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珑这种跑车车主能看上的酒吧自然不同凡响，至少要比刘哥那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灯光也好，音乐也罢，紧跟潮流自不必说。整个酒吧内部装潢甚至不像夜店，倒像是某种艺术展馆。
沿着服务员指引到了吧台，一个小隔断分隔开一片沙发。舒珑穿着皮衣皮裤，一个人靠在上面喝闷酒。
“舒珑，你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操，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喝了酒的舒珑火气大了好几倍，
“许亦森，我真就不明白你们男人了，论颜论钱，我哪里不如那些个姑娘。说什么我没女人味，搞笑！”
许亦森看她大大咧咧翘脚到桌子上的行为，不置可否：“姐们，你不觉得…你这样确实不太淑女么？”
舒珑朦胧着眼看桌面，拿过小零食吃了一口，眉头一挑：
“那怎么了，在家里爹妈管我，在这里你还管我？！”
许亦森给她递了包擦手的纸巾：“我哪敢啊舒大小姐，你这正在气头上，再把我给烧了。”
舒珑抬腿踩在到他身前，俯下身子端详他半天：“我真就好奇，沈姐的眼光能比我强到哪去。你这家伙…除了这张脸好看点，还有什么特别的？”
许亦森和她对视：“你别说，我也挺想知道的。”
舒珑一挥手很是豪放：“不管不管了，你也喝酒。陪我好好爽爽！”
她说着说着就要拿平板点单，那姿态颇有种武松打虎的味道。
许亦森连忙给抢了下来，无奈笑笑：“咱俩总得有一个人清醒吧。再说了，你就不怕我趁你之危？”
舒珑鄙夷瞧了他一眼：“就你，得了吧。”
许亦森无语：“我怎么了，我多多少少还算个男的吧？”
“你是不知道……你前两天那个样子，说你跳楼我都信……还能有这个色胆？”
舒珑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残余酒液顺嘴边留下，很快染湿她衣襟，在锁骨上留下一片水渍。
她比沈宜欢年轻一些，应该经常健身，皮肤肌肉线条明显，确实不是大多数同龄男孩子喜欢的类型。
“你这样就很好。”许亦森忽地想起宋希，“…别为了其他人为难自己。喜欢你的人，总有喜欢你的理由。”
醉醺醺的她显然听不懂哲学，但他前一句还是有所成效的。至少舒珑没在杂七杂八的抱怨，反倒问起他的事：
“我说…你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要放平时，沈姐都不会去那么偏僻的店——要不是因为……”
她话说一半不说了，许亦森却微微抬眉：
“因为什么？”
“当然是她那个合伙人了，那个孙子……之前追沈宜欢不成，恼羞成怒，主动挑头闹内讧！”
舒珑又灌了一杯下肚，语气越发冲了，
“沈姐有熟人看到他往你们那走……想着去一趟，这就碰上了你——”
许亦森了然前因后果，也没太意外。
宁海阶级明确，沈宜欢那种人物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这种偏远地区。
舒珑拉住许亦森袖口，冲他指指点点：
“靠，你知道最可气的是什么么？那家伙最近又来跟姐姐要钱，说她如果不给，就把沈姐成名前的隐私全爆出去！”
许亦森心头一沉：“有这种事？”
“怎么不是？！”舒珑越说越激动，就差没站在桌子上了，“……要不然沈姐能中断直播去干那么多杂事？流量多他妈重要呢！”
许亦森赶忙把要上房揭瓦的舒珑拉下来，舒珑挣扎一下，到底没扭过他，侧摔到沙发上，痛吟几声。
“我说舒大小姐，你可别蹦蹦跳跳了。再摔到自己…”
“我摔不要紧！主要是沈姐……”舒珑剩余那点理智还在捋，“她最近肯定很难，我又不懂直播，不知道怎么帮她。”
这一行上，许亦森和她可谓是半斤八两。
他沉默一会儿，说要不我想想办法。
“你？！”舒珑笑了，“你个穷小子能想出什么办法，不给沈姐添麻烦不错了。”
许亦森：“或者…可以把我安排到他合伙人手下。”
舒珑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咱放个奸细过去——探探这帮人要干什么！”
许亦森：就不能换个词么……
“倒也不是，我过去可以弄清楚他们的做法，嗯……就像沈姐说的，产业模式吧。要是他们有什么动作，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舒珑想着想着又泄了气：“哪那么容易……”
许亦森眯着眼：“还是要试试的。”
喝酒的女人很难办，特别是舒珑这种火爆的类型。许亦森死活劝不住她喝酒，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把她拉上沈宜欢叫来的车，美其名曰换个地方喝。
习惯了沈宜欢的财富暴击，许亦森还以为舒珑也会住在一家极为高档的别墅里。
以至于直到司机给她送到酒店，他还没太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不买房子，反而住酒店？”
舒珑哼哼着：“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哪……”
“他们？”
“我爹妈——呕！”
舒珑一个没忍住吐到车上，浓烈气味给两人熏皱了眉头。
毕竟是沈宜欢的车，司机也很体贴：“没事，你和舒小姐先走。我回头给沈总刷一下车就完了。”
……
安顿好舒珑，天都快亮了，好在许亦森当调酒师时早养成了昼伏夜出的好习惯，倒没觉得太难熬。
沈宜欢那头罕见没有任何消息，想是还在忙。
许亦森想想，觉得人是很矛盾的动物。
之前他忙的要死，想着怎么搞钱。
现在闲下来，反倒有了乱七八糟的情绪。
“不过也都是自己选的……”
是他亲手把命运交给沈宜欢的，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从一而终。
但话说回来，虽然她不找自己，但得知她这个恩人身处困境，许亦森总不好无动于衷。
亦森：沈姐，我听舒珑说，你那边遇到了点麻烦，我能做些什么么？
他没想到对面秒回。
“安心待着，别听舒珑瞎说。”
许亦森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一会儿，还是发出：
“能用上我的话，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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