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魔蟒的鳞片要融到结界里了!”苏破云的断刀劈碎一块青铜飞刃,溅起的铜屑擦过他眉骨,在脸上划开新的血口。
他背后的青铜门结界泛着幽光,将所有试图靠近的活物灼得焦黑,连魔蟒的信子扫过都滋滋冒青烟。
林星河扯了扯缠着左臂的带血布条,伤口是方才被青铜傀儡划开的,此刻疼得发麻。
他反手拍了拍别在腰间的直播设备,镜头里的弹幕正疯狂滚动,他扯了扯嘴角:“老铁们,这局要是翻不过来,我直播吃三斤灵石——不过嘛……”
小云:“检测到机关能量波动异常,正在扫描……”
暗河的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上方的青铜尖刺再次坠落时,连他布下的雷符屏障都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魔蟒的鳞片上幽光更盛,与结界产生共鸣的刹那,整面青铜门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嗡响——那是能量过载前的预警。
“找到了!”小云的声音陡然拔高,“机关核心在结界门正上方的青铜穹顶!所有攻击模式的能量输出存在0.3秒的间隙,发生在魔蟒吐息与青铜傀儡挥拳的重叠瞬间!”
苏破云眼睛一亮,反手将最后两张雷符拍在刀身:“我去引开魔蟒和傀儡,你趁机冲过去!”他话音未落,魔蟒的尾巴已经横扫而来,带起的腥风掀得两人衣袍猎猎作响。
“破云!”林星河拽住他后领,“你雷符只剩两张,硬抗魔蟒吐息会被烧成渣。”他低头看了眼碎玉,又抬头望向不断坠落的青铜尖刺,“等下尖刺砸下来时,用雷符劈碎最近的三根,借反震力冲上去。我用玄机子步贴墙走,绕到穹顶下方。”
苏破云咧嘴一笑,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刀柄上:“我罩你,说过的。”
话音刚落,魔蟒的巨口已然张开。
林星河瞳孔骤缩——那蛇口深处翻涌的,哪是寻常毒液?
分明是结界里的幽光凝成的毒雾!
他反手将碎玉塞进苏破云掌心:“含在嘴里!这玉能防毒!”
苏破云想都没想就把碎玉咬进嘴里,下一秒,魔蟒的毒雾喷薄而出。
林星河甩出三张风刃符,在两人面前织成屏障,可毒雾腐蚀风刃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快。
他咬了咬牙,拽着苏破云就地一滚,正撞进青铜傀儡挥来的拳风里。
“现在!”林星河大喝一声。
苏破云反应极快,两张雷符同时炸裂,蓝紫色电弧裹着断刀劈向最近的青铜尖刺。
咔嚓——三声脆响,三根尖刺被劈成碎片,反震力将他整个人弹向空中。
魔蟒的毒雾擦着他靴底掠过,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林星河趁机贴住墙面,玄机子步的步法在他脑海中流转。
他贴墙游走,青铜傀儡的拳头擦着他发梢砸进石壁,震得碎石簌簌掉落。
暗河的水突然溅起老高,有什么东西在水下快速游动的声音混着机关轰鸣,他却不敢分神——穹顶就在前方五米处!
“想跑?”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林星河抬头,正撞进一双冷得刺骨的蓝眼睛里。
一个外国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穹顶边缘,玄色道袍上绣着的银色鹰徽在幽光里泛着冷光,他指尖凝聚的黑色能量球正噼啪作响,“华国的小修士,也配染指这里的秘密?”
林星河后背抵上石壁,掌心沁出冷汗。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像座山压下来,他筑基初期的修为在这股气势下几乎要溃散。
但他突然笑了,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您说反了——是您,不配。”
话音未落,他反手甩出腰间一直没动的引雷铃。
这是他之前在废墟里捡的小玩意儿,原本想着当暗器,此刻倒成了救命符。
引雷铃的脆响惊得乙皱眉,林星河趁机掐诀,一道青锋剑从他指尖凝出,直刺乙的面门。
那外国人显然没料到这个筑基修士敢主动进攻,侧身避开时,能量球擦着林星河肩膀炸开,在墙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林星河疼得倒抽冷气,却借着这股冲击力跃上穹顶。
他的指尖刚触到青铜穹顶的纹路,就听见下方传来苏破云的怒吼:“星河!接着!”
抬头望去,苏破云正被魔蟒缠住右腿,却仍举着断刀掷来。
刀身上还粘着半张未完全失效的雷符,蓝光在刀身流转。
林星河凌空接住断刀,反手劈向穹顶——玄机子门碎玉在他掌心发烫,之前的血祭提示突然清晰起来。
他咬开指尖,血珠滴在穹顶的纹路里。
轰!——
整座据点的震动突然停了。
青铜穹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机关核心的位置露出个拳头大的水晶。
林星河反手将断刀插进水晶,雷符的力量顺着刀身涌进去。
水晶剧烈震颤,魔蟒的幽光突然溃散,结界门“砰”地一声消失不见。
苏破云趁机挣脱魔蟒的缠绕,断刀劈向魔蟒七寸。
魔蟒吃痛,甩尾撞向青铜傀儡,两个怪物瞬间扭打在一起。
那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刚要撤退,林星河已经从穹顶跃下,青锋剑抵住他咽喉:“外国的朋友,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点见面礼?”
他的表情扭曲成狞笑,刚要开口,苏破云的断刀已经架在他后颈:“我罩的人,你也敢动?”
