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我在地下城稍微回复些就一直变大东西给巨人准备过冬物资，拜我所赐，２３个村的布料、木炭、食物充足，够两三年用的。除巴普拉村外，所有非农人口都在用地下城的高级素材制作武器、盾牌、护甲，又加固栅栏、扩建房屋，为开春做准备。我写了两封介绍这边情况的信（一封给伊德利国王一封给大王子），命宾达带着巨人商队飞到巴列耶提鲁做买卖，顺便捎带胡安镇的两名官员前去求援。
１１月中旬，北方荒原已经风雪交加，瓦雷吉纳部族和北方的１７个城镇发来求救信，说王国虽调动资源救急，但道路不通难以按时抵达，求我低价卖给他们燃料和食物以渡过难关。宾达他们因生意繁忙还未回来，于是我命艾斯罕、波菲斯、阿卜萨克、迈达因去巡视瓦雷吉纳部族与２３个巨人村，自己和苏尼雅、索尔德、杰萨、巴罗特分头向求援的人类和兔人族城镇送去木炭、肉类、蔬菜、瓜果，并严厉警告１７个城镇的官员胆敢分配不公、私自占有或变卖支援物资的话，一律生扒活剥处死再把尸体炼化成防滑脸。
１２月上旬，肆虐了一个多月的暴雪彻底阻断了北方荒原西部和中部的道路，巴列耶提鲁和南部８个受暴雪袭击的城镇发来求救信。令我欣慰的是，五王子乔曼在得知１７个城镇物资紧缺的消息后主动请缨带着辎重队从王都出发，直奔卢帕那索镇救灾，后来被暴雪困在阿兰丁市，不得已写信求我派人送他和辎重队去更北方的曼达拉镇。宾达回来后，他又求我派部下带他回王都调集南方的粮食和物资送往灾区。我很欣赏他的决心和执行力，派宾达跟他一起行动。
１２月底，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特大暴雪终于停下，久违的太阳驱散乌云，２８个人类城镇和２３个巨人村欢天喜地的迎接新年。在这场百年不遇的雪灾中有４１６人死亡，几千头牲畜被冻死。我回收了死者的尸体和灵魂，准备挨个处死违反神令、侵占救灾物资的罪人。
时间还早，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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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拉大人站在雪地里思考着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他才扭头对冻的发抖的我和塞姆说：“农民牧民住的太分散，与其浪费人力送物资，不如带他们到镇上集中过冬。”
我大声说：“大人，就算我们挤一挤镇上也没有足够的房屋给他们住，而且牧民还有牲畜，又该怎么集中过冬呢？”
“我有办法。”他在寒风中拿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大小不同的圆形，中间用双横线连上说：“我造几个骨制大锅盖把城市罩起来，镇子在中心，负责分发食物燃料，军营住这、农民住这、牧民住这。照明就用变大的魔道具，怎么样。”
“．．．．．．＊２”我和塞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大人能劈山凿石，想来这也不是难事。我冲塞姆点头。
“那、那就有劳您了，请不要砸毁镇子。”塞姆言不由衷地说。
“好嘞！看我的。不要太惊讶哦。”他说完开始凝聚魔力，突然咚的一声，一面不知多高的巨大盾牌直直的插在远处的空地上，大地都震颤了一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面接一面的巨盾包围了城镇，七根巨大的尖头柱子从天而降，猛地插进地里。天上又落下大盾牌，像房顶一样遮住天空，周围变得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咕嚓咕嚓地走上空中，把部下借来的５个魔道照明器变大挂在房顶上，锅盖内才又有光亮。原来大柱子是支撑用的啊。
墙壁和屋顶的透气窗户、大门、仓库、军队营房、灶房、食堂、训练场一个接一个的被大人造出来，这些骨质建筑都是高脚式，下方有通热气的的管道。尤其是营房，大人先做了个有１客厅、２厕所、２洗漱台、１阳台、４居室的“标准４人间”样板房，然后把房底的８跟骨刺深深扎入土中又向上盖了两层，连好下水管道和供热管道后再“复制”２９座连成一排。房屋的下水管道通往“锅盖外”的四方形“粪池”，粪池又大又深，够存放一年的粪便。他给三层营房弄好特别宽敞的大楼梯再整体“复制”，不到４小时就做好了２０００人的营房。
“啊，忘记扫雪了。大脑袋，你去搞定。”
“我要奖励。”
“贪吃。”
“不给不干活。”
“给你，快去。”
