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号,外派的8个天神(以前人们叫神仆,现在都叫天神)要带各国政要或王室成员来王都拜访我们并看望迪克托先生一家。大哥、我、普罗迪、巴鲁卡利急忙组织人手打扫王都街道、清理垃圾、整治街边的流动摊贩,尽量展现良好的市容市貌。国民们知道这次大聚会明面上是神君和各位天神庆祝乔迁之喜,实际上是各国政要在神君的协调下商谈如何开展跨国瞬时物流的。早在11月中旬,国内报纸就陆续转载了各国的与会人员名单,大版面刊登他国学者的有关评论,引起全国热烈讨论。经过半个月的发酵,该话题变成讨论国家、地区、行业、外贸的四大综合性议题,其中人们议论较多的是第二位矮人之王——黑天神拉迈德大人。乌凯维拉王国虽然在大陆东部,却是连接三个大国的重要战略缓冲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不少报社都详细报道了乌凯维拉的内战情况,指出贵族制和王子夺权是导致内战的根本原因,推测拉迈德大人之所以没有率军统一全国就是为了顾及与瓦拉斯天神有血缘关系的王室。有评论家悲观地猜测在该国内乱结束之前,瞬时物流恐怕不会长期开展。尽管索亚罗特的官方报纸已经辟谣这种说法,将哈玛洛勒斯是第一个试验瞬时物流的国家、其他国家之后也能使用该服务的消息公之于众,但人们依旧半信半疑——因为主人从未正面回应过,只说在寻找合适的方法和时机为全大陆提供服务。
我国渔业资源丰富,内地有盛产淡水鱼虾的五大湖和森沼产蟹区,沿海有北部、西部和西南海产区,如果借瞬时物流的便利往外国销售水产,一定能卖得很好。但是直接贸易的话必须要解决货币兑换问题,否则只能以边贸的方式出口。其实我国更想请主人在东海岸修一条连接乌古威帝国的大桥,因为我国和索亚罗特王国的经济联系太紧密,他们国家的经济好坏直接影响到我们国家,不利于规避风险,所以我和大哥向主人提过这事,但他只说“再看看”,并没有给明确答复。这次我准备找机会跟杰萨大人好好谈谈,希望他支持我们的决定。
说到这我想起个趣事。以前巴罗特大人和艾斯罕大人互访的时候,巨人卫兵们都说在正式场合给他俩做护卫是个苦差事。承受一个巨人王的威压都够受的,再来一个能坚持站着都值得炫耀和奖赏。后来他俩约好共同出席活动时只放轻度威压,礼仪兵才没有扑通扑通地跪倒一片。这次杰萨大人和拉迈德大人一同到访,国民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我有点好奇。
早上9点半,杰萨大人带着7名高官和20名亡灵奴隶从西边飞来,在港口广场降落。每个亡灵奴隶都穿着威武的盔甲,捧着木质长方形托盘,上面放着盒子装的礼物。随后宾达大人、索尔德大人、艾斯罕大人、拉迈德大人、巴罗特大人、阿卜萨克大人和迈达因大人和各国政要依次降落至广场。他们整齐的在主人面前跪下,恭喜他搬进天阳神宫。礼毕后,宾客们奉上乔迁贺礼。接着我和亚喀德带着王族向诸天神行礼,天神回礼后诸位宾客再按顺序跟我们介绍身份、致意问好。由于不是正式会面,杰萨大人和拉迈德大人只施放了轻度威压,人们身上的压力并不大。我的长子哈穆克悄悄跟次子哈顿说看杰萨大人的眼睛回话时有种被征服感,看拉迈德大人的眼睛回话有种臣服感。扎尔库曼族和埃比戈族的代表也说阿卜萨克大人的眼神透着肃穆的杀气,而索尔德大人的眼神灵动温和,看着比较舒服。这位大人一向以随性著称,与和蔼的巴罗特大人一起被称为“最有亲和力的天神”。与巴罗特大人相反,巨人说艾斯罕大人的目光有种被压制的感觉。迈达因大人创造的尸面庭院名震大陆,眼神有股“奇异的寒气,让人看一眼就惴惴不安”(大王子哈奈这样形容)。8位天神中只有宾达大人最符合帝王标准,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眼神坚定,华丽得体的衣服显得他威武庄重,向世人展现了完美的皇帝形象。
其实主人庆祝乔迁之喜的本意是犒劳各位天神和我们这些奴隶,顺带听一下各国对瞬时物流的看法,他早就决定明年要在我国试行瞬时物流,只不过中央政府还没确定运输清单,尚未对外公布而已。大陆的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这次非正式会谈,把它跟神君如何运作瞬时物流联系在一起,逼得主人不得不答应在会后给各方一个交代。
8位大人挨个问候许久未见的迪克托先生、拉莎夫人、奥帕拉先生一家和伊凯拉先生一家,外宾也送了不少见面礼。杰萨大人送了一批上好的调料,巴罗特大人送的是自己种的法摩尔,清早才从地里拔的七十捆(大概能塞满他家库房和店面的那种程度)。迪克托先生无语的一拍脑门,我就猜到他等会就得开门营业,天神亲手种的应该很快被抢光吧。
巴鲁卡利带人护送迪克托先生一家回去,我们邀请神君、天神和来宾到王宫做客。因时间仓促,端上桌的小吃和点心大多是我国和索亚罗特口味的,午餐准备的的菜肴光鱼虾就有七种,还有卡锡德森林和塔奈拉湿地中特有的禽肉兽肉。
大老婆巴巴丽看着一盘盘送到百宝箱的佳肴,悄悄对我说:“你跟陛下也太省了,这么多贵宾才花了预算的七成五,说出去要被外国人笑话。”
“这是苏尼雅大人亲自确认的菜单,她说8位天神自己也带了些,不用破费。”
“大人们真不在这吃吗?”
