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乌凯维拉王国和伊德佩拉大陆十国的设定,请移步微博搜用户黑白变变菇,内有各国地名】
皮匠们嫌生扒活剥会破坏皮革的重要部位,只请6只去解体。解体地点在城外,城东有3个,城南有2个,都在城门附近。要解体的野兽很多,将近1/5的市民都在这里忙活。普通野兽和可食用怪兽的肉优先分给受灾严重、经济拮据的居民,政府还给他们补贴了一笔钱,好让他们买调料做腌肉。魔能兽肉大多可以吃,有强化身体的功效,但一次只能吃一点点,否则全身会涨得难受、呕吐不止,摄入过多还有性命之危,所以市政府决定只留少部分用于研究,剩下的做成肥料撒到田里,确保未来几年能大丰收。怪兽的皮、牙齿、爪子、骨头、血液,能用的东西被一车一车的运到研究所或仓库。东边阿布拉桑省和北方帕拉提鲁王国的商人都在快马加鞭地往过赶,那些凑巧在这里的外地商人捡了个大便宜,前脚听说我要去卡潘,后脚就派人去那做准备。
贝尼达是全国最小的行政区,也是唯一以“区”相称的领地。这里只有一城三镇:西边的贝尼达市、东北的库拉利镇、东南边的贝拉里镇和东边的贝鲁蒙特镇。贝拉里镇和贝鲁蒙特镇是农业镇,库拉利镇是半农业半商贸镇,贝尼达是这一带的商业中心。与附近经常有凶猛怪兽出没的卡潘不同,贝尼达城外原本并不危险,物产也丰富,有相当一部分居民住在沼泽里从事种植、采集和养殖业。正因如此,这里的灾情也是环沼泽城市中最严重的,湿地中的农田、药圃、家禽几乎都被怪兽破坏吃光,灾民苦不堪言、城镇死气沉沉、商店门可罗雀。尽管政府用高额赏金雇佣冒险者赶跑了城门口的怪兽,收复了部分农业区,但大家也明白这种救灾方式没法长久。最近四个月,赏金连降5次,一些实力不强的冒险者已经离开。三月份,阿拉帕尔收到安达罗会长的信息,起初并未特别在意,只是叫人关注我的动向。后来“死神”、“尸山”、“活吸血蛭”的传信放到他桌上时,才着急与克鲁威齐协会联系,请我早点过来。俩老头本来就对贝尼达的做法不爽,哪肯放人,以“本地仍有害兽未除”为由代我“谢绝邀请”,所以才有搞完鳄鱼就被派去调查沼泽这档事。
阿拉帕尔和尼奥有苦难言,只好继续等,市政府也决定8月起暂停对冒险者的赏金补贴。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我来了,肆虐的害兽变成抢手的素材和商品,一沓又一沓的订单堆满了大小工坊,大批商人带着成箱的货款日夜兼程地赶来,发给冒险者的赏金也以购买护甲、盾牌、装备、药水的形式回流到几大行业。城市逐渐恢复生气,主干道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到深夜仍灯火通明。所有店铺都在打扫卫生、擦拭门匾,迎接大客。拉货车夫的叫喊、摆摊人的吆喝、治安巡逻队执勤训斥声不绝于耳;不管是干重活的男人还是忙着张罗的女人和帮忙的孩子,大家都笑容满面。冒险者很高兴,很多人订购了魔能装备,有的打算收货后返乡,有的想北上去帕拉提鲁的中级地下城赚钱升级。灾民也很高兴,只要没有怪兽侵扰,就能放心过日子,所有的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白天我在将军府做客时无意中提到魔能亡灵蛛丝,莫罗森很感兴趣,让我给他一些样品,结果晚上他就带人上门找我买,还想“借”大蜘蛛一用。
“索尔德,蛛丝卖多少你自己定,不能让你白辛苦。”
‘是。’
“哈吉拉先生,手下留情呐。”
“素材是我的心意,可占我仆人便宜小心我翻脸。”
莫罗森听了也不再多说什么,约好第二天早上9点来请人,所以索尔德这会还在南门外“埋头做丝”。一想到让大叔着急的事又多了一件,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上的阴霾散去,我的心情大好。保住阿布杰拉一家,朝廷中打压卡卡莫的力量就少了几分,我的计划也会更顺利。
过两天去卡潘吧,那边催的不行了。
第十四节
魔能亡灵蛛丝非常坚韧,别看只是细细的一根,也只有中级魔金属武器能砍断。裁缝把一小根缝在单薄的布上注入魔力,蛛丝周围的布块就变成能抗住初级魔金属刀具挥砍(刺击除外)的“防具”。要是缝制在冒险者的装备上,必要时可救命。不止如此,索尔德还能用更细的五属性蛛丝编成裁缝专用的高级镶丝。这种丝线能瞬间提高装备者的物理防御力、魔法防御力、生命值上限、攻击和移动速度。人们做了很多实验,发现冒险者全身不宜穿戴三种以上或总长度超过160纳尔的蛛丝,否则魔力消耗过快反而影响战斗。对魔力本就不多的力量型战士来说,内衬的衣服缝50-80纳尔的亡灵蛛丝或土属性蛛丝是最好选择。
