不满的许亦森听完解释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沈姐。近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真觉得对不起，就赶紧直播挣钱。把你的价值发挥出来……”
“那今天的助眠题材？”
“看见桌子上那些东西了么。”
许亦森侧头一看，桌子上放着千奇百怪的物件，上到锤子钢条，下到棉花毛巾，简直看不出要做些什么。
“助眠直播，说简单也简单，难也难。”沈宜欢走到那片东西旁边，拿起一根小钢棒，“…来看你直播的，真想睡觉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来看个热闹，或者干脆借一点白噪音干别的事。”
“你要做的，也不是单纯助睡，而是让大家记住你。记住你特定的手法也好，记住你的长相也罢，观众停留的时间多了，自然而然愿意付费。”
她笑着看他：“其实…这活女生干会好一些，特别是你今天中午见的那位，甜美系小姑娘，那些有钱的大老板最吃这一套了。”
许亦森紧绷神情：“沈姐…她还小——”
“小怎么了，成年就行呗。直播这一行，归根结底也是吃青春饭。不过也要你情我愿，要是有机会，你跟她说说。”
许亦森本来还想以田幼薇身体原因拒绝，却没想到沈宜欢直接把选择权交给自己，略微讶异：“沈姐，我……”
“没事，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和你不一样，我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好苗子。你先别想别的，先跟着我学吧。”
沈宜欢做什么事极有战章法，至少落到许亦森眼里，那些看上去毫无逻辑的摆件都能在她手里发挥作用。
一样一样讲解过了，沈宜欢也松了一口气：“反正你用一下就知道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这次许亦森的直播在原位置开展，似乎那个位置就是给他量身定制的。刚一开播，直播间里立刻进来一个人。
【我不好吃：呦呵，还真如约而至了。】
【呜呜之神：这装备还挺齐全的，就不知道专不专业。】
【黑夜不懂你的黑：助眠主播搞这么帅，合理么？】
……
许亦森拿起锤子，在收音器旁边轻柔按摩着。他一边动作，一边低声说着话，
“今天一天很累了吧，在这里放松一下。可以就睡过去吧，别想太多烦心事……”
【我不好吃：“我躺了一天，不累。”】
【呜呜之神：“楼上nb。”】
【神经啊：“啊，耳朵好爽。”】
【真有人吃香菜吗：“主播跳不跳舞，给我挑一个我刷大飞机！”】
……
注意到有人起哄，许亦森小声小气安慰：“今天是说好的助眠直播，如果想跳舞的话，我定到明天。”
【真有人吃香菜吗：“我去，支持提前预约的吗？”】
【不开心：“主播这没什么人啊，挑个事吧。”】
【南山南：“@不**，主播说你还是不够努力啊！”】
【不开心：“我靠…你*****”】
【用户不**因污言秽语被系统踢出直播间。】
【我不好吃：嚯哈哈哈哈哈整破防一个！】
……
许亦森本来温吞说着，注意到评论区，眼眸一凝，突然绷住语气：“还不乖乖睡觉，闹什么呢？”
这句话低哑且有攻击性，猝不及防侵入听众耳膜。
【puppy：啊，就是这种命令我的感觉！】
【我不好吃：楼上你天喵的。】
【幼儿园扛把子：“老师，这里有变态！”】
……
反差做好了，不但没有劝退观众，反而吸引了一波流量。
直播间人数飚到二十多个，关注的粉丝也多了好几十。
【呜呜之神：主播设备这么专业，不会是富哥吧。】
【puppy：“更爱了怎么办。”】
【我不好吃：“赶紧把楼上插出去！”】
【用户“真有人吃香菜吗”赠送了小心心*69！】
【真有人吃香菜吗：“做的不错，继续保持，朕重重有赏！”】
见有人送了礼物，其余各位也纷纷点了免费的花花。
出乎沈宜欢意料，许亦森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节奏，只是会偶尔温吞笑笑，用最开始的低哑声线感谢送礼的观众。
【呜呜之神：“你别说，我感觉主播这颜值挺抗打的。说不准以后能火。”】
【我不好吃：“火了我就吹，大主播亲自给我哄睡。”】
【念念相忘：下班了就有帅哥看，我应得的！】
……
直播间人数逐渐提升，但时间也已过了两小时。
熟悉的面孔渐渐消失在评论区，沈宜欢挥手叫停。
“那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陪伴。”
【呜呜之神：“什么玩意，我刚醒！”】
【我不好吃：@呜***，逆天。】
【失去荔枝：“我刚要睡着，不！”】
……
在评论区的劝阻声中，许亦森关上设备，连忙活动起手指：“让我找回了在酒吧调酒的感觉，怀念啊。”
沈宜欢放下手机，笑着抬头：“今天还不错，至少开张了。”
她冲许亦森展示手机上的收益目录，虽然只有六十几块，但要知道这才两个小时，如果按照其他直播人的节奏来的话……
许亦森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汗，长出口气：“下次应该可以做的更好。”
“不，你未必要做得更好。”沈宜欢咂咂嘴，“现在我只是在寻找你适合的领域。直播需要努力，但选择更重要——站在风口上的猪可比犁地的牛走得更远……”
“你现在就需要多想多看，找到你最适合的赛道。”
许亦森摇头：“可我不清楚自己到底适合什么啊？”
沈宜欢贴过来，仔细端详许亦森这张脸，两人呼吸交织一会儿，又保持了足够的分寸：
“我说，你觉不觉得…你长得挺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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