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来吧。我是大管家宾达,也是伊科方尼帝国的皇帝。”
我低头行礼说:“您好。”
“不用行礼。”苏尼雅拍拍我的胳膊说:“你跟我们一样都是神仆,没有高低之分。”
我笑了一下说:“虽然没有高低之分,却有先来后到之别,以后还要麻烦各位帮助和指导,理应表示敬意。”
“客气了。”宾达点头回答,苏尼雅也笑而不语。
“我是艾斯罕,洛阳人民共和国的执政官。”
“您好。”
“我是阿卜萨克,帕拉提鲁的国王。”
“您好。”
“我是索尔德,察塔那空的国王。”
“您好。”
“我是迈达因,巴兹加利帝国的皇帝。”
“您好。”
“我是巴罗特,阿勒泰的执政官。”
“您好。”
“我是杰萨,乌古威的皇帝。你跟我一样拥有‘矮人之王威压’,以后要好好合作。”
“是,您好。”
“我叫波菲斯,是主人的护卫。”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您好。”
“我是瓦拉斯。”
唔?三王子的自我介绍这么短吗?
主人戳了他一下问:“问你介绍为什么这么短。”
“本来就没有头衔嘛。”
“为什么?”主人使坏问道。
“明知故问,还不都都怪你。”三王子气鼓鼓地说,他虽然相貌英俊,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可爱感,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啦。”
“没什么,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主人向他伸手说:“变魔力龙。”
“不要。”
“快点,这是命令。”
“哼,成天就知道欺负我。”三王子瞪了他一眼,变成飘在空中的小龙,真货比我女儿买的毛绒玩具可爱多了。
“他是我的宠物,是这个世界的吉祥物,喜欢跟小孩子玩。”主人双手握住三王子的身体放到胸前,小龙抬头嫌弃地看他,模样可爱到不行。对了,现在几点?定居点的人没发现吧?
“我做了个你的分身,现在正往贝尼达运物资,没人起疑。我教你怎么使用神力,熟练后自己做一个替换掉,以后白天跟我一起行动,晚上去征服王族和贵族,为改革做准备。”
“征服王族?”我看着三王子说:“主人,马罗维陛下是三王子的亲戚,征服他们是否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我给过马罗维机会,瓦拉斯也劝他多次,可他非但没有进取之心,还收留大批外国贵族把国家变成垃圾桶,实在是无可救药。你的任务是支配这个国家,按我的要求推动社会变革。”主人严肃地说完,抬手将一个红色光球送入我的头。原来主人上一世所在的星球是这个样子,几个明君的经历是那个样子。看完后主人又说:“好好体会,把明君的智慧变成自己的。”
“是。主人,我还想要古代名将的记忆。”
“一会给你,这是神明消失和世界变化的真相。”主人又送来一个光球,在虚幻中我以主人的视角体验他的人生。我体验他的喜怒哀乐,又在最后一刻目瞪口呆,整个人从愤怒、不满到理解、平静与释然。我知道主人想要建设什么样的世界,我会全力达成他的愿望。醒来后,已是第四天的上午。主人、苏尼雅和瓦拉斯造访王都,每人留下一个小分身教我怎么使用神力。几天后,我已熟练掌握技能,身体和容貌也被重塑成高大英俊的30岁男人,获赐新名拉迈德·哈德,选了套帅气的神甲跟主人一起行动。他公告天下,宣布我是第十一名神仆,也是第二名“矮人族之主”,将留在乌凯维拉帮助国家发展。全国上下大吃一惊,平民百姓庆祝我的降临,希望我保佑他们活得更好。害怕被夺去财富与地位的贵族和商人争相巴结我,连宰相马瓦纳也话里有话的说我有什么事要先和马罗维陛下商量,不要随意行动扰乱国家秩序。几天后我们离开王都开始修桥,闲暇时我就走访附近村镇,交到不少平民朋友,对民生的困苦和体制弊端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某天晚上,我飞到莱卡巴城郊一座带小花园的独栋房屋外,敲了敲二楼的窗户,得到允许后瞬移进去。
“您好,拉迈德大人。”我扶起弯腰行礼的艾尔戈,感激地说:“请起,我是来道谢的。”
他笑着请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我也是主人的奴仆,为他推荐合适的人选是分内之事。我给主人推荐了四人,请问您是哪位?”
“甘迪勒·格泽塞尔。”
“主人果然选择了您。”
“其他人是谁?”