至于商人和贵族,他们更钟爱注入魔力后蛛丝会淡淡发光的特性。五种蛛丝的光都很好看,尤其是晶莹剔透的水属性蛛丝最受女性青睐,昨晚最后一跟水蛛丝每100纳尔的报价被炒到2340金币。那位夫人买了300纳尔,支付了7020金,减去给索尔德的1800金和裁缝的400金,剩下的4820金就是纯利润,简直是耸人听闻的暴利。
缝制用的高级丝线贵也不能怪索尔德。这种线是极细的6股丝交叉编织而成,错一处就要重新来过,所以索尔德经常嫌烦嫌累不想干。莫罗森市长为了“创收”,在他身边安排了好多漂亮的美女端茶递水、捶肩按摩,陪他说笑给他唱歌。这方法虽然有点毁声誉,不过只要索尔德高兴我也没意见,因为我听说市政府靠贩卖蛛丝填了不少财政的亏空。
本来我打算直接走沼泽去卡潘市,但将军、市长和会长又找我商量用蛛型车拉着商人一起走陆路去。他们说卡潘愿共同证明7只无害,希望能借商人之口多加宣传,打消领内民众疑虑。我心想这主意不错,于是一口答应下来,结果没想到光蛛型车上就坐了66个人,其中就包括阿拉帕尔。
他怎么也来了?因为他贪财。他怕我“带回没用的杂草”,勾结卡潘冒险者协会请我以“协助勘察沼泽生态、鉴别采集特殊植物”的名义带两个人同行。别看他只有30多岁,其实他是个会冰魔法的高级魔法师,还懂药学和植物学,两个城市的大佬正是看中这点才让他担任“采集指导员”。他现在左右逢源,得意的满面春风,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这些人算计我,我就算计回去。想坐蛛型车?给钱。想坐大飞龙?给钱。想坐大蝙蝠?给钱。想坐摩托车?左右只有6个位置,价高者坐。于是艾斯罕背上坐40人,每人550金;宾达会花样飞行,既刺激又好玩,限坐10人,每人750金。摩托车最低,富豪们只肯出150金,还要求蛛型车免费。看在净赚3万金币的份上,我就不跟他们计较。
乘客花了钱就要让他们觉得值回票价。天上有过山车,地上有疯狂老鼠,平日空虚寂寞冷的富豪头一次玩“极速飞车”,大呼过瘾,一下子就上了头。关卡敢多问两句,就有能管他们的人出面训话,好笑得很。
玩爽了的客人在卡潘南城门外下车。卡潘市长沙德拉·艾达鲁斯·萨利赫带领政府要员、各大协会会长在门口欢迎我们的到访。本地富豪乡绅也想来把刺激的,我就派两只狠狠地宰了他们一次,一会儿功夫又怒赚3万金。
卡潘市长在地图上介绍了受灾区域、已知的怪兽信息和详细的受害情况。这里的沼泽产业规模虽不如贝尼达大,但受灾情况也不容乐观。城外不远出处有跑得飞快的迅捷利齿龙和会隐藏技能的蜥蜴,远处有小飞龙和四翼飞龙频繁骚扰,伤亡人数甚至比贝尼达还多。一年多来,沼泽素材的产量不及往年的1成,外地商人不敢来、游客也不敢来,民生凋敝,全靠附近的农业村镇输血硬撑。帕拉提鲁政治派系众多,他又不善投机钻营,在本派系中也不过是个边缘人物。政府财力有限,派来的士兵也不多,治安日益恶化。冒险者?被变色蜥蜴咬死咬伤的占全部伤员的6成,而且那大舌头会照脸扑,谁还敢探索。
市长苦着脸说库存的盐不够,突然买这么多财政也挺吃紧,中央又未必会调拨支援,目前状况艰难。听他这么一说,我对帕拉提鲁国王的好感度顿时跌至负数,不但把赚到的3万金捐给市政府,还主动要求帮城市把盐买回来。
市长感动的热泪盈眶说:“感谢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恩情。”
“我缺见大人物穿的衣服,您想谢我就给我从头到脚做两套。”
“好的,好的。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了。您和会长的衣服真帅,既挺拔又精神,我喜欢这种风格。”
市长高兴地说:“我一定给您多做几套,让您一年四季不愁穿。”
“这不好,我就要两套,再多就要付钱了。”
我俩推搡了一番,约定明天一早我在西门先来一场消灭怪兽的表演,然后带队消灭沼泽深处的怪兽。市长联络盐区、筹备货款,其他官员和冒险者协会会长准备工具、动员市民参与解体及肉类的分工作。乘客中有不少经历过贝尼达全民解体的人,他们也能帮上忙。等我们狩猎回来,我和艾斯罕就带着市长和几名随从去盐城蒙波拉瓦市进货,其他6只留下解体。
“我仍有委托在身,不便久留,咱们速去速回。”
“可万一有大贵族留你,我...”
