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霍必岁哆哆嗦嗦地坦白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其是讲到自己七岁偷看了一个同村的大姐姐时。
林朔看这小子的眼神就变了。
小伙子可以啊，小小年纪就是个狼人。
霍必岁偷瞄了一眼林朔的脸色，见他除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并无异样。
这才说出了那个大姐姐的名字。
大姐姐姓玉，单字一个瑶。
林朔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把霍必岁吓得立马单手抱住了头。
“你说，你暗恋玉瑶？”
霍必岁惊恐地点了点头。
“你暗恋啥不好，你暗恋个鬼？”
“你暗恋个鬼，你还开车撞她？”
“你特么是心理扭曲吧？！”
林朔实在忍不了了，一套夺命三连问把霍必岁问得面红耳赤。
“你……你听我说，我喜欢玉瑶姐的时候，她还活着。”
林朔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让自己尽量淡定，先听这奇葩把话说完。
霍必岁见林朔没有动手，这才继续说出事情的原委。
提到玉瑶的时候，他声音全是迷恋和向往。
“玉瑶姐失踪那天，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走了。”
“我那时候还很伤心，以为就像我妈说的那样。”
“玉瑶姐长得这么漂亮，迟早会被人带走的，进城去过好日子。”
“玉瑶姐走后过了一段时间，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些怪事，总有村民家里的鸡鸭像被野兽撕咬致死……”
“村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商量着日子一块搬到新区的安置房去。”
“可就在这时，玉瑶姐的家人却突然疯了似地连夜逃出了村子，连家里的东西都没带。”
“之后，我就在一天夜里见到了玉瑶姐！”
霍必岁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他眼神里的憧憬被恐惧替代，声音也有些颤抖。
“玉瑶姐变成了怪物，我之所以会认出她，是因为她还戴着那个玉镯子。”
林朔皱了皱眉，他回忆起玉瑶的右手腕上确实有一个青绿色的玉镯子。
“我差点被玉瑶姐杀死！是一个引渡人救了我，那就是我后来的师傅。”
“也是他把我介绍进了冥府，当了冥府驻守阳间的引渡人。”
霍必岁回忆起自己的师傅，明明是救命恩人，但他的表情却带了一丝恨意。
“师傅说他是路过，感应到煞气才找了过来，救我只是顺便。”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霍必岁恨恨地说着。
“你是发现了你师傅和玉瑶的死有关吧？”
林朔看着霍必岁淡淡说道。
这并不难猜，前后联系起来，从玉瑶尸化后回到村里再到玉瑶家人仓促逃离，最后是引渡人出现，这一连串事情看似独立，其实环环相扣，就算是个猪脑子都能意识到其中猫腻。
霍必岁重重地点了下头。
“当晚玉瑶姐跑了，我是进了引渡人后才发现师傅还在找玉瑶姐。”
“每次我问起他都只是说玉瑶姐在外面游荡会危害人间，需要尽快引渡。”
“一开始我还信。”
“后来我实在太好奇了，就趁他不注意，跟着他去了一块非常隐蔽的养尸地……”
“那里面竟然还有好几个像玉瑶姐那样被镇压养尸的女子亡魂！”
林朔微微颌首，事说到这，玉瑶尸化的来历也就清楚了。
“你师傅炼制魂尸，这是犯了冥府的大忌。”
“没当场灭了你，算你命大。”
“可你又是怎么找到玉瑶的？”
“还有，你为什么非要撞她，还费劲心思用替身纸人替死，还让她去找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朔目光炯炯，脑子转的飞快，所问之事全都直指整件事的核心。
霍必岁脸色难看，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师傅发现我跟踪他之前，我趁着他没防备，在养尸地偷走了他的魂罐，里面锁着玉瑶姐的一丝魂魄。”
“我就是跟着这一丝魂魄找到玉瑶姐的。”
“可玉瑶姐已经彻底尸化了，我完全不是对手。”
“我只能……”
霍必岁抬起头，和林朔对视了一眼又赶忙低头。
“我只能操控纸人故意撞上去，然后再故意说一些话刺激她、引导她。”
“我告诉她，我开的这辆车能够自己去往冥门，像她这种小鬼我一天能送好几个……”
“还告诉她，我送过去的进了门就大刑伺候。”
“要是凭自己本事进去的那都是加封鬼王，能得回自由之身……”
林朔翻了个白眼，嫌弃道：
“你小子真是没救了，连鬼都骗。”
“我……我打不过玉瑶姐，又怕被师傅发现，只能让她自己去找你了。”
“你就没想过我万一也打不过呢？”
林朔话刚说出来，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股火气就冲上了天灵盖，猛地抽出了手上的烧火棍指着霍必岁的鼻子。
“你丫就是笃定我也打不过吧！”
“这样，玉瑶就能冲破老子值守的冥门，直接去往冥府了？”
霍必岁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否认。
“不，不是的，我那天晚上也偷偷跟着灵车过去了。”
“只是半路上，好像被我师傅发现了，我才跑回村子里躲了起来。”
“那个纸人还有你拿到那个黑匣子，都是我用来阴他的，不是你啊……”
林朔一愣。
不对劲啊。
霍必岁如果半路就被他那个师傅发现了。
那这小子到现在都没出事，就说明他那师傅还有其他事情所以没顾上他？
能有什么事比杀人灭口更重要呢？
不好！被阴了！！
林朔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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