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萱欣然应允之后,孙夫人顿时喜上眉梢,那原本就温婉秀丽的面容此刻更是容光焕发,仿若春日里盛开得最为娇艳的繁花。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稍作思量后,又笑语盈盈地说道:“萱儿啊,既已定下此事,那伯母心中便有了计较。我寻思着,咱们应当郑重其事地办个认亲仪式,也好让众人皆知晓你我两家这等喜事,你意下如何?”
黎雨萱听闻此言,神色平静坦然,落落大方地点头应道:“全凭伯母做主。既已答应认干亲,这认亲仪式自是理所应当,萱儿并无异议。”
她身姿挺拔,仪态端庄,言语之间毫无半分寻常农家女孩可能会有的局促不安与羞涩忸怩。
想那黎雨萱本是来自现代之人,灵魂深处自带一种超越时代的自信与豁达,又怎会被这些繁文缛节所困,因身份差异而露怯?
正因如此,她方能在这古代情境之中应对自如,举止得体,也正因她这份与众不同的气度与风范,孙县令才会对认其为干亲一事毫无疑虑,欣然首肯。
自孙府传出要认黎雨萱为干亲的消息后,仿若一阵疾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镇子。镇上的大户人家皆有所耳闻,一时间,众人心中各起波澜,思绪万千。
有些人家听闻此讯,不禁心思活络起来。
他们暗自思忖,这孙家在镇上地位显赫,威望颇高,若能趁此良机,与孙家这即将认下的义女搞好关系,岂不是等同于间接与孙家搭上了紧密的联系纽带?
倘若更进一步,有幸能将这孙家义女迎娶进门,那自家与孙家可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姻亲。
如此一来,家族在镇上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诸多事务皆可顺遂不少。
至于那义女出身农家又何妨?
在他们眼中,一个农家出身的丫头,无依无靠,身单力薄,还不是轻易便能拿捏于股掌之间?
届时,既能得孙家助力,又能掌控这毫无背景的女子,可谓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怎不让人心动不已?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在暗中嗤笑,面露不屑之色。
他们私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皆觉孙家此举实在令人费解,甚至认为孙家人怕是昏了头。
在他们的固有观念里,门第之见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孙家身为名门望族,却要认一个农家女为干亲,这简直是有违常理,破坏了镇上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与秩序。
他们心中暗自疑惑,孙家究竟是看中了这农家女的哪一点?
莫不是被她施了什么妖术蛊惑?这般种种猜测与不屑,在这些人心中悄然蔓延,成为了镇上传闻中的另一股暗流涌动。
张家内室之中,张师爷的夫人听闻孙府即将认亲的消息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埋怨之意。
她原本满心期许,精心筹谋,一心盼着能将自家女儿嫁入孙家,与孙县令的公子缔结良缘。
在她的畅想里,女儿若能成为孙家儿媳,张家便可借助孙家在镇上的赫赫权势与威望,家门荣耀更上一层楼,家族地位亦能稳固如山,屹立不倒。
然而,天不遂人愿,前些日子张小姐大闹徐家一事,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无情地浇灭了她心中的美好憧憬。
经此一遭,她心底亦明白,孙家与自家闺女之间的缘分,怕是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渐行渐远,再无可能。可即便如此,她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却丝毫未减。
她暗自思忖,自家相公与孙县令同在衙门里共事多年,平日里虽谈不上亲如兄弟,但彼此之间也算相安无事,颇有几分交情。
孙家如今这般行事,公然认那农家女为干亲,全然不顾及张家的颜面,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她觉得孙家此举无疑是在向全镇宣告,张家已然失了孙家的青睐,沦为他人笑柄。
在她心中,孙家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全然没有念及两家往日的情分,亦未顾虑到张师爷在衙门中的地位与辛劳。
张夫人坐在那雕花木椅之上,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怨恨如汹涌潮水般澎湃不息。
她暗自咬牙切齿,心中暗道:“孙家既如此决然地不顾及两家多年的交情,行事这般决绝,丝毫不给张家留半分颜面,那我又何须再忌惮,再处处看两家的脸色行事?”
她那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神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哼!这即将举办的认亲宴,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
张夫人心中冷哼一声,思绪急转。
她想着,若能在那认亲宴上巧妙设局,让那出身低微的农家女当众出丑,颜面扫地,届时孙家作为认亲的东道主,必然也会跟着陷入难堪的境地。
如此一来,张家所受的屈辱便能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只要一想到那场面,张夫人心中便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仿佛已经看到孙家与黎雨萱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的模样,这让她原本愤懑难平的心绪稍稍舒缓了几分。
于是,她开始在心中细细思量谋划,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斟酌。
她思索着该如何在宴会上挑起事端,是从那农家女的出身家世入手,当众羞辱她的卑微;还是在礼仪举止上大做文章,让众人皆看到她的粗俗无礼?
亦或是暗中买通宴会上的侍者,制造一些意外,令她陷入窘迫之境?
张夫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犀利,她那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仿佛是她阴谋算计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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