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撞邪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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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羽把外卖箱往电瓶车后座一捆,双手用力搓着被冷风吹得僵硬如冰的手指,指尖传来针刺般的痛感。

路灯在潮湿的巷口忽明忽暗,昏黄的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摇曳,他习惯性抄近路拐进这条背街小巷,车头灯射出的光线里,满地翻涌的泡面盒和塑料袋像是活物般扭动着。

“喵——”

一声凄厉尖锐的猫叫直刺韩羽的耳膜,惊得他差点松开车把,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车轮碾过碎玻璃,那清脆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突兀,一团黑影如闪电般擦着他的裤管窜过。

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后视镜里映出两点猩红如血的猫眼,像两团燃烧的火焰。

韩羽刚松口气,余光突然瞥见墙根处立着个人影。

灰扑扑的衣角被风掀起,那衣角拂过地面的沙沙声如同鬼魅的低语,分明露出半截悬空的布鞋。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黏腻的汗水贴在皮肤上,让他感觉无比难受。

韩羽猛拧油门,电动车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似的纹丝不动,他能感觉到车身在微微颤抖,仿佛也在恐惧着什么。

那个佝偻的影子正缓缓转过脸来,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直到车轮突然恢复自由,惯性带着他连人带车栽出巷口。

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韩羽跌坐在玄关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老式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他盯着瓷砖上蜿蜒的水渍。

那水渍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突然发现那些水珠正违背重力地往天花板倒流。

当他抬头时,正对上一张青灰色的女人脸,湿漉漉的长发垂在他鼻尖三寸处,那冰冷的发丝轻轻触碰着他的鼻尖,带来一阵寒意。

“啊!”

韩羽连滚带爬冲进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冷让他的皮肤瞬间紧绷,镜中赫然映出身后马桶盖上坐着的秃头老头。

老头脖颈呈诡异角度歪斜着,浑浊的眼球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转动,那转动眼球的声音仿佛是齿轮摩擦的声响。

整整一夜,韩羽蜷缩在开满符咒网页的手机屏幕前,手机散发的微弱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

晨光穿透纱窗时,他发现那些游荡的透明人影在阳光下变得稀薄,这才敢挪到楼下便利店。

收银台电视机里正播报城西仁和医院的新闻,画面里打码的警戒线后,隐约能看到瓷砖上暗红的人形痕迹。

“这都第三个了。”

老板娘嗑着瓜子说风凉话,“要我说就是闹鬼,那破医院荒了五年...”

韩羽捏紧滚烫的关东煮纸杯,后颈残留的阴冷触感突然变得滚烫,如同被火灼烧一般。

韩羽在白天查了很多关于仁和医院的资料,还得知自己有个远方亲戚曾在那所医院离奇失踪。

想到这些,他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决定要去探寻真相。他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脚步沉重地走向仁和医院。

一路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对即将面临的恐怖充满了担忧,对未知的恐惧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当他站在仁和医院生锈的铁门前时,挎包里除了手电筒还有从旧书摊淘来的桃木剑。

“后生仔快回去!”

墙根阴影里窜出个脏兮兮的老头,缺了口的搪瓷缸叮当乱响,那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赵老头拽着韩羽的袖子直哆嗦:

“上礼拜有个不信邪的记者,今早他们从二楼厕所捞出来,整个人像被拧麻花......”

韩羽摸出二十块钱塞进搪瓷缸,老头立刻松手叨咕起来。

八十年代这里死过个被医闹捅死的张医生,零三年非典时期停尸房丢过尸体,说到最后连流浪狗都不敢靠近太平间后墙。

铁门吱呀声惊飞一群乌鸦,那尖锐的鸟叫声划破长空,霉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让他忍不住捂住口鼻。

韩羽举着手电的手突然发颤,走进医院,他发现这是一座老式的三层建筑,一楼是大厅和各个科室,中间有一座楼梯通向二楼和三楼。

走廊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手印正在他视线里扭曲变形,那些手印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墙壁上蠕动着。

那些原本清晰的透明人影此刻像蒙了层血雾,破碎的白大褂残片在余光里飘忽不定,如幽灵般无声地飘荡。

“谁?”

手电光扫过护士站翻倒的轮椅,韩羽踢到个玻璃药瓶。

轱辘辘的滚动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他分明听见背后传来胶底鞋摩擦瓷砖的声响。

转身却只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凝成冰晶坠落,那冰晶落地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阴影里的更衣室门把手无声转动,泛黄的帘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那帘子飘动的声音如同有人在轻轻叹息。

韩羽咽了口唾沫,桃木剑尖端戳到某块松动的墙砖,墙灰簌簌落下露出后面半张褪色的值班表——神经外科张建国医师。

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韩羽冲上楼梯,楼梯扶手冰冷且粗糙,触感让他的手心一阵发麻。

瞬间,手电筒突然开始频闪。

在明灭的光影间隙,他看见楼梯转角处立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胸牌在黑暗里泛着幽光。

韩羽的手电筒哐当砸在台阶上,频闪的冷光里那张青灰色的脸正在融化。

溃烂的皮肉顺着张建国医生的胸牌往下淌,白大褂下摆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蛛网,那黑血散发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救...”

韩羽的喉咙像被灌了水泥,转身时膝盖重重磕在生锈的扶手,那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胶底鞋摩擦声突然在头顶炸响,他连滚带爬扑进三楼走廊,腐臭味里混进了新鲜的血腥气,那血腥气浓烈刺鼻。

消防栓玻璃映出身后飘来的白大褂,韩羽猛地撞开护理站的门。

成摞的病历单雪花般飞舞,他抄起桌上的铜制镇纸往后砸,听见金属穿透肉体的噗嗤声——

那东西被钉在墙上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胸腔里蠕动的黑色血管。

剧痛在掌心炸开时韩羽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按着张医生溃烂的额头,那些黑气正顺着指尖往血管里钻,整条手臂仿佛被塞进绞肉机,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粘稠的液体从鼻腔涌出,他踉跄着撞开储物间的门,用拖把杆卡住把手。

黑暗中有细弱的哭声在脚边响起。

韩羽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看见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亡魂。她手里抱着半截泰迪熊,左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帮帮我...”

小女孩的眼泪化作磷火坠落,那磷火散发着微弱的光和丝丝寒意。

韩羽颤抖的右手悬在半空,想起昨夜贴吧里那句“掌心对灵核”。

当他的手贴上女孩眉心那颗幽蓝光点时,冰凉的气流突然顺着经络游走全身,破损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走廊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韩羽握紧突然发热的桃木剑,剑柄浮现出淡金色纹路。

他刚摸到门把,整面墙突然凸出个人形轮廓,张医生挂着碎肉的脸穿透钢板,脖颈扭成麻花状垂到他眼前。

桃木剑自发迸发的金光逼退了鬼魂,韩羽趁机撞碎窗户跳进防火梯。

他落在杂草丛生的后院时,发现掌心幽蓝的光点正在皮下流动,而三楼窗口飘动的白大褂已经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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