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一罕见的流露出的恐慌模样，沈若菁脸上的笑意更浓。
“要不了多远，便是南风楼了，你来的恰到好处呢。”
说话间他眼神便隐隐闪过一点暧昧，像是已经替玄一想好了未来的出路。
方才还一副铮铮铁骨的硬汉模样的玄一，听到这话只是瞪着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若菁。
似乎不明白，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么惊讶做什么？我可从来都不是好人啊。”
沈若菁嘟囔了一句，却有微微的不满。
难不成……是她之前的手段还不够残忍？
才让玄一有这么明显错误的情绪？
“沈将军为国为民，你不论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玄一咬了咬牙关有些狰狞的吐出这话。
看得出来，他对沈若菁明显并非心悦诚服。
现在，就是在赌沈若菁，只是在同他说一时的玩笑话。
“那自然是最好的。”沈若菁笑吟吟的答应了下来。
她立刻就安排好了一切，直接将他送了进去！
南风馆里有不少涂脂抹粉的男子。
看到他们朝自己靠近，玄一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恨恨的瞪着沈若菁。
“你说这番话竟然是真的？”
“战场之上，面对敌人，本将军绝不会有半分心软。”
沈若菁的眼底不柔杂半分丝情谊。
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玄一也感受到了他的这份认真。
此刻，他才有些想哭，他是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行了，那就希望玄一公子今夜能有一个美好的享受吧。”
事情办完之后，沈若菁懒懒散散的便退到了后面，语气里还裹着一点调侃。
已经有好几个人扑了过来，等到沈若菁出去以后，这才看到了表情有几分变化的顾南睿。
他并没有如之前一般笑起来，眼底裹着几分打量，就这样深深的盯着沈若菁。
“看着我做什么？”
被他的眼神盯得直发毛，沈若菁的语气自然不好。
“你……来过这样的地方吗？”
顾南睿别扭的直接说了出来，心里却有些微微的烦躁。
沈若菁是个女将军。
有些事情是舍不得要有接触的，可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平时经常过来，这南风馆，唯有这一家开的，是最有滋味的。”
“况且离京城又不大远，平日只胡乱叫上一声，大家就会主动过来了。”
沈若菁说的轻描淡写的，眼神里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气得顾南睿心口疼。
他伸手重重的在自己的心口处锤了两下，表情分明是难受的。
有些事情，他没资格去要求沈若菁，可是自己憋闷着总行吧？
“你若是不开心……那就别聊这个话题了。”沈若菁也是体贴。
有些事情，她并没有说完，虽然是来南风馆。
可是，这儿的男人大多不在沈若菁的审美之上，每一次过来也不过是欣赏歌舞。
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大量的排出有新意的歌舞，也唯有此处了。
就连京城的青楼，有些伎俩，还是要来这儿学习呢。
“我不，你既然来这里许多次，那一定是颇有心得的。”
说话间，顾南睿的目光再一次锁定在了沈若菁的身上。
他犹如自虐一般的，想要在这里确定些什么，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
眼中却闪过微微的破碎，好似受伤了。
“不过是来这里欣赏歌舞，在同人喝些小酒，日子悠哉哉的过着。”
“早些年我一直都在战场，没什么资格来享受这些，现在时间倒是好了许多呢。”
不论如何，乍一看上去边疆平静，四海升平，每一个人都能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里，沈若菁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她微微抬眸看向了南风馆的方向，有一瞬间的失神。
顾南睿直接就欺身而上，犹如撒泼耍赖似的，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肢。
另一只手捏着沈若菁的下巴，强迫着她把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突兀的犹如宣誓主权，一般的方式倒是让沈若菁愣了几愣。
“你这么做……莫不是觉得自己生活太美满了？”
沈若菁只眯着眼眸，并不介意这么近的距离。
可话语里却有着微微的危险之意。
她不在乎自己跟什么人贴的近，在乎的是这本不该有的占有欲。
顾南睿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所有物似的。
“你若是真喜欢那里的人，我也可以去学习他们！”顾南睿低声喃喃着。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呢？”
他什么都不介意，只是担心沈若菁回头的时候，看不到他。
而目前看来，沈若菁一直好像都没有要看着他的打算。
她的目光或许会偶有停留，可为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这忽然裹着一点哀求的话语，与他那样强势的动作，倒是有了些鲜明的反差。
沈若菁的心中猛然一跳，那些强硬的，要拒绝的话语一下子就卡在了嘴边，绕了几圈，都说不大出来。
虽说……京城的民风，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开放一些。
因为她是女子，能入朝为官，众人便对女子多有几分宽容。
可是，处子之身还是极其重要的。
便是嫁得寻常贩夫走卒，也是要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
顾南睿在猜测着她不干净的情况下，还能够这么说，实在是……
“王爷明明知道，我……一直都不会喜欢你。”
在略做犹豫之后，沈若菁还是直接说出了口。
与其一直纠缠着，成为两个人的痛苦还不如当断则断，总有一个人能放松。
或者……被他拒绝的次数多了，顾南睿就真的能够彻底的放手了。
“那我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顾南睿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
他自认为，自己的所有事情做的已经尽力了。
而一开始在京城的时候，沈若菁的表现也的确是有了一丝波动，可是这波动还未曾维持太久，就又成了冷冰冰的。
难道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吗？
“你喜欢我，这一点算是最不好的了，王爷当真能够改掉吗？”
沈若菁只笑着眨了眨眼，那轻快而从容的语气里，只有淡淡的认真。
她是真的觉得，这份喜欢，是卸不掉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