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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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一年五月二十号中午,

雪妮坐着小轿在小红陪同下来到城隍庙上香。

父母以为女儿是去上香感谢菩萨搭救,

其实雪妮是来和子阳见面的。

通过姑妈传递消息,

子阳确定在私奔前要和雪妮见一面。

今天他早早来到庙里上香许愿后,

又来到当初借住的屋里。

雪妮跪在佛像前泪如雨下,

上香磕头后就走出大殿。

看到小姐去了以前赵公子住的房间,

小红知趣走到外面和两个轿夫聊天。

见到雪妮瘦了许多,

子阳内心十分难受。

再也不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上前将雪妮紧紧拥抱在怀里。

你抱着我我搂着你,

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四目相视泪水涟涟,

千言万语都划成滴滴泪水。

“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是病啦?”

看着怀里雪妮骨瘦如柴的样子子阳十分心疼。

“我想你想你,呜呜”,

雪妮在怀里哭泣。

就这样你搂着我我抱着你,

看看对方然后又哭泣。

双方都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不再离开对方温暖的怀抱。

“我姑妈给你说了没有?”

过来一会子阳小声的给雪妮说。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听你的”

雪妮坐起来伸手抹去子阳脸上的眼泪。

按照子阳的计划俩人回去后要装作顺从的样子,

以此来麻痹双方的家人。

子阳准备毛驴车以及路上吃的用的,

一切准备妥当雪妮就以给爷爷祭拜为由去祖坟。

然后甩开随从悄悄去找子阳,

俩人坐着车子去往天目山。

女儿自从城隍庙上香后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这让祥仁夫妻十分欣慰。

雪妮也把这些年积攒的金银首饰收集起来,

然后交给子阳的姑妈去换成银票。

子阳回到家里也不像以前那样胡闹,

拿起书本继续读书。

赵玉奎看到儿子变得听话了,

被提心里多高兴。

第二天子阳就被父母带到县城,

然后一家三口人来到一座两进院落宅子。

原来这是胡员外给女儿的嫁妆,

也就是说子阳成亲后就住在这里。

子阳装出十分兴奋的样子,

说这间给父母住那间当书房。

“儿啊,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

赵玉奎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子阳给父母说想去街里逛逛,

父亲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花。

子阳爽快答应了,

来到卖牛马的市场看中了一头毛驴。

五月二十五号子阳让姑妈带信给雪妮,

让她明天上午去祖坟自己会在那里等她。

雪妮接到信后十分激动,

让子阳姑妈把六百多两银票带给子阳。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

雪妮泪水涟涟。

此次离开以后能不能再回来?

父母知道自己跟着子阳私奔会不会不认自己?

子阳的姑妈给雪妮准备一身村姑的衣裳,

这样在路上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爹娘,孩儿想去给爷爷磕头”

雪妮来到父母跟前请求道。

爷爷去世的时候雪妮病恹恹的,

没能参加爷爷的葬礼。

再说爷爷也十分宠爱雪妮,

祥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吃过晚饭子阳围着自己家破房子转了一圈,

明天凌晨就要悄悄离开这里。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明天离开后何时能回来他也不清楚。

第二天黎明时分,

子阳悄悄走出家门。

父母还没醒来,

子阳跪在院子里使劲的磕了三个头。

太阳已经树梢高了,

子阳来到雪妮祖坟北边一条小路上。

一头毛驴还有一个带敞篷的平板车,

这样雪妮坐在里面没人会发现。

为了让雪妮坐着舒坦,

他把雪妮给自己买的被子铺放在上面。

吃的米糕还有大米开水都放在里面,

饿了用开水冲米饭吃。

看到小姐很这么快就康复,

小红十分纳闷。

她估计那次小姐在城隍庙和赵公子相会,

一定合计什么事情。

自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要是小姐出嫁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过去。