“中央军第二军军长、约索斯市警卫队指挥官、伊鲁纳市边防第一军军长。”
“为什么说主人果然选择了我。”
“因为您有野心,有才能,有统帅的气质,与他们相比您当然是最佳人选。”
“你为什么不当神仆?卡卡莫大人为什么不当神仆?你俩为什么要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不理解。”
“如果主人早生十年,我父亲肯定不会拒绝当他的神仆。可惜主人邀请他的时候父亲只想和家人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所以婉拒了。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也拒绝了。主人常说能者任之,您比我更适合为主人效力。”
“感谢你的推荐,让我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您客气了,如果大人日后肯关照我的孩子,小人将不胜感激。”
“主人吩咐我照顾你和卡兰斯两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
“稍等。”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当年陛下同意布希亚基省按这个计划发展,这几年新老贵族和与他们支持的商帮相互勾结,钻政策和法律的空子,很多好处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巴加利和霍尔戈是这些人的领头,经常阻挠我施政,如果大人能把他们摆平,那就再好不过了。”
“主人看过吗?”我问。
“看过,有几处还是他改的。”
“明天他俩就会配合你的工作。”我复制了一份,准备带回去仔细阅读,又问:“你个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暂时没有,谢谢您。”
“卡兰斯一家我该找谁?”
“他的几个儿子分了家,老二多年前搬到帕拉提鲁,老三搬到泽城,只有老大留在克鲁威齐。他家情况有些复杂,还是由我打听好再给您回话妥当些。”
“行。有难处就通过那两人联系我。主人说人多力量大,让我们一起努力。”
“谢谢大人。”
我俩伸手相握,从此时常联系,经常交换意见。两年后,主人修完12座桥,准备南下访问巴兹加利。出发前他对我说:“这里就交给你了,进度比其他国家慢一点也没关系。”
“是,请问真不用区别对待王族吗。”
“他们是你的奴隶,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可是瓦拉斯他...”
“他和乌凯维拉王族无关。不要怠慢他的母亲,但也不能太惯着,巴巴祖自己会照顾,你别多管。”
“遵旨。”
我的家人没有察觉到到异样,一切安好。我想他们时便附在分身上陪伴他们,妻子儿女也都喝下我向主人求来的神水,身体健康,不会生病。尽管神水的效果只能持续三代,但健康的基因会一代一代传下去。家族生意有奴隶们暗中帮衬,拉穆斯也经营的顺风顺水。这孩子像我爸,凡事看得比较长远,最近一直跟分身商量放弃贵族头衔、出售和赠与贫民土地的事,打算给家人在远离纷争的地方物色一个安居之处。才22岁就有如此眼力,家族族长非他莫属。
我勤恳地跟着主人修桥,时常帮船夫和两岸农户的忙,也会反向找地痞流氓、奸商恶棍的茬,百姓对我的评价不错。因为我的神甲是黑色,魔法颜色也是黑色,所以人们都管我叫“黑天神”,希望我尽快为这个国家带来变革。
一座座大桥通车,使相对独立的南北市场逐渐融合,阶级矛盾也越来越尖锐,按历史规律此时应有一场全民革命来推翻旧制度。但人民只盼望我或主人当王,为他们安排一个美好未来,几乎没有反抗的意愿。想改变的人也有,只是他们没有革命理论武装思想,不知道该怎样同特权阶级斗争。于是底层的穷苦百姓越期待我带来变革,贵族和特权商人就越怕我大开杀戒,受雇于他们的普通人就越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丢掉饭碗。只要瓦拉斯回家看老王妃,就会有一堆贵族找上门,七嘴八舌地诉苦,希望他说服主人派我去其他国家,由他来辅佐马罗维治国。一开始他还能耐下性子应付,时间一长他也烦,不但把这些人全赶走,还不准老王妃跟他们打交道,更不准替他们说请。有一次不知怎的,他竟然把老王妃和身边的两个侍女拉出去,让她们体验普通百姓和穷人街的生活,之后老王妃便很少抛头露面,除必须出席的正式场合外基本不参加任何宴会。瓦拉斯每到一个国家便会派分身去调查植物和动物,本体再整合资料写一本名为《XXXXX国动物植物大百科》的书,交给该国教育机构出版发行。各国感谢他的贡献,都会给他一比数额不小的报酬,他就用这些钱在伊科方尼和索亚罗特给老王妃买了两幢小宅子,没事就把她和两个侍女(有时还会带上侍女的家属)接去那里散心,不给贵族惹是生非的机会。他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还是担心他日后为这事跟我闹矛盾,就跟他说了自己的顾虑。
‘放心啦,我不介意。’
‘当真?’
