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刚刚洒满大地,李逵便带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食盒来到了潘二莲的牢房。
食盒里,酒香与肉香交织,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虽然无法与潘二莲过去精致的生活相比,但在阴冷潮湿的牢狱中,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盛宴。
潘二莲狼吞虎咽,面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动身吧。”李逵沉声说道,他是总捕头,身后跟着两名典史,一起带着潘二莲走出了那扇沉重的牢门,走向了等待的囚车。
囚车缓缓驶出府衙,潘二莲的眼前还留恋着那一片短暂的自由天空。
周围的气氛却突然转变,一个臭鸡蛋带着恶意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脸上,然后是腐烂的蔬菜、橘子皮,甚至还有硬石和污泥。
“荡妇!”人群中有人大喊。
“不守妇道!”
“人尽可夫!”
“谋害亲夫!”嘲讽声此起彼伏。
“常青镇的耻辱!”愤怒的指责声响彻街道。
“青沙河的清水也洗不净你的罪行!”人群中的愤怒如同滚滚洪流,将潘二莲淹没在无边的指责与咒骂之中。
………
街道两旁,群情激愤的民众比比皆是,他们中多数人与潘二莲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
那些与她熟稔的人,此刻却似乎叫嚣得尤为激烈。
他们必须这么做,为了与潘二莲划清界限,为了他们未来能堂堂正正地生活。
无疑,潘小花的告发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这一切,不过是潘二莲自作自受。
“哈哈哈哈……”
潘二莲在众人的辱骂和臭鸡蛋、菜叶的袭击下,放声大笑,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放纵和不羁。
不久,囚车队伍缓缓抵达青沙河边。
那里已经搭建好了一个临时台子,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群众。知府大人威风凛凛,手持判决文书,高声宣读。
“现有民女潘二莲,道德沦丧,行为不检,引诱他人,密谋杀害亲夫,罪恶滔天,依法判处浸猪笼之刑!”
随着典史的命令,潘二莲被从囚车里拽出,身不由己地被塞进了那竹条编织的猪笼中。镇民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两名典史将猪笼抬到青沙河边。
青沙河的波涛翻滚,瞬间将潘二莲和那猪笼吞没。
没有留下任何呼救声,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河水的潺潺流动,仿佛在为这场悲剧画上句点。
………
常青镇边缘,青沙河蜿蜒流淌,河中一块滩涂,水势平缓,芦苇丛生。一个身披蓑衣的渔人,驾着小舟,在河面上随波逐流。
就在这宁静的午后,渔人突然动手,用一根带着弯钩的竹竿,从河中提起一个竹编的猪笼。
猪笼中,竟蜷缩着一个身着囚衣的女子。
渔人小心翼翼地将猪笼提出水面,然后将女子从猪笼中释放出来。
女子软倒在船中,气息全无。
渔人摘下斗笠,露出的是总捕头李逵那黝黑而消瘦的面庞。
他脱下蓑衣,将其挂在船边,然后从船中取出一壶水酒,自斟自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原本溺死的女子身体突然一颤,仿佛被电击中,接着一口水从她口中喷出。
呼哧……呼哧……
潘二莲大口喘息着,然后她笑了,那是一种从死亡边缘逃脱的微笑。
潘二莲,我在给你的临行餐中加了一颗珍贵的闭息丹,这才救了你一条命。李逵平静地说道。
李逵,师娘谢谢你了。潘二莲抱拳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那么,秘籍‘崩山劲’藏于何方?”李逵语气坚定,字字铿锵。
潘二莲瞧着李逵那阴沉的面容,思忖片刻,遂以充满诱惑的声调开口:“李逵,师娘美吗?”
她确实美丽动人——肌肤娇嫩,面若鹅蛋,尽管身披囚衣,却透出一身湿漉漉的气息,引人无限遐想。
然而,面对这美色的诱惑,李逵只是冷冷地眯起双眼。
随即,“铮”的一声,他抽出腰间的刀。
那锋利的刀刃紧贴潘二莲细嫩的脖颈。
“别把我当成顶针那个傻瓜!快说,‘崩山劲’的秘籍藏在何处,否则我杀了你。”李逵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李逵,你如何保证得到秘籍后不杀我?”潘二莲虽然身处险境,却异常冷静,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得到秘籍后,我不会杀你。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李逵回答。
潘二莲冷哼一声,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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