“不在。这次准备的太仓促,在这吃的话难免招人恶评,而且大人们想放松身体,地上没那么大房子。”
“别忘了说桥的事,哈顿刚还给我使眼色呢。”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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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神君搬进新居,万岁万岁万万岁!*11’奴隶们跪在王座下整齐的叩首。
“唔嗯,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随时可以回来。”
‘主人,我给您在山里风景好的地方建座宅子行吗?’小笨蛋问。
‘山里交通不便,应该在气候宜人的三河高原建才行。’(宾达)
‘大哥,这个时候抢就太没义气了。’
‘主人以后不常在外住宿,你们不用争。’苏尼雅说。
‘可是主人来这我视察还回神殿住恐怕不好吧。’
‘主人就该住神殿,不然身体都伸展不开。’(索尔德)
‘没错,人神有别,主人应该住神殿。’(阿卜萨克)
‘主人不住神殿的话还是在蛛型屋里休息的好。’(艾斯罕)
‘那得多大的蜘蛛啊,老兄。’(杰萨)
‘五六百米高就够了,既能展现力量,又能震慑四方。’
‘那多吓人,任谁都不喜欢头上悬个那么大的蜘蛛吧。’达雷特说:‘想要展现力量,会议结束后我们变成最大体型踩着死脸走回去不就行了。’
‘这个好,乌古威人会更崇拜我,哈哈哈哈哈哈。’(杰萨)
奴隶们听了这话都笑而不语,我逗他们说:“这次怎么不说个人崇拜对国家不好了?”
几人笑了一下,齐声说:‘我们是神,凡人理当如此。’
“小笨蛋的声音似乎缺点底气。”
‘您把他调教成出色的奴隶,很难转变。’拉迈德说。
‘就是,我已经尽力了,您不表扬我吗?’
“表扬,当然表扬。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这次就由你接精华怎么样?”
‘谢主人恩典!’小笨蛋喜滋滋的磕头,还不忘挑衅的看一眼瓦拉瓦。狗狗斜着眼看他,呲牙威吓回去。
‘主人,我有事求您帮忙。’(杰萨)
“修桥?”
‘是。’
“怎么突然说修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魔汞。’
我笑了一下,指着杜格说:“看见没,这家伙没事就偷听我说话,你的小秘密瞒不住他。”
‘杜格,你别用急,现在的技术研究不了魔汞。’狗狗说:“我做过试验,高纯度魔汞与部分魔化金属化合物的反应十分剧烈,要想安全研究必须先‘脱魔’,也就是用与它不反应且能有效夺取魔力的物质降低魔汞的魔力含量,具体保留多少魔力由其他反应物的性质决定。全部脱魔的魔汞是软状膏体,在高温高压下才会重新变回液体。’
‘魔汞的化合物有什么特点吗?’索尔德问。
‘我用40种金属化合物与它反应,生成的物质都有毒,只是毒性强度有高有低,脱魔后生成的化合物有些无毒,有些有毒,不过即使是毒性低的化合物也是强效毒物。除了毒性外,生成的物质还有高导电性和高韧性。我观察的不脱魔化合反应太过剧烈,现在还是别着急研究为好。’
“与非金属的反应呢,比如酸之类的。”
‘放进已知的酸里会剧烈爆炸,威力堪比炸药,十分危险。’
“有多危险?”