小龙一脸悲伤地说:‘我每次劝他他都不听,已经不想管他的事了。再说他本来是要杀掉我和我妈的吧?我这次回来修路又写书,已经尽到王子责任和兄弟情义,只要你保证伊班达家有血脉延续,他家人随你怎么用。’
我想起在牢中死去的卡拉图一家,不禁感叹小王子真是命好才躲过一劫,否则早就化作一堆白骨,哪还有今日的荣耀。政治的水太深,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我的子孙还是安心当个普通百姓的好。
哈梅达尔·洛班·德萨特(跟我父亲同辈)一族是支持马罗维继位的主要势力,在政界和商界有很大影响力。洛班一直是人数众多的大家族,从哈梅达尔算起,他在家中排行老四,有3个兄长和4个姐妹,8人共生育了31个孩子,其中男丁有14人,与我年纪相仿的有6人。31人成家后又生了133个孩子,其中男丁70人,与汉德萨和拉穆斯年纪相仿的就有28人。84个男丁中有35人从政,其中9人身居要职。哈梅达尔一家最风光,长子沙达尔是北方将军、次子马哈拉德是监察厅厅长(文职)、三子巴加利是西方将军,同辈兄弟的谢拉迪尔是加泰拉省省长、加锡曼是督查厅厅长(武官)、阿奇雷是法律厅厅长、巴普莱伊德是审判厅厅长、沃库萨尔是矿业渔业厅厅长、扎拉克兹是财务厅副厅长。至于哈梅达尔父亲那一辈的旁系兄妹,也是遵循多子多福的理念,很少有只生两个孩子的,到孙辈这一代,各家的人口记录表合计有将近900口人。我的神呐,他们究竟是怎么生的,虽然我没资格批评他们(我有5个孩子,力量型的人你懂得),但我的兄弟姐妹家都只有两个或三个孩子,不像他们这般热衷生娃。
马罗维有3个儿子1个女儿,长子安达曼今年27岁,次子萨勒23岁,三子艾罗登19岁,24岁的女儿吉涅嫁给巴加利的次子,不在宫里。马罗维虽然能力不行,但好在会给孩子选老师,三个儿子都比他强。安达曼擅长判断局势,也有胸怀和器量,但在重要问题上却优柔寡断,压力一大就自乱阵脚。艾尔登赏罚分明、杀伐果断,年轻气盛又锋芒外露,能听取别人的意见却不走心,有些高傲自大。萨勒善于笼络人心,赏罚也有分寸,又慧眼识才,朝中至少有1/3的大臣都支持萨勒继位。3人从小就受不了马罗维的倔犟脾气,长大后都懂得变通,为我培养出三个好用的棋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值得夸奖的功绩。
究竟怎么改变这个国家呢?大陆的落难贵族几乎都在这里,贵族势力异常强大,人民又把希望寄托在主人身上,没有造反的意愿,发动农民起义推翻旧制度的办法不可行。同样,不推翻贵族制度的渐进式改革也行不通,因为我不可能控制所有贵族,他们的家人、亲信和依附于他们的小贵族一定会察觉到异样然后联合反对我。最后,我决定仿照地球的君主立宪制保留王室,以武力建立一个以广大劳动人民为本的新政权。新政权下没有贵族阶级和贵族特权,但保留现有的贵族的称号,拥有称号之人死亡后该称号将自动消失,其子女没有继承权。主人同意这个方案,还要求立法明确规定该制度下的君主没有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利,否则我离开国家后贵族余孽有复辟可能。本来这个空子是给瓦拉斯留的,既然主人要亲手堵上,我也只好照办。
三年内我征服了400人,其中有240名贵族,4名王室成员。(马罗维、安达曼、萨勒、艾尔登)我在王宫有座3层住宅,地上2层是起居室、更衣室、浴池、厕所;地上1层是客厅、会议室、厨房、餐厅、厕所,两层室内高度均为5米;地下1层室内高50米,有办公室、会议室、娱乐室、卧室、浴池和厕所,面积广阔。这层主要为主人和神仆聚会而设,装饰和家具设计豪华,储藏室里还有主人专用的桌椅碗筷(大部分是同伴们送的)。整个宅子其实是模型,里面的装饰和家具都是巧手的工匠用上等的材料花了1年做好的,等比放大加固后便可入住。住所外有一个方形小院,平时有20个亡灵死奴守卫宅院、修剪花园,还有10个亡灵女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今天下午我才从哈兹代因省(原泽城北部广阔的无人区)回来不久,马罗维就借口政事找上门来,乞求服侍。在我的计划中,他是提防我、监视我、阻止我损害贵族利益的角色,怎能没事就跑我这里来商谈什么“政事”,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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