“嘶嘶哟，主人最好啦。”波菲斯变成长满腿的蛇？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雪扫出大门。我们按哈吉拉大人的吩咐，把城外散居的农民和到城里避难、无家可归的人全部集中到城外的农民区。大人给“样板房”加上厨房，做好６００套骨房供他们居住。大人说：“我造不了水源，你们可以用外面的雪。愿意住这的就帮他们搬进来，不愿意的就给他们送去食物和木炭。别让我发现有人做我禁止的事，否则伊德利都保不了他。”
“是。＊２”
大人在牧民的指导下在牧业区造了３００个大畜棚和３００座４人房，调整好才离开。塞姆发动人们清扫“锅盖内”的积雪，命令城市保卫军加强巡逻，和镇政府职员在军队的协助下分发粮食和燃料。我带着官兵劝说住在偏远地区的农牧民搬到“锅盖”内暂避天灾，等明年雪化了再回来。一个月后，超过半数的农牧民搬进避难所，剩下的也收到我们送去的物资。可惜不久又下起暴雪，半个月都没法出门，我望天兴叹，希望在外面过冬的人和牲畜平安无事。
远程通信魔道具需要路上设置能量接收器才能传递信息，胡安镇与王都之间有１４个接收点，平常只用８个，剩下６个既是备用，也负责传递其他城镇的信息。接收器按规定都设置在村长家，每月由国家提供魔石维持运转。大人给所有受灾城镇都做了大锅盖收容灾民，没人维护的能量接收器也就无法再传递信息，胡安镇自然也失去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幸好大人经常来这送物资和修整房屋，闲聊时我才知道大人要资助包括王都在内５１个村镇的补给，每天都过得像打仗一样，事情安排得满满的。他说包括胡安镇在内有１９个人类城镇无法与外界联系，让我们不要害怕，因为王国没有放弃救援，他的部下会定期去南方把物资运来分给各镇，像肥皂食用油这些必需品都不会短缺，让我们不用恐慌，正常生活即可。
“大人，马上到新年了，您再这里过年吗？顺便给大家打气。”塞姆问。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其他镇子的灾民还在等我，我不能休息。”他打了个哈欠，神色疲惫的看着冒炊烟的房子说。
”我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要不您到我家睡一会吧。
“不了，我一睡着就很难叫醒，会误事。”他把风衣扣好，戴上手套站起来说：“我要去安锡洛，有什么需要跟我的人说。”
“是。＊２”我和塞姆把他送到避难所外，看他变大踩着死脸向东北走去。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给帅气的皮风衣晕染了一层黄色的光芒。我听着远去的咕嚓咕嚓声，心里有怅然若失之感。以前这个声音让我恐惧，现在却是希望的象征。
“５１个城镇啊。”塞姆自言自语说：“要是没有他，胡安镇可就惨喽。”
“可不是么。后天我去送物资，顺便看看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
“再劝劝他们，现在离春天还早呢。”
“我尽力。”神使大人给我们造了这么豪华的营房，让我们衣食无忧，还不辞辛苦的奔走救援，身为军人，我更有责任帮助本国国民。大人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拉回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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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刚过，神使大人就来了，这次他是来“算账”的。城里最大的贵族克鲁格雷德·艾达·彭迪勒尔私自占有大量木炭、食用油、海盐、莱索粉（类似面粉，口感较硬，有独特风味）、塔塔嘎（类似大米的谷物）等救灾物资、被哈吉拉大人扇了一巴掌后仍不悔改，带人把市政府拿走的东西又抢了回来，还扬言旧的不要，全拿新的。他是陛下的宠臣之一，市长一向对他阿谀奉承，还公开顶撞阿卜萨克大人，不许他擅自挪用克鲁格雷德所有的东西。今天，他俩被阿卜萨克先生和杰萨先生绑到广场，一起受审。
“谁允许你私占物资的？”哈吉拉大人浑身散发令人恐惧的魔力，冷酷的盯着克鲁格雷德问。
“我没有私占物资，我是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克鲁格雷德不愧是见过场面的大人物，他毫不畏惧，挺着胸脯用蔑视的目光和骄傲的口气回应。
“放屁。那时我为了赈灾变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我是贵族，贵族有优先权，满足我的需要是阿兰丁市的首要任务。”
“拒不认错？”
“我本无罪，何来过错？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凭什么像对待犯人一样绑我？快给我松绑！”
“闭嘴，死人不准吵闹。奥加戈，你身为市长，不公平的分配物资，还主动帮他侵占，知罪吗？”
“我没罪。”
