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风换上了之前上班穿的休闲装，早早赶到了传单上写的地址。
九点半。
公司前台非常简约，充满未来感，白色的背景墙，上面就是白底蓝边的发光LOGO：
HYPALINKO。
表明来意之后，接待的前台妹子很热情，
“您好，面试10点开始，您先到休息室休息吧。”
说完，刘风就被带到内部的一排休息室，休息室都没有门，仿佛网吧的包间，几乎每个休息室里面都有人。
应该都是一样来应聘测试员的。刘风边走边看。
“到了。您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前台妹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刘风一看，是一个号码为89的休息室。
很奇怪，这里的号码似乎是随机的，因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休息室，顶多有二三十个。
不管他，既来之则安之。等等看吧。
刘风礼貌道谢，前台妹子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里面是乳白色的沙发，沙发对着的是一块玻璃板，没有桌子。但是内侧的沙发扶手上有杯架，里面有几瓶饮料。
刘风一屁股坐了下去。
舒服。
沙发的包裹感很强，仿皮材质，非常柔软。
刚坐下，沙发对面的玻璃板被点亮了。原来是一块投影屏幕。
播放的是公司宣传片，声音从沙发周围传出来，柔和而又清晰。
宣传片的内容基本就是讲这个公司有多牛叉，投资人的实力多么雄厚，未来的愿景是动动脑子就完成一切，以及创始人的访谈，诸如此类，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也不令人讨厌。
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团队还挺多元化的，有十多个，各种肤色都有，当然也有亚洲人，是不是中国人不知道，反正都是说的英语，下面有字幕，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作为一个中国人，看字幕的能力还是有的。
刘风不知不觉看了二十多分钟，突然，屏幕一闪，一个欧美人士出现在屏幕上。
很神奇的是，他一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各位朋友，早上好！”
“因为防疫政策的缘故，很抱歉不能和大家面对面交流。不过大家放心，你们能实时看到我，我也能通过摄像头看到你们大家。”刘风才发现沙发杯架对面墙角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他一直都没有注意。
“今天大家相聚在这里，应该都是为了成为我们新的脑机接口的测试员吧？但是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入选，我们只需要15人协助我们完成测试。接下来，您将看到一份调查问卷，请在5分钟之内完成。”
话音刚落，屏幕上出现了第一道题：
请问您是自愿参加测试的吗？
问题下面有两个选项，A是B不是
但是没有任何键盘鼠标之类的东西，那我怎么选？
刘风疑惑了一下，突然他想到了对面的摄像头，于是点了点头。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A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果然。
第二道题是：
请问您是因为报酬参加测试的吗？
A是B不是
不会吧，这么直接？刘风脸一下就红了，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点了点头。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A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第三道题：
请问您是有神论者吗？
A是B不是
这次刘风没有犹豫，果断摇了摇头。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B不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第四道题：
请问您认可宇宙起源于大爆炸吗？
A是B不是
刘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第五道题：
请问您认可黑暗森林假说吗？
A是B不是
刘风差点叫出来，这是哪个三体迷出的题吗？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反向测试，戏耍一下对方，于是摇了摇头。
没想到，屏幕上只是一如既往地显示了一行字：您选择了B不是，现在开始下一题。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刘风有点泄气。
什么呀，这是。他越来越捉摸不透。
第六道题：
请问您认可外星生物创造论吗？
A是B不是
越来越离谱了。刘风有点赌气，使劲摇了摇头。大不了这钱我不挣了，什么破玩意这是，出题的是正常人吗？
屏幕上再次显示了一行字：您选择了B不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刘风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决定后面不管是什么问题，他一概选择摇头。
第七道题：
如果存在平行宇宙，你是否愿意去任意一个平行宇宙？
A是B不是
刘风狠狠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被耍了。这个公司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公司。今天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没想到的是，屏幕闪了一下，再次出现了第七道题：
如果存在平行宇宙，你是否愿意去任意一个平行宇宙？
A是B不是
这次，问题和答案的字号似乎都加大加粗了。
刘风突然感觉脊背发凉，感觉每一个字都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有些惊恐地点了点头，这次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A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刘风一时间陷入了恍惚，莫非刚才是幻觉？不会吧，感觉明明很真实啊。
第八道题：
你认为墨菲斯是否应该把尼奥从矩阵中解救出来？
A是B不是
这是……黑客帝国？刘风越来越疑惑了，这些题目到底是要考什么？或者说要达到什么目的？我明明是已经决定全部选不是了，但是刚才那道题就是在阻止我这么做。
为什么？刚才真的是幻觉吗？
为了确认，刘风再次选择了摇头。
屏幕上显示了一行字：您选择了B不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看来确实是可以随便选的。那刚才？
第九道题：
缸中之脑的假设是否可行？
A是B不是
这个我知道。如果虚拟世界做的足够逼真，那么所谓的意识是不会知道自己只有一个放在营养液里的脑子而没有身体的其他部分。想到这里，刘风果断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脑机接口测试，这个问题还算是有点联系。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A是，现在开始下一题。
最后一题：
请问您是否认可梦境可以自由控制？
A是B不是
这个问题有点模棱两可。可以理解为，做梦人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梦境，也可以理解为梦境可以被第三方自由控制。到底是哪个意思？刘风转念一想，不管是哪种应该都是可以的，有人可以控梦，也就是可以自己想梦到什么就梦到什么，那也不排除其他人通过一些手段比如放音乐、挠痒痒之类的方法影响做梦人，但是是不是自由控制不好说。不论如何，我还是选A吧，谁知道这帮人是咋想的。
想到这里，刘风果断点了点头。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选择了A是。所有问题都已经回答完毕。请耐心等待测试结果。
屏幕上再次开始播放公司宣传片。
刘风开始回想刚才的测试。
这些问题看起来没有什么逻辑上的关系，似乎完全就是即兴出题，有可能每个人看到的问题都不一样。那么他们是怎么选择合格人选的呢？
难道刚才这些问题都有标准答案不成？不应该吧，看起来就是非常随意的测试，甚至没有什么意义。
等一下。刚才那道不让我回答“不是”的那道题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么随意的测试，他们真的愿意每天花这么多钱就为了搞一个睡眠测试吗？睡觉的时候测试，能测到什么？莫非，最后一道题有什么深意吗？梦境自由控制？
越想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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