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olo 9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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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

“请进。”

“教授,您与卢卡先生的预约时间到了,他正在外面。”

“好,让他进来吧。”

“好久不见,老伙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教授坐在办公桌后,他合上笔记本,示意老卢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老卢卡稳步走进办公室,环顾四周后,缓缓坐下,裤子与皮质的椅子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他微笑着回应:“是啊,教授,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矍铄。”

教授轻轻一笑,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最近的审查季已经让我好久没睡个好觉了。倒是你,老卢卡,让美酒滋润地风采依旧啊。你难得来这儿,说说看,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还能有什么,这次的丑闻害惨了大家,正巧酒庄要接受今年的DOCG审查。我知道您一向对罗曼都是严格要求的,所以我先来跟你联络联络感情,顺铂打听打听有没有新的评审变动,让我们能提前准备准备。”

“哦,对,我记得该到罗曼的评审时间了,”教授向后靠到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委员会的审查标准还在拟定,等确认后自然就会公布通知,你再等等嘛。”教授轻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的光一闪而过,“老卢卡,您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应该知道委员会的运作方式,况且洛伦佐与委员会的关系非常密切,为什么不直接去委员会打听呢?”

“哈哈,每个酒庄庄主都希望跟委员会搞好关系。不过听小道消息说,您似乎也在接受调查?”老卢卡开门见山,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教授的脸色微微一变,“看起来你们跟委员会的关系真不错。是的。不过之前对于罗曼的评审结果,我一直是以公正的态度,绝不会让个人情感影响我的判断。”

呵呵,这位教授就是每年罗曼典藏酒评审最严苛的家伙,他在意大利的葡萄酒圈鼎鼎大名,不过也有人认为他是踩着罗曼给自己赚取好名声。毕竟,主观的评审极具个人主义色彩,资历颇深的专家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和他自己的社会关系网,可左右葡萄酒的评价和风向。更为严重的是,这位教授过于严苛的评价标准,已经对罗曼典藏酒的品牌形象和市场表现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一些原本看好罗曼典藏酒的消费和投资者,因为受到这位教授评价的影响,对罗曼产生怀疑和犹豫,导致销售业绩和市场声誉均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我知道,这么多年,您总是有自己的标准和坚持,”老卢卡点点头,“不过我听说这个标准和坚持也会根据价格调整?委员会已经拿到你与拉西奥在法国共同投资酒庄的证据,而且在经营不利的情况下,输血的资金可大有来头。当然,在当前的情况下,我们都不希望作出进一步损害意大利葡萄酒声誉的举动。”

“你在说什么?”教授愤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显然对老卢卡的指控感到震惊。

“有相关的记录和文件,可以证明教授你在评审过程中,曾经利用自己的职权谋取利益,想必文件已经在委员会的办公桌上了。”老卢卡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而且,我手中也有一些证据,显示这么多年,您在学术上也占了别人不少便宜。”

教授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试图辩解,但话语显得无力而混乱。他深知,一旦这些指控被证实,他的职业生涯将面临毁灭性的打击,甚至要面临法律上严厉的惩罚。

“我……我需要时间来解释这一切。”教授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

老卢卡却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作为老朋友,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教授沉默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路可退,但无论哪种选择,他都清楚,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你想要什么?”

“退休吧,老伙计。看在这么多年打交道的份儿上,洛伦佐可以为你在委员会中斡旋,毕竟现在的市场状况太敏感,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低调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教授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怀疑所取代。他深知洛伦佐的影响力,但同样也清楚,一旦自己退休,那些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和荣耀都将化为泡影。

老卢卡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教授,你我都知道,洛伦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在游戏中保持平衡。你的退休,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建议。顺便说一句,处理好你的学生们,我可堵不住别人的嘴。”

教授深吸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

老卢卡站起身,拍了拍教授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教授独自一人。房间内,一盏孤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外面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映照出他斑驳和疲惫,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四周的寂静被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却更显得这夜晚的凄凉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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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Elite Enclave酒吧。