“市长先生,你只说领内有急事必须赶快回去,其他一切我来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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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哈吉拉要“表演”消灭怪兽,大家都有些兴奋,纷纷相约观赏。同为魔法师的我很好奇他要怎么玩,我猜很可能只是能量球狂轰滥炸这种有一定“演出效果”的魔法。
第二天早上9点,他准时来到西门,跟大家打招呼后走上空中。昨天同行的大人物也都来捧场。当然,大家也没对“演出”报太大希望,因为魔法师就那么几个技能,来这纯属给哈吉拉面子,毕竟谁都想跟他搞好关系大赚一笔。哈吉拉面朝沼泽,双手握拳,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抵着额头两侧,揉三峡后匀速向斜上方伸直。他头上出现一个灰白色的长矛,缓缓升空。有人轻笑一声,这也不怪他,1个可真不够看。突然,长矛周围又出现好多个长矛,整齐排列成长方形。我数了一下,长20宽10,这招厉害。刚佩服完,长矛又变多了,而且增加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天空。我虽然惊讶,却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接着平行于地面的长矛向下倾斜,左手的矛头朝南,右手的朝北。他右手突然向左打出一拳,半边天空的长矛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又像洪水般向前推进到不知多远的地方。地上血渍飞溅,不知道是什么怪兽被贯穿。他左手向右打出一拳,北边的大地也被蹂躏。抬头向上看,空中的长矛不但没减少,好像还更多了。接着他向西南、正西、西北三个方向各打一拳,长矛像暴雨一般呼啸而去。
我斜眼瞟了瞟周围的观众,他们全都惊骇到不行。这就是神使的力量吗,什么怪兽、什么军队、什么战术,在他面前统统没用。
他一转移回地上,我就上前行礼问:“大人,您要休息吗?”
“不用,这点小魔法都不够热身的。”
“都说了别打那么多!赖皮!我们光剩捡尸体了!”波菲斯不高兴的左摇右晃,真像个小孩子。
“这是表演,场面当然要大一点。”
“赖皮赖皮。”
他推开波菲斯对市长说:“我们走了,你带人做好准备。”他朝波菲斯招手说:“大脑袋,我坐你头上咱们捡尸体去。”
波菲斯高兴地晃了几下,变成头上有把椅子的骨头蛇。哈吉拉坐上去左脚拍拍蛇头,带着变成怪兽的奴仆冲进高高的蒿草。7个巨大的身躯伸出长长的骨刺,轻松扎起无数怪兽,像扔垃圾一般甩进百宝箱。
离骨蛇最近的市长显然被吓得不轻。我走上去拍他的背顺气,小声说:“赶紧行动,别让神使大人久等。他可是我们的救星。”
市长转头看着我,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莫罗森大人说神使似乎对陛下和中央贵族不满,如果我们“不小心”说些负面消息让他对这些人更加不友好的话,他就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到时那些人为了缓和关系反而有求于我们。如此一来,将军一家便可转危为安。
得赶紧向莫罗森大人报告神使的真正实力。将军一家是否安稳关系到我的前程,这可不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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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把事情安排好,刚坐下吃了两口饭,秘书就报告神使大人回来了。我赶紧出门迎接,他指着地图说这一“小”片区域已经清扫完毕,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启程。我严重怀疑他对“大小”好像真没什么概念。
“我已准备妥当,明早可启程。大人,请问尸体有多少?”我忐忑不安地问。
“都是些小怪兽,太多了数不清。四翼飞龙和小飞龙已全部灭掉,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
我单膝跪地行礼:“大人,感谢您救了这座城市和人民,我想为您立个纪念碑。”
他扶起我说:“别,咱把钱花在民生上。明天要长途飞行,你今晚好好休息。”
真是贤明的神使。要是他当我国国王的话,卡潘人过得一定比现在好的多。创世神啊,求您让他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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