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馨愿还在走神,那天,他对自己说了“喜欢”?馨愿看向旁边的卢少,卢少回以微笑。
是的,为了化被动为主动,馨愿决定主动出击,她把自己的板凳搬到了卢少所在小组旁边的走道里。上课时挪位置,这是高中部十一班班主任为了照顾视力不好或者位置不佳的同学特别允许的。
课间的时候,卢少和同学们嘀嘀咕咕地讨论了许久,终于对馨愿说:“馨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是要再次表白了吗?虽然这个场合不够正式也不够浪漫,但是自己这次一定表达一个明确的态度。这次,我不会再逃走了!馨愿点点头:“你问吧。”
卢少开口:“你颈子上那个凸起是什么?从小就有的吗?”
嗯?馨愿摸摸自己的颈子,在他注视的地方,果然摸到一个肿瘤一样的东西。馨愿回答:“我也没注意过。”
主动出击吓退敌方的战略不是很成功,卢少似乎有所顾虑,但还没有放弃。卢少的视线一直明目张胆地胶着在自己身上,下课馨愿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卢少还会在馨愿的视线范围里故意找同学大声地打闹,吸引馨愿的注意力。虽然馨愿心里很清楚卢少的目的,但是却不敢提着他的领子质问他。
课间,馨愿到教室外面的阳台透气,卢少从另一个门跟了出来。他是一定要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吗?表演性人格吗?馨愿一直退到楼梯间,躲到了楼上。高的地方视野更加开阔,馨愿看见对面,在另一个楼梯间,卢少也在朝楼上走。馨愿往上,卢少也往上。眼见卢少越走越近,馨愿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被壁咚在卢少双臂之间退无可退的狭小空间里,卢少高调告白的羞耻场面。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学校,那么自己就不用在学校混了。馨愿抄近道猫回班级自己的座位上。上课铃声适时响起。
馨愿在电话里对妈妈说:“妈妈帮我。”妈妈急忙问:“怎么了囡囡,是和同学相处得不愉快吗?谁欺负你了?”听到妈妈的关心,馨愿的喉头像哽了一根鱼刺一样,咽不下也吐不出,她整理一下情绪,最终决定不让妈妈担心:“不是,是我的颈子上好像有一颗肿瘤,我可能需要你带我上医院。”
妈妈为馨愿向班主任请了长假。b省三甲医院里,馨愿躺在病床上,妈妈在和班主任打电话:“老师,麻烦您了。”这边,医生拿了缴费单给妈妈:“病人家属,经过我们的讨论和检查,初步怀疑您的孩子是患了甲状腺癌症,目前最好的治疗手段是切除甲状腺。甲状腺的话,我们医院目前有相关的慈善补贴,可以减免百分之八十,您只要支付一千元就可以了。”妈妈结果医生的报告,对医生说:“我要和孩子他爸商量一下……”妈妈和医生处理正事的时候,卢少在病房的门口对上馨愿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厕所门口,两个人躲在角落里,一身病服的馨愿难以置信地问小太阳一样耀眼的卢少:“你怎么会在这里?”高二的学业那么忙,班主任怎么会放人?
卢少苦笑:“自然是偷跑出来看你的。你放心,这座医院我已经买下来了。我让医生给你免了大部分的费用,不会给你家里造成经济负担的。你安心手术,学校那边暂时放下就好。”
我是治病比学业重要,你是在胡作非为好不好?沉默良久,馨愿问:“为什么是我?”人海茫茫,为什么命运偏偏选中了我做游戏?
卢少斟酌字句:“因为你很温暖。在我孤独寂寞的时候,你的光芒包裹了我。这样的爱,是我一直想要的却没有的。”想要成为你的唯一,想要被你捧在心上,想要你的爱全部属于我。
馨愿噗嗤笑出声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馨愿也不知道。但她动摇了。
卢父收到手机银联支出的短信时,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了偏远山区的一个乡下丫头。爸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卢父正在思考要怎么给这个不争气地儿子教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魏语。
魏语是卢少的青梅竹马,和卢少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她落落大方,成绩优异。魏语的父母也是公司老总,卢父生意上的重要合作伙伴。目前为止,卢母最钟意的儿媳就是魏语了。
魏语不卑不亢,亲切礼貌:“伯伯别生气了。我今天在b省参加物理联赛决赛,顺便帮卢少哥哥梳理一下他的人际关系。卢少哥哥也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归根结底也是想要得到您的爱啊,您就不要生他气了。”
馨愿见到魏语时,馨妈妈和卢少都不在。魏语表明来意,语气凉薄:“你知道吗?卢少哥哥并不是b省本地人,他和我,在首都世界一流城市a省一起长大。只是他闯祸和家里闹了矛盾,才被他爸爸发配到这个荒凉的小山村来,反思。他和你不同,你的人生可能就在这个城市结束了,而他终归是要回到他自己的轨道的。”
“感情上,卢少就是个花花公子。凡是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子,不论美丑,卢少都照单不拒。其实他真正喜欢而得不到的人,是我,魏语。你只不过是卢少在偏僻的b市想念我时,打发无聊时光的一个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