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凯恩正在房间内冥想，周身环绕着各种自然元素之力，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就在这时。
房门被敲响，蒂法的声音传了进来。
“亲爱的国王陛下，我想您应该去看看，镇子外来了一大批难民！”
凯恩睁开双眼，自然元素顷刻消散，他露出疑惑之色。
问道：“什么难民？这是怎么回事？”
蒂法无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知道，我也才接到凯瑟琳通知，她的轻骑兵在巡逻的时候发现。”
“我知道了。”
……
当凯恩骑马来到镇子外的时候。
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千衣衫褴褛，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难民。
将领们带着士兵维持秩序，将难民全部拦在镇子外。
晨曦镇的子民们，站在大街小巷，好奇地朝外面张望。
看到凯恩到来，所有人纷纷行礼，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卡列夫几人上前行礼。
“主君！”
凯恩皱眉问道：“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凯瑟琳点头道：
“这些都是北方人们，他们的家园被半兽人摧毁，所以想前来寻求您的庇护。”
闻言凯恩露出诧异之色。
他走到难民们跟前。
朗声道：“我是凯恩·欧文瑞亚，你们的领头人是谁？”
“是我，伟大的国王陛下。”
一道声音从人群身后响起。
随后。
只见一名斯文的中年男子，从难民中走了出来。
他胡子拉碴，浑身脏兮兮的。
可衣服却能看出精美华丽，身边还跟着几名卫兵，看上去来历不凡。
“我是诺曼·耶德威亚。”
男子自我介绍，对着凯恩行了一个庄重的礼仪。
凯恩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你看上去像个贵族？”
“我已经不是贵族。”
诺曼苦笑一声，说道：“我的领地被半兽人攻陷，我的士兵几乎全军覆没，没有领地和军队的我，只是一个流浪的人。”
不论什么爵位，不论什么领主，就算是身为国王。
一但失去土地和军队，那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凯恩问道：“我同情你的遭遇，现在告诉我你们的来意，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帮助你们。”
“感谢您的仁慈。”
诺曼再次行礼，然后说道：
“领地沦陷的时候，我在卫兵的保护下，带着部分子民得以生还，并开始在流浪荒野。”
“我聚集了其他失去家园的人，本想带着他们去瑞文戴尔，寻求精灵领主爱隆王的庇护。”
“但途中，一名吟游诗人，跟我们诉说了您的事迹，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我和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在荒野上走了好几天时间，只为得到您的庇护，成为您的子民。”
诺曼说着，单膝跪地。
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凯恩。
祈求道：
“伟大的欧文瑞亚之王，食人妖和半兽人的克星，我诺曼·耶德威亚，愿意效忠于您，请您收留我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凯恩身上，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凯恩却是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暂时不能接受你的效忠。”
闻言。
诺曼露出惊愕，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他看来，自己最为一个领主，虽然失去了领地，但依旧有一群子民追随。
这种情况下，凯恩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凯恩却偏偏拒绝了。
诺曼深吸一口气，问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嘛？难道是我的什么举动，让您产生了误会？”
“并没有。”
凯恩摇头，说道：“如果是其他人，我会毫不犹豫接受，但你不同，你是一个贵族。”
“在其他地方，你能拥有自己的领地，并且在领地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但这里是欧文瑞亚，你要知道，在我的王国里，贵族是没有土地和立法权的，只有荣誉和功勋赋的优待。”
这一番话，让诺曼感到不可思议。
在他的认知中，贵族效忠国王，国王赐予土地。
每一个贵族在自己的土地里，都拥有绝对的权利，这种国家结构，从古延续至今。
诺曼本想效忠凯恩，将来让凯恩赐予他一块土地，谁曾想凯恩麾下的贵族，居然没有土地拥有权。
一时间诺曼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之色。
起身离开，他或许寻到新的领地，继续做他的领主，但这一路的风雪和饥饿，也能多走他和这些难民的生命。
坚持效忠，他们或许会住上温暖的房屋，吃上美味的食物，但代价就是他从今以后，将不在拥有自己的土地，包括他的子孙后代。
诺曼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凯恩看出了他的心思。
笑着说道：“面对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哪怕不是我的子民，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我会为你们提供食物和帐篷。”
“至于你是否效忠于我，这个问题需要你好好思考，然后遵从自己内心的答案。”
说完凯恩转身离去，只留下单膝跪地的诺曼陷入沉思。
……
为了不影响晨曦镇子民的正常生活，凯恩下令难民不能进入镇子里。
他让人为难民们提供了水，食物，帐篷，以及一些过冬的物资。
夜晚。
诺曼掀开一顶顶帐篷，看着里面熟睡的难民们，又看了看不远处值守的士兵，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在荒野上流浪这么长时间，他们终于有了片刻安宁，不用担心黑暗中会出现什么怪物。
今晚带兵值守的是蒙特，他坐在篝火旁，独自喝着酒。
这是他的爱好。
看到在帐篷间走来走去的诺曼。
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
诺曼无奈道：“我正在纠结，要不要效忠于凯恩陛下。”
听到这话，蒙特嗤笑一声，“既然犹豫了，那你就别想着效忠主君，因为在这里，忠诚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不，我并非抗拒凯恩陛下，相反对他十分的敬佩。”
诺曼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说道：“我只是在领主之位上坐久了，无法割舍那份权力，你要知道每一个领主在他的领地，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像是国王一样。”
蒙特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是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见他这个反应，诺曼忍不住问道：
“我很好奇，你们明知道凯恩陛下不会分封你们土地，为何会选择追随于他？”
听到这个问题，蒙特喝了一口酒，然后沉声说道：“因为有些东西，远比土地，金钱，权力要高尚。”
“什么？”
“荣誉和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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