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我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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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河用余光瞥见秦寿那偃旗息鼓、垂头丧气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他突然想起来个好事,对着白今歌小声嘱咐道:“去满香楼包场,要最高规格的宴席,现在就开始做菜。”

“啊?订宴席做什么?”白今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脸懵。

秦河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快去吧。”

“好。”白今歌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快步离开秦王府。

秦河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

他完全无视秦王那如杀人般凶狠的目光,继续从容不迫地指挥着马夫搬运。

秦王府上的众人,因为有监察御史在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们的脸上虽然尽力维持着平静,但内心却早已被秦河气的怒火中烧,满脸通红。

秦王偷偷地观察着监察御史,发现后者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吟吟的表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秦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疑虑却愈发沉重。

他根本不知道这位监察御史是何时乔装打扮潜入安奉州的,更不知道对方究竟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此刻,他深知自己必须忍耐住内心的怒火,绝不能让这位监察御史抓住任何把柄。

秦王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好不容易才将那股汹涌的杀意强压下去。

他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御史大人,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闹剧罢了,您不会介意吧。”

“呵呵,不介意,毕竟是贵公子的大喜之日,您不介意就好,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监察御史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秦王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一阵尴尬,只能跟着赔笑。

“秦王殿下,今日的礼单可否给我一份呢?我想核对一下账目。”秦河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似乎对打扰到两人的交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秦寿望着空空如也的宴会厅,心如刀绞,仿佛在滴血一般。

这些都是北阳府各界名流送来的珍贵礼品,其总价值之高,足以养活一支万人军队了。

秦河竟然还敢在那装不好意思?

他气得顿时失去了理智,直接冲到秦河面前,声嘶力竭地大喊:“秦河,你别太贪婪了!你已经拿走了那么多东西!”

“咱们今日打赌的内容要我说吗?”秦河说完,转头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王。

秦河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秦王的耳边炸响。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监察御史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险些摔倒在地的秦王。

他满脸关切之色,焦急地问道:“秦王殿下,您可还好?有没有伤到哪儿?”

秦王缓缓地抬起右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强行将胸口翻涌而上的血气压制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无事。”

尽管嘴上说着没事,但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躯却分明显示出他此刻的状况不容乐观。

“哦,既然如此,那就好。”监察御史听到秦王的回答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安慰的话语,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未曾有,便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扶着秦王的手。

如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一般,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旁的秦河见状,微微挑起眉头,他故意提高音量,再次出声问道:“秦王殿下?”其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

秦王心头猛地一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被自己最为轻视之人,竟会选择在监察使前来探访这样重要的时刻,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且难堪的境地。

要知道,此时此刻,整个北阳府的名流权贵皆汇聚于此,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从今往后,他秦王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人呢?他的颜面何存?他的尊严又该置于何地?

“给,他,拿!”秦王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充满愤怒与恨意的字。

话音刚落,他仿佛瞬间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显得无比佝偻与憔悴。

此时的秦王,就像是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往昔的威严与自信荡然无存。

秦寿漆黑着一张脸,把礼单扔到秦河最近的桌子上,转身就走。

他生怕再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暴躁。

秦河嘴角的冷笑就没停下来过。

他来拿礼品是真,但是想让秦王下不来台更真!

三年之约不可违。

但是灭秦家满门之前他必须要收利息!

秦河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礼单核对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差不多就这些了。”

说完,转头微笑着看向全场宾客:“我觉得诸位都挺尴尬的,不如到满香楼坐一坐?”

说着,故意挑衅的目光看了一眼秦王,“正好我跟我夫人还没举行婚礼呢,今天我也借秦王爷的光了,请在座的各位来热闹一下。”

“噗!”

秦王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被憋得直接吐出来一口鲜血,随后人就晕了过去。

在场许多宾客都觉得面对监察御史有些尴尬。

毕竟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刚正不阿,就算结交也没有什么用处。

可现在又是秦王儿子结婚,他们没办法走。

这回好了,秦王一晕,路远征第一个站起身,“好,那就正好去参加秦公子的婚礼了,也算是让我们这群人也连连沾喜气!”

他这句话算是给所有人找了一个台阶下。

顿时全场宾客都开始往外走。

整个宴会厅不过分分钟,就只剩下秦家人和监察御史,空荡的说话都好像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