作为通房丫头早晚会被姑爷收为小妾,

在胡府和赵公子之间她当然选择胡家。

丑俊对于能吃饱穿暖根本不是回事,

何况胡府有权有势自己娘家也能跟着沾光。

而赵公子只是个“穷秀才”,

至于能不能考上举人谁也不知道。

一顶小轿抬着雪妮来到祖坟地,

在看坟的房子前面停下。

小红提着纸钱和祭品陪着小姐去祭奠,

轿夫则和看坟人聊天喝茶。

虽然阳光高照可坟地里却黑乎乎一片,

三丈多高的松树把阳光遮住了。

小红心里砰砰乱跳十分害怕,

而雪妮却十分兴奋因为马上能见到子阳了。

磕头上香烧纸雪妮哭得是那样的伤心,

“小姐,老太爷知道你想他,别哭坏了身子”。

小红在一旁劝慰道,

要马上去见子阳雪妮止住哭声。

“小红,我的披肩没带来?”

雪妮想支开小红方便自己去找子阳。

“落在轿子里啦,我去给你拿”

说着小红朝房子跑去。

子阳一直躲在坟地边缘一棵大树后面,

听到雪妮的哭声知道她来了。

看到有个黑影向自己跑来,

有意咳嗽几声原来正是雪妮。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然后跪在地上向祖坟先辈们磕头。

子阳搀扶着雪妮朝毛驴车走去,

帮着雪妮坐到车里就飞奔而去。

话说小红回来拿到小姐披肩,

正要朝坟地去找小姐。

看到一队官兵骑着马奔向树林,

等到她来到坟地哪有小姐的身影。

小红开始四下搜寻小姐没有回音,

最后哭喊起来。

两个轿夫和看坟人听到小红哭喊声,

跑过来才知道小姐不知去向。

“老爷夫人,小姐让我回来取披肩,

回去就没找到小姐”,

小红一边哭一边给老爷说。

坟地四周有几十个家丁在搜寻,

也没找到雪妮小姐的踪影。

一队官兵路过雪妮就没了踪迹,

是不是雪妮被官兵掠去啦?

这些年官兵和土匪差不多,

骚扰抢劫的事情时有发生。

雪妮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还有好?

祥仁立即让人去通知祥义。

祥义听说侄女雪妮上坟没了踪影,

急匆匆赶回来。

亲自去坟地四周查看一遍也没任何线索,

可以确定雪妮是被路过的官兵掠走。

祥义已经被提为临安府驻军的参将,

也就是说临安府所辖的地区官兵他有权监管。

于是他立即修书让手下人送到钱塘县驻军,

结果还是没找到雪妮的下落。

闺女平白无故的失踪,

这可把祥仁夫妻急坏了。

而胡府却派人来问何时将雪妮送过去,

这让夫妻俩更是不知所为。

太阳已经正南,

从天亮就没看到儿子赵子阳身影。

赵玉奎去儿子房间找两年一番,

才发现儿子的衣物一件没剩。

子阳不辞而别离家出走,

这让赵玉奎夫妻十分不解。

四下寻找也没找到,

子阳母亲嚎啕大哭。

当他们听说有队官兵来过后,

夫妻俩更是提心吊胆。

这年头庄里有几个青年人被抓去当兵,

难道子阳也被他们抓去啦?

子阳是新科“秀才”,

按照朝廷制度是免劳役的。

就怕这些军爷不讲道理,

赵玉奎越想越害怕。

托熟人前去官府打探消息,

他们说没有看到子阳的身影。

要是子阳被军爷们抓去,

床上的被子等衣物也不会带走啊。

正在张赵两家为儿女去向焦躁不安的时候,

子阳赶着毛驴车载着雪妮继续赶路。

此时的他们心情愉悦,

激动时候就停下来搂在一起亲昵。

看着北面天目山,

估计要到三更天才能干到姑妈家。

已经晌午时分早饭都没吃,

子阳把毛驴车停下做饭给雪妮吃。

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泡饭,

剥去壳的鸡蛋就是他们的午餐。

子阳和雪妮俩人吃得是那样的香甜,

不时还夹起饭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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