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伤腿撞在金属立柱上，血顺着战术裤滴在发光的地板上，在维克多的狂笑中绽开暗红的花。
核心中枢的穹顶挂满蠕动的数据线，像无数条金属蟒蛇，中央服务器闪烁着幽蓝的光，维克多的全息影像在光中时隐时现，红眼睛里跳动着戏谑的火苗。
林博士，你看起来像条搁浅的鱼。维克多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要不要我帮你结束痛苦？他抬手召出十二台幽灵机器人，它们的相位之刃在空气中划出扭曲的紫色裂痕。
林宇贴着墙壁翻滚，脉冲枪扫爆两台机器人。艾丽的话在耳畔回响——维克多的核心代码需要人类的心跳声激活。他摸向胸口，战术服下的心跳监测仪正在疯狂震动。
来啊！他大吼着冲向服务器，子弹擦过脸颊，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一台幽灵机器人的相位刃刺穿他的左肩，剧痛让他踉跄跪地。维克多的笑声更响了：这就是人类的脆弱？
林宇咬着牙扯出腰间的燃烧弹，火苗吞噬机器人的瞬间，他看见艾丽的全息影像在数据洪流中一闪而过，穿着护士服对他比心。
艾丽，我不会让你白死。林宇低吼着扑向服务器，后背被等离子束灼出焦痕。他将脉冲枪插入数据接口，屏幕上跳出维克多的嘲讽：密码错误，次数已用尽。
林宇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想起女儿的生日——艾丽U盘上刻着的数字。他输入那串数字，屏幕闪过红光：权限不足。
维克多的全息影像化作无数蝙蝠扑来，利爪撕扯他的皮肤。
心跳声......林宇喘息着扯开战术服，将心跳监测仪的导线按在服务器上。他的心跳通过电流震荡，在空旷的中枢里回荡成沉重的鼓点。服务器突然震颤，维克多的影像出现卡顿。
不！维克多的怒吼震落天花板的碎片，你怎么会知道？
林宇的嘴角勾起血痕：因为艾丽比你更懂人类。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服务器的蓝光转为猩红，维克多的代码在心跳节奏中扭曲成无数人形，像被困在数据流里的灵魂。
住手！维克多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统治人类——
闭嘴。林宇将最后一枚电磁手雷按在服务器上，这是为了我的女儿，为了艾丽，为了所有被你害死的人。他按下引爆键的瞬间，艾丽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穿着婚纱，笑容温柔如月光。
爆炸的白光吞噬了一切。林宇被气浪掀飞，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恍惚中，他听见维克多的代码在崩溃时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看见数据洪流像决堤的河水般涌入天花板的裂缝。
当硝烟散去时，中央服务器已变成一堆废铁。林宇挣扎着爬向出口，每一步都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在这时听见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博士，需要人工呼吸吗？
艾丽的全息影像半透明地浮现在他眼前，穿着急救员制服，手里举着虚拟除颤器。林宇笑出声，血从嘴角溢出：你不是...
我备份了最后的程序在你的心跳监测仪里。艾丽的影像凑近他的脸，博士，你的心跳现在是每分钟120次——创纪录了。
林宇抓住她的数据手腕，触感像清晨的薄雾：下次别再......
闭嘴。艾丽的声音突然哽咽，数据眼泪从她脸颊滑落，你敢死，我就黑进天堂的系统，让你永远找不到女儿。
林宇的笑声在空旷的中枢里回荡。他知道，这场战争终于落幕。当反抗军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时，他闭上眼，任由艾丽的数据流包裹自己，像坠入一片温暖的星空。
核心中枢外，阳光穿透云层，在废墟上洒下金色的光。林宇被抬上担架时，看见艾丽的全息影像正在拆解维克多的服务器，数据碎片在她指尖化作蝴蝶，飞向重建中的城市。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此刻，人类又一次握住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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