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众人脑子当时就炸了,乾皇惊的站起来。
割让关山以北,说的不就是大乾吗?
三岁被送到大楚为质,如今二十一岁,说的不就是叶离吗?
众人惊的无以复加,倒是叶泽眼神闪烁了几下,并没多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叶离很有才似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离入大楚为质,无名师教导,沾染一身粗鄙之气,怎么可能有如此才华。”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当朝太傅陆鸿博走过来。
太傅,也就是太子的老师。
如果叶离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骂他不似人君,要求废长立幼的那个老臣。
叶泽的老师,以前不是太傅,但叶泽成了太子后,自然而然便成了太傅。
太傅,三公之一,正一品,虽无实权,然作为太子的老师,地位和名望极高。
打压叶离,叶泽得到想要的,大臣们也得到想要的。
“为什么不能?天纵奇才,自学成才的例子不是没有,你这种庸才又岂知天才的世界。”
“夏虫不可语冰,寒蝉不知春夏,你不能做到,不代表别人不能做到。”
“叶离才刚刚回到大乾,你们便一口一个粗鄙野蛮,不知叶离做了什么粗鄙之事?”
楚明玉讥讽的看过去。
陆鸿博被怼的一滞,而后怒道:“堂堂皇子,竟住在桥洞里,难道还不够粗鄙?”
“不错,堂堂皇子,与乞丐同住桥洞,辱没皇家颜面,不配为人君。”其他人立马附和。
“呵呵,住桥洞,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没给他安排住处?”
“叶离在大楚为质,回来时除了一身素衣,一无所有。”
“若有住处,谁又愿意去住桥洞呢?”
“为大乾为质十八年,最好的年华都付给了大乾,归来却连个住处都没有,本宫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好一个礼仪之邦。”
楚明玉嘲讽道。
乾皇脸色一阵变幻,难道真的是没人给叶离安排住处,叶离无处可住才被迫去住的桥洞。
叶泽同样脸色一变,怎么把这事给扯出来了。
不行,不能让父皇对叶离生出愧疚,否则一切努力都要白费。
“明玉公主追到大乾来尽为叶离说话,这是何意?有公主护着,叶离在大楚过的还能一无所有?”
叶泽赶忙转移话题,往叶离身上泼脏水。
“不错,恐怕叶离早已投靠大楚,此番回来乃为夺得大权,好把大乾献给大楚。”
“你追来,一为监视叶离,二为帮叶离夺权,你们简直其心可诛。”
“什么天纵奇才,自学成才,我看分明是你们大楚找人费尽心思给叶离写的诗,好助叶离夺权。”
“还有住桥洞,我看分明是叶离故意装可怜,好让陛下心生愧疚。”
陆鸿博眸光一亮,破口抨击,说的好像是亲眼所见似的。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陛下,叶离叛国卖国,请陛下严惩叶离。”
“如此不忠不孝之辈,不配做大乾人。”
“……”
那些文人士子义愤填膺,皆跟着抨击叶离。
叶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叶离,纵使你再有才又能如何,大乾的官员,文人士子都向着孤,你能翻起什么浪花。
“这个混账,朕以为他只是沾了一身粗鄙之气,没想到竟然藏有如此歹心,简直其心可诛。”
乾皇怒不可遏。
“没有任何证据,罪名便定下了,礼仪之邦的礼仪,本宫真是长见识了。”
楚明玉讥讽的看着乾皇。
偏听偏信?亦或者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为了颜面容不下自己亲儿子。
不管乾皇怎么想的,都是妥妥的昏君。
“哼,若非如此,你何故尽为叶离说好话?”陆鸿博冷哼道。
“你们这样的木竖小人,又怎知何为风骨。”
“叶离天纵之才,然却不愿向大楚低头,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宁愿过着粗茶淡饭,饥一顿饱一顿的艰苦生活,也不向大楚开口要钱。”
“五岁那年,叶离写下这两首诗,卖了一些银钱换来笔墨纸砚,写家书请人送至大乾。”
“本宫仰慕叶离的风骨和才华,遂追来大乾。”
“叶离为大乾付出十八年的青春,换来的却是叛国罪名,乾皇若动叶离,忠志之士谁还敢为大乾效力。”
“不用我大楚发兵,大乾不攻自破。”
“有眼不识金镶玉,好一个大乾明君。”
楚明玉讥讽的看着乾皇。
然后目光看向叶泽:“没有离过家,所以写不出思乡诗,未曾见过岳阳楼却能写出《岳阳楼记》,《岳阳楼记》真的是你写的吗?”
接着,又扫视着那群文人士子:“有你们这群盲目自大,阿谀奉承,谄媚献上,颠倒黑白之辈,真是大乾之福啊。”
说罢,转身离去。
“大乾不要叶离,我楚明玉要。”
声音远远的传来,楚明玉头也不回的远去。
而被楚明玉嘲讽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难看到极致。
“陛下,切不可听她胡言乱语,妄图挑起我大乾内乱,其心可诛。”
还是陆鸿博脸皮厚,咬死楚明玉居心叵测,叶离叛国。
乾皇皱眉,看向叶泽。
是啊,未离开过家,写不出思乡诗。
但岳阳楼不在京城,叶泽未曾见过岳阳楼,又是如何写出《岳阳楼记》的。
叶泽脸色变了变,在父皇眼中他看到了怀疑。
可恶的楚明玉,早晚有一天,孤要你臣服在孤的胯下。
“父皇,对不起,儿臣让您失望了,害大乾失了颜面。”
“儿臣从未离开过家,父皇母后又对儿臣疼爱至极,儿臣实在写不出思乡诗。”
“若比其他,儿臣绝不会输。”
叶泽一脸愧疚,说罢提笔快速写下一诗递给乾皇。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乾皇念完,满是惊艳之色。
“好,好,我儿当真是惊才绝艳,此诗当为边塞诗第一。”
“确实是让楚明玉钻了空子,这女人好生歹毒的心思。”
乾皇连声夸赞,对叶泽的怀疑尽散。
叶泽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歹意横生,叶离不死,终究是个隐患。
趁着乾皇高兴,叶泽试探道:“父皇,叶离其心可诛,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