保罗坐在吧台旁,手中端着一杯Laphroaig,静静地看着调酒师熟练优雅的动作。

“久等了,我的儿子。”罗曼夫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轻步走到保罗的身边。

“妈妈,”保罗转过身,放下酒杯。

“怎么样,美国市场的管理还顺利吗?”她坐到保罗旁边的高脚椅上,示意调酒师为她准备常喝的那款。

“嗯,还不错,妈妈。你最近在忙什么?”显然,勉强的回答显示出他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面对群狼环伺的美国市场,保罗的经验和人脉还不能应付自如,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人脉巩固自己的地位。

“你知道,我对这边的市场一直很感兴趣,最近也联络了几个有影响力的投资人,大家都想分一块蛋糕吃。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所以也跟我的朋友们介绍罗曼美国负责人将要大展拳脚。我相信,你有能力去证明自己的价值,甚至超越洛伦佐。”

保罗微微一愣,“哦,谢谢你,妈妈。我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知道,保罗,很多时候,机会只青睐那些敢于追求的人。”罗曼夫人微微前倾,在保罗耳边低语,“Don’t be a pussy, you have the ball!”

保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他知道妈妈的话中的含义,她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他,或者更确切地说,达到她想要的目的。“我明白,妈妈。我会尽我所能。”

罗曼夫人满意地笑了笑,她知道保罗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她举起酒杯,与保罗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保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她优雅地喝了一口酒。

保罗也举杯,但他的手臂却在空中微微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果断地落下。那手臂的动作,时而抬起,时而放下,每一个细微的颤动都透露出挣扎与不决。

“孩子,你要相信自己,”罗曼夫人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我会一直支持你,帮助你实现目标的。”

此时,马可走了过来。他上前亲吻了罗曼夫人的脸庞,站在二人身前。“亲爱的,我刚刚与投资人谈完,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之前有提到对加州酒庄投资的想法,我的朋友与当地政府和银行关系不错,他可以为我们引荐。”

“关系可靠?”显然,刚刚在罗曼夫人层层煽动下,马可的诱惑为保罗的心头又添上一把火。他急切地追问马可,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马可自信地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大赚一笔的信心和绝对计划的把握。

“当然,保罗。我们即将迈入一个全新的阶段,投资开拓新的市场,正是向洛伦佐和董事会证明的实力的绝佳机会。”马可拍了拍保罗的肩膀,他的话语仿佛具有魔力,让保罗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罗曼夫人看着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她知道,这个计划的成功将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她优雅地举起酒杯,再次与保罗碰杯。

这一次,保罗的手臂不再颤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当然,我们会制定详细的计划和风险评估。”马可认真地说道。

“不过,我们也希望你能在这个过程中避开洛伦佐的干预,”罗曼夫人的意图很是明显直接,“我们需要一个独立的运作模式,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域,这样我们才能完全掌控局面。”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权力和控制的渴望。

“避开洛伦佐?”保罗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你们的意思是,我需要成立一个新的公司?”

“正是。”马可点头,看向罗曼夫人,“我们可以通过新公司来进行投资与市场开发,这样可以避免与现有结构的冲突,同时也能让你在这条道路上自由发挥。”

“保罗,我的儿子,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罗曼夫人微微一笑,“只要你愿意,我们会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保罗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同意这个提议,”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新公司的成立,而是一场博弈,他需要在洛伦佐和妈妈之间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平衡点,毕竟新的公司不算违背洛伦佐要求。他知道,这需要巧妙的策略和谨慎的行动,他必须确保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以避免任何可能的失误。

之后的几天,在马可的引荐下,保罗开始秘密地与潜在的投资者和合作伙伴接触。他内心深处怀揣着强烈的愿望,这不仅仅是为了在家族的羽翼下获得安全感和认可,而是渴望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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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不会介意我们给保罗一些小小的惊喜,让他感受到我们加州的关怀和热情吧?”屏幕上马可试探性地开玩笑道。

“我说过了,保罗是北美地区的负责人。”

“ok,知道了。”

(此处回顾Capitolo 7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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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庄园的酒窖内,昏黄的灯光伴着浓郁的酒香,古老的橡木桶静静地伫立在墙边,像一排排忠实的观众。洛伦佐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触碰那些泛黄的琴键,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音符如同精灵般在酒窖的每个角落跳跃,酒桶中的酒液也在微微晃动,似乎也沉醉在音乐之中。

云芳循声而至,她站在酒窖的入口,看着洛伦佐的背影。迟疑片刻,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下石阶。

洛伦佐似乎有了察觉,他没有回头,但音乐的旋律变得更加柔和,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云芳走近,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听着这美妙的旋律。

一曲终了,洛伦佐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与云芳相遇。

“有什么事吗?”洛伦佐微微皱眉,似乎对云芳的出现感到意外,酒庄的其他人不会在他弹琴的时候来酒窖。

“嗯,是的,先生,抱歉打扰您,”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洛伦佐都会紧张,“我是说,洛伦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

“我刚收到导师的回复邮件。”云芳的语气中满是兴奋,“他告诉我,修改完论文和报告中的小毛病,我就能够申请毕业了!”