“你也不认错？”
“你都不是帕拉提鲁人，有什么权利评判我的对错？”
“哟呵，硬气。杰萨，你要哪个，还是两个都要？”
“您先选，我哪个都可以。”
大人狞笑着走到克鲁格雷德面前，把他吓的退后两步。
“怕了？”大人问。
“你、你想怎样？！”他话音刚落，就被大人一脚踹飞，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
“我呢，是个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凶神，你无视神谕，还不清楚我会怎样？”
“你大胆！我是陛下身边的呜呜呜啊！～啊！～”不等他说完，大人就一脚踩他脸上。巨大的靴底狠狠地碾着那张扭曲的小脸，大人调戏般地说：“大声点，我听不清。”他右手放到耳朵上，摆出仔细听的动作说：“什么？加重力道？当然可以。”大脚往前一挪，鞋跟和脚掌间的槽正好卡在克鲁格雷德的头上，他的叫声一下子更大了。
克鲁格雷德的家兵不敢救他，任凭他的声音越来越凄厉，他的家人也被士兵拦住，大声地咒骂哭闹。我本来是看热闹的，现在也有点害怕了，他不会真杀吧？
“你们怎么跟灵魂一样这么喜欢叫。”他打了个响指，空中突然出现红绿色的死人面孔，啊～！的惨叫声传遍广场，我转身想跑，双腿却不听使唤，自己把自己绊倒，重重的跌坐在地。
克鲁格雷德的脸一块红一块青，被踩得眼睛都凸了出来，我亲眼看到大长靴踩扁他的头，在一阵无法形容的声音中那红色的血溅到我脚前的地上。
踩扁了。
被踩碎的骨头沾着血崩到不远处。
白色的骨头，红色的血。
脑袋被踩碎了。
“啊～！啊！啊！啊！啊！神使杀人啦！神使杀人啦！杀人啦！神使杀人啦！”我发疯般往回跑，中途好像还摔了几跤，战战兢兢的躲到家里，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被吓到失禁，身上一股馊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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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尿裤小伙张牙舞爪地跑进巷子，自言自语的说：“不就踩死个人，至于吓成这样？”我抬起右脚，看着往下滴的血，打了个响指施放亡灵主宰。碎骨、血液像倒带般重新组合成完整尸体，睁着血红的眼睛平视前方。
“冥尸不用穿衣服。”我举起一根手指把他变成脚前的死脸，抬脚踩着对他的灵魂说：“劝劝你的家人，他们吵死了。”
‘是。你们别闹了。别闹了。’
我坐回白骨王座说：“杰萨，该你了。卫兵，把他们的家人拖回家关起来，再把侵吞的东西给我搬回来。”
士兵们没动静。
“违抗神使命令，是不是也想跟他们一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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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是吗？我只等１０秒，９，８，７，６，５，４，３。”灵魂们从计数开始就飞到广场的士兵和官员面前盯着他们看，呃呃呃地丛嗓子里发出恐怖的声音。数到３的时候，一个军官终于反应上来，大声说：“是！下官遵命！第三小队这就把人拖回去！塔里萨大人，请您带领城市保卫军拿回被侵占的物资！第一第二小队请在这里维持秩序！塔里萨大人！大人！请您暂代市长一职！”
“是！是！”面色如灰的塔里萨慌忙招呼军队，押着克鲁格雷德和奥加戈的家属往回走。
“塔里萨和城市保卫军可以走，其他官员给我留这，咱们的事还没完呢。”我冷笑着说完，催杰萨快点。变成战斗形态的他踩得正爽，听见命令便用厚厚的金属板固定住奥加戈的头，然后从正面一脚踩碎。踩碎的声音非常清脆，吓得在场官员全都抖了几下，头扭到别处不敢看。我打了个响指，施放亡灵主宰。
“说！平时跟谁一起做坏事？有没有勾结黑帮？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是。＊２’克鲁格雷德和奥加戈的灵魂一字不漏地供出罪犯和打过交道的黑帮，我派阿卜萨克和杰萨跟灵魂去抓人，不论死活。新的死人供出新的罪犯，新的罪犯又变成新的死人，从上午到晚上，犯人越来越多，骨椅也被我换成不断增高的尸椅，仅仅两天，曾经为祸一方的恶人就全部被我杀掉。有个小官战战兢兢地问我为什么不审活人，给他们一个申辩的机会，我说：“死人不会对我说谎，活人会。你让我给他们申辩的机会，谁给枉死的受害者机会？你给吗？！要是让我查到你有什么破事，一样把你生扒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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