林星河没理他,转身走向机关核心。
水晶下方的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羊皮卷。
他随便翻开一张,瞳孔骤缩——上面用华国古文字写着“灵气矿脉分布图”,下方还标注着“华国西南十二处灵脉,需在三个月内控制”。
“好手段。”林星河将羊皮卷收进储物戒,转身看向乙时,眼里的笑意已经冷得刺骨,“现在,该算算你刚才的账了。”
那人突然暴起,一道黑芒从他袖中射出!
林星河早有防备,青锋剑横档,黑芒却擦着剑身刺向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苏破云的断刀横在两人中间,火星四溅。
黑芒落地,竟是枚刻着符文的玉简——爆炸前的刹那,他已经借着气浪逃向暗河。
“追吗?”苏破云抹了把血,断刀指向暗河。
林星河盯着暗河翻涌的水面,方才那道幽蓝的光又闪了闪。
他摇了摇头,拽起苏破云就往结界门跑:“先撤。这些文件比他重要。”
两人刚跨过结界门,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水声。
林星河回头,暗河的水面正掀起巨大的漩涡,幽蓝的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开水面。
“星河……”苏破云的声音突然发紧。
林星河拍了拍羊皮卷,对着镜头眨眨眼:“老铁们,刚才那巴掌扇得还不够响?别急——”他望着暗河的方向,笑意里添了几分锐利,“下一场打脸,才刚热身呢。”
话音未落,暗河深处传来一声绵长的嘶吼,像是某种凶兽的咆哮。
暗河的嘶吼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掉落,林星河拽着苏破云钻进一处岩缝,反手布下三张隐息符。
石壁还在微微震颤,方才那道幽蓝光晕仍在河面翻涌,像是某种巨兽在水下蓄势待发。
“先看看这些文件。”林星河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他抽出半卷羊皮,指尖凝聚一丝灵气轻轻拂过——方才匆忙收卷时没细看,此刻借着岩缝漏下的微光,他突然发现卷角有几缕若隐若现的金纹,好像是用特殊灵墨绘制的暗码。
苏破云背靠着岩壁,断刀斜指洞口,耳尖微动捕捉着洞外动静:“那老东西跑了倒也罢了,就怕他背后还有后手。”话音未落,便见林星河的指尖在羊皮卷上一顿,原本清晰的矿脉图边缘突然泛起金光,一行歪斜的小字正从墨迹里渗出来,像是被灵气激活的密文。
“西南灵脉之下……”林星河低声念出,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藏有‘湮灭’实验室?”
苏破云猛地转头,刀身磕在石壁上迸出火星:“什么玩意儿?”
林星河将羊皮卷凑近,金纹正顺着矿脉走向蔓延,在“中国西南十二处灵脉”的标注旁,浮现出更触目惊心的内容:“地核三千米下,以血祭封禁上古灵脉,实验室内置‘蚀灵核心’,可吞噬方圆千里灵气为能量——”他喉结滚动,“外国势力要的不止是矿脉,是要把咱们的灵脉连根抽干!”
苏破云的指节捏得发白,断刀上未消的雷纹突然炸出幽蓝电弧:“这帮孙子!之前那老东西提的‘血祭’,敢情是给这实验室打前站?”
林星河没接话,指尖继续往下扫。
密文末尾还画着简略的结构图:深入地底的螺旋阶梯、刻满符文的金属舱室、中央悬浮着的暗紫色晶体,旁边用歪扭的汉字批注:“核心启动需三枚血玉,已得其一——”
“血玉?”林星河突然想起方才塞进苏破云嘴里的碎玉,“难道那老东西说的血祭,就是用这种玉引动灵脉?”
苏破云摸出嘴里的碎玉,在掌心颠了颠:“怪不得这玩意儿刚才烫得我舌头都麻了,合着是个引子。”他突然把碎玉拍在林星河手里,“那实验室在哪儿?矿脉图上标了吗?”
林星河的指尖停在矿脉图最西端,那里有个被红笔圈了三次的标记:“滇南,无量山。”他抬头时,眼底的冷意比暗河的水更刺骨,“那老东西逃向暗河,说不定是去和实验室的人会合。”
苏破云一脚踹飞脚边的碎石,碎石撞在洞壁上发出闷响:“跑?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忽然想起什么,眯眼看向林星河,“不过你说……这实验室藏在地底三千米,咱们怎么下去?总不能学那老东西搞血祭吧?”
林星河却笑了,拇指摩挲着碎玉上的血痕:“他们要血祭,咱们就用他们的血祭——”他将羊皮卷小心收进储物戒,又拍了拍腰间的直播设备,“老铁们刚才看我打脸外国高手,下一场……”他望着洞外翻涌的暗河,笑意里添了几分狠劲,“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灵脉的主人。”
暗河的嘶吼声突然拔高,水面炸开一人多高的浪花。
林星河拽起苏破云往洞外走,岩缝里漏下的光映在他脸上,将那抹笑意衬得愈发锋利:“走,先去无量山——”他顿了顿,“顺便会会这‘湮灭’实验室的主人。”
苏破云握紧断刀跟在身后,刀身上的雷纹与他眼底的光交相辉映:“我罩你,说过的。”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外的暮色里,暗河的水面却仍在沸腾。
方才被撞碎的青铜穹顶下,半枚染血的玉简正随着水流打转,上面隐约能看清几个字母:“湮灭计划——”
而在更深处的地脉里,暗紫色的晶体正发出嗡嗡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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