“亲爱的,恭喜你,”洛伦佐站起身,走向云芳,“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谢谢,洛伦佐,”云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抑制着激动的情绪,“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分享这个消息,为了庆祝,今晚我亲自下厨,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尝尝?”

洛伦佐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太好了,我很期待。跟我去收藏室选一选,看看哪款酒能完美搭配你今天的胜利晚宴!”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动作优雅而克制,轻抚云芳手臂的瞬间,他故意放缓了速度,仿佛是在享受这一刻微妙的接触,随后又迅速收回,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二人向酒窖深处走去。

“毕业旅行有没有计划?”

“还没呢,前阵子一直担心毕业,都没能想到毕业旅行的事。”

“你对拉西奥好奇吗,要不要去看看?”

“拉西奥?”

“嗯。”

“你是……”

“嘘,聪明的女孩,我们喝的不是酒,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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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一则“葡萄酒小知识”:

艾格尼科的历史

(一)艾格尼科葡萄的起源:

话说这艾格尼科葡萄,起源地可是个谜,不过大家一般都觉得它来自希腊。它的名字“Aglianico”其实是从“Ellenico”来的,而“Ellenico”就是意大利语里的“Hellenic”,翻译过来就是“希腊的”。大约三千年前,希腊人开始在意大利南部搞开发,就顺手把这葡萄带过去了。从那以后,艾格尼科就在意大利落地生根,成了最有年头的葡萄品种之一。

古代那会儿,艾格尼科葡萄在意大利南部可是到处都是,酿出来的酒简直是王室和诗人们的心头好。但是,到了19世纪,那场根瘤蚜虫害让艾格尼科葡萄差点儿就从地球上消失了。到了20世纪40年代,马斯特巴迪洛家族(Mastroberardino)站了出来,把这葡萄救了回来,保住了这个品种。现在,艾格尼科葡萄和它酿的酒在国际市场上火了,酒的出口量也跟着蹭蹭往上涨。

(二)艾格尼科的主要产区:

艾格尼科可是意大利南部的超级明星葡萄品种哦,尤其是在卡帕尼亚和巴斯利卡塔这两个地方,它可是大红大紫的存在。在这两个地方,有三个DOCG级别的小产区特别出名,那就是图拉斯(Taurasi)、菲亚诺阿维利诺(Fiano di Avellino)和格雷克都富(Greco di Tufo)。图拉斯是最值得骄傲的,它是第一个获得DOCG等级的子产区。

PS:咱们文中虚构替换了的三个小产区,千万别当真!!!:图拉斯是罗曼的地盘,还有那个闹出大丑闻破产的拉西奥,和罗曼竞争对手乌尔图雷。

其他国家嘛,在澳大利亚和美国这些地方也能找到它的足迹,只不过比起意大利,那里的葡萄园面积就显得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三)口味特点:

想象一下,深邃的酒色里藏着巧克力、李子、黑樱桃、蓝莓、覆盆子的香气,还有白胡椒和火山爆发烟熏的神秘气息,简直让人垂涎三尺!喝上一口,那口感就像过山车一样,强劲又层次分明,单宁稳稳地托着你,这个感觉难以言喻。而且呢,这酒就像是时间的魔术师,越陈越有味。一般陈放三到五年,直到十年品质会不断提高,简直就是美味升级版!它的高单宁和高酸度就像是给葡萄酒加了个稳稳的“长寿基因”,让它越陈越香醇。

说到搭配美食,艾格尼科就像是个派对老手,跟烤肉、浓郁酱汁这些重口味比较合得来。而且,它跟那些高脂肪的肉类搭档起来,单宁又像是个温柔的按摩师,把紧涩感都给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