‘三天前的下午,北卡锡德山脉的某个洞穴里,你自己看。’
我们一起回溯过去发生的事,看见颇为“惨烈”的一幕。
‘与酸生成的物质遇水会迅速扩散,腐蚀植物、污染环境,不溶于水的光是暴露在空气中都对环境有害,我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山洞恢复原样。’
“嚯,这玩意跟特级毒有一拼。你是怎么想到脱魔的?真棒。”
‘我可是王子哟?王子你懂吗,特别厉害的那种。’狗狗挺着胸脯骄傲地说。
“好好好,你厉害,佩服你。”我抬手一挥,让跪着的小奴隶们看狗狗试验的全过程。
‘用量小爆炸的威力就是可控的。’(宾达)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知道生成的化合物能做什么。’(索尔德)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用到精密仪器上。’
‘“哦。*9”’
有道其他人还想再说什么,被苏尼雅打断:‘魔汞讨论到此为止。主人,您不让我们起来吗?该上菜了。’
“好。大家起来,到广场吃饭去。”我站起来恢复3米的小体型,看着小奴隶们说:“让他们伺候用餐。”
‘遵旨。*11’
苏尼雅早已准备好长方形餐桌,主位是我,左右两侧各5份碗筷。我问:“你们是坐椅子,还是坐自带的?”
杰萨说:‘自带的。库西格,去给神君大人当椅子。’
‘等等,人类对主人来说太小了,厄尔布又高又壮还特别稳,您坐他更好。去。’(艾斯罕)
‘慢着,要说舒适还是我训练的最棒。桑特鲁,去神君大人那...’(迈达因)
‘等一下。’宾达打断他说:‘主人是唯一的神,他的椅子应该是身份高贵之人,米特罗沃斯是帝国皇帝,又是主人旧识,应该他去。’
‘反对。乔曼乃创世神殿的明君之魂,这里再也没有比他身份高贵的奴隶了。应该他去。’阿卜萨克说。
‘呋。’狗狗叹了口气假装自言自语地说:‘反正没我座位,大家赶紧吃啦。’
‘那我就更不能同意了。马罗维生前对神君大人无礼,现在正是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拉迈德)
‘喂,别煞风景啊,主人不是嫌弃他吗?’索尔德说:‘班东,主人也赏识你,去前面候着。’
‘别争了,还是我来吧,各位替我多吃一点。’(巴罗特)
‘你给我坐好。*7’(杰、艾、迈、宾、阿、索、拉)
‘有点眼力行不行,忘了主人刚说让他们伺候吗?你还不快点派人去抢?’苏尼雅瞪了小笨蛋一眼,训斥了一句。
‘一看就抢不过嘛。’巴罗特嘟囔了一句。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给你坐?’
‘不要。你要让别的男人摸我屁股吗?’
‘啊,也是。’
‘出门不带脑子。你昨天喝多了吗?今天怎么蠢蠢的。’
‘啊~好饿哟。’狗狗双眼无神的又吐槽一句。我捏着他的腮帮子问:“我坐谁?”
‘马罗歪。’
“为什么。”
‘你气消了乌凯维拉才会更好。’
“我哪里生气了。”
狗狗挣脱不掉,就变成小龙捏着手指缝说:‘你的心眼就这么小,比针尖还小。’
“呵呵呵呵呵呵呵,揍你。”
狗狗双手双脚抱着我的手和胳膊往外拉,不耐烦地说:‘快点啦,我很哦(饿),你果瓦(给我)多吃一点。’
我一松手,拉迈德立刻说:‘谢您赏脸。靴奴1号,还不快去。’
‘是,主人。’1号跪爬过来变成柔软宽大的王座,脚踏上的脸说:‘神君大人,请您上坐,再次请您原谅小奴以前的不敬。’
“你年轻的时候要是识相一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得了吧,就算他识相最后也会变成这样。’狗狗拉着我的袖口撒泼说:‘我饿了,饿死了,你快吃呀!’
“唉呀,吃吃吃,催的人心慌。”
‘臭怪蛋。’
“揍你。”我坐在靴奴1号王座上,跺了跺马罗维的脸说:“可惜他把卡拉图杀了,不然你还能多几个帮手。”拉迈德一边入座一边摇头回答:‘未必,那位能力不足,一直被大贵族玩于鼓掌之间,就算征服了恐怕也得让他早早退场,就跟您脚下的1号一样。’
‘主人,瞬时物流到底怎么办?’宾达问。
“杜格。”
“是。报告天神大人,我国计划于明年7月左右试行瞬时物流,以调拨夏收的农作物以及油盐调料等生活物资为主,鱼虾也在考虑范围内。目前正在收集各地需要调整的作物信息,看哪些符合国内需求。”
‘没有非农行业吗。’
“暂时没有。我国农业专家说如果每年都办国家就要重新规划粮油作物的种植面积,而且要参考两个邻国的产业布局来调整,这个过程风险太大,未必于国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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