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逼仄的出租屋内，灯光昏黄而闪烁，泡面味儿和汗臭味儿交织成一股难以名状的“颓废交响曲”，那气味刺鼻得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
向尘猛灌一口冰可乐，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畅快，紧接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嗝，声音在寂静的出租屋里回荡。
他对着镜头龇牙咧嘴，好像要把屏幕那头的十个僵尸粉都给“吃”了。
“家人们！今天！就是我向尘逆天改命的时刻！”他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声音震得耳膜嘎嘎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变身超级赛亚人，“哪怕只有十个粉丝，我也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向尘，不是好惹的！”
那模样，像不像一个要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可惜，现实比骨感还骨感，他只是个负债累累、直播间只有十个僵尸粉的底层UP主。
向尘颓然地瘫坐在电竞椅上，那椅子的皮革触感冰冷，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资料上，那些纸张凌乱地堆叠着，像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小山。
这些，都是他今天要“碰瓷”的对象——张霸，本市地下黑拳组织的头目，一个恶贯满盈、只手遮天的狠角色。
“唉，想我向尘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怎么就沦落到要靠‘碰瓷’黑老大的地步了呢？”
向尘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随手抓起一份资料，手指触碰到纸张那粗糙的质感，却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晃得眼晕。
正焦头烂额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鸡窝的青年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哟，李哥，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向尘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李哥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一个技术宅，精通各种网络技术，堪称人形外挂。
李哥看着向尘桌上乱七八糟的资料，忍不住扶额：“兄弟，你这资料整理得……比我的头发还乱啊！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就这还想搞直播？还想逆袭？我看你还是回家继承你爸的‘祖传’修脚手艺吧！”
向尘翻了个白眼：“滚犊子！哥们儿这是‘凌乱美’，你懂个锤子！再说了，我爸的‘祖传’修脚手艺……那不是给人修脚，是给猪修蹄子！”
“噗……”李哥差点没把刚喝的汽水喷出来，“得得得，我不跟你贫，赶紧的，直播要开始了，我帮你看看设备。”
向尘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蹦起来：“李哥，全靠你了！这次要是成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泡面！”
李哥：“……”
在直播开始前几天，向尘就在网络上发布了一些关于张霸可疑之处的小线索，诸如张霸名下产业的异常资金流动、黑拳比赛中一些疑似操控结果的迹象等，吸引了一些好奇的观众关注他的直播。
晚上八点，向尘的直播间准时开启。
“哈喽，各位亲爱的观众老爷们，老娘儿们！欢迎来到向尘的‘揭秘’直播间！”向尘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强行营业，“今天，我们要揭秘的，是一个‘大人物’！”
然而，直播间的人气惨不忍睹，甚至还掉了几个。
向尘看着那可怜巴巴的个位数观众，心都在滴血。
“这尼玛……比我的工资还稳定啊！”向尘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飘过：“主播是骗子！大家别信他！”
向尘定睛一看，ID叫“正义使者赵”，这不是同行赵主播吗？
“我靠！这孙子，竟然背地里捅刀子！”向尘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手中的手机触感滚烫。
但多年的底层UP主经验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
“这位‘正义使者’朋友，你说我是骗子？”向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那好，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直播揭秘！”
说着，向尘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曾经获得“神明掌控之眼”的模糊记忆，那是在一个神秘的梦境中，他似乎被一道光芒笼罩，醒来后便拥有了这个能力。
他悄然开启了自己的金手指——“神明掌控之眼”。
刹那间，他的双眼仿佛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够洞察一切虚妄，看穿一切弱点，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而又陌生。
他“看”到了张霸。
“找到了！”向尘心中一喜。
张霸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极度害怕别人提及他曾经被一个小拳手打败的经历，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向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巧妙地将之前剪辑好的一些关于张霸的视频片段，配上“意味深长”的解说，在直播间播放。
“大家请看，这是张霸在一次拳赛上的画面。注意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自信？再看他的动作，多么的……嗯，霸气！”
“还有这段，张霸在接受采访时，谈到了自己的‘辉煌’战绩。他说自己从未败过，是‘不败拳王’。
大家注意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多么的……嗯，真诚！”
向尘一边说着，一边用各种暗示性的语言和剪辑手法，引导观众去“脑补”真相。
“啧啧啧，‘不败拳王’啊，真是厉害！不过，我怎么听说，他好像曾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拳手给……嗯，你们懂的。”
“哎呀，我这人就是嘴快，什么都敢说。不过，我可没有造谣啊，我只是说‘听说’，‘好像’，对吧？”
向尘这一番操作，简直把“阴阳怪气”发挥到了极致。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主播，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怎么感觉张霸好像没那么厉害？”
“主播，快说！别吊我们胃口！”
弹幕开始逐渐增多，向尘的直播间，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而另一边，正在自家豪华别墅里享受着美女按摩的张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老大，不好了！那个叫向尘的主播，好像在直播里说您的坏话！”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汇报。
张霸猛地坐起身，一把推开身边的美女，脸色阴沉得可怕：“什么？他在说什么？”
“他……他说您曾经被一个小拳手打败过……”小弟战战兢兢地说。
“啪！”
张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得粉碎，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别墅里回响。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在找死！”张霸怒吼道，“给我查！查出这个向尘的住址，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张霸的下场！”
张霸的手下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利用各种手段干扰向尘的直播信号。
向尘的直播画面开始出现卡顿、雪花，甚至一度中断。
“我靠！这黑老大还真有点手段啊！”向尘一边暗骂，一边继续引导观众。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大人物’的‘气度’！我说他两句，他就受不了了，还想搞我？真是可笑！”
“不过，我向尘可不是吓大的！今天，我就要跟这个‘大人物’杠到底！”
观众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弹幕刷得飞起。
“主播牛逼！”
“支持主播！揭露黑幕！”
“主播小心啊！注意安全！”
向尘看着满屏的弹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爽感。
“这才对嘛！这才是直播该有的样子！”向尘得意地想着，准备进一步揭露张霸的黑料。
就在这时，直播突然中断，出租屋内突然安静下来，灯光闪烁不定，那闪烁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
紧接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开门！快开门！”
向尘心中一惊
直播戛然而止，向尘在出租屋紧张地躲避着张霸的手下，他小声对着直播间说：“家人们，看来今晚的直播只能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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