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八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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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没有答应我的请求,但他明显动心了。我是力量型的盾战士,有近四十年的带兵经验,东部大陆是个人都听过我的名号。不管是去地下城升级还是训练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我都是最佳人选,尽管被金顿抢了先,可我的作用和价值依然比他高。

我们13人住在主人造的三层骨屋里。骨屋的地板和墙面是中空的,又薄又硬还隔音。1层地板的下面有几根大柱子撑着,距地面有一人多高,底部有五个火炉,里面一直烧着柴火,把房子烘的很暖和,尤其是我住的3楼,甚至有些燥热,晚上睡觉都不关客厅的窗户。2楼3楼有独立的楼梯上下,每层都有浴室和厕所,互不干扰。虽然骨质房间看着比较简陋,但方便又实用,我们都很喜欢,一到晚上就呆在里面不出来。

第7天下午,我们收集了足够多的硝石和木炭,坐蛛型车顺着山脚往东走,按女神的指示找到了硫磺矿。这里有股臭味,还有点呛,主人说这是硫磺的味道,硫磺矿有毒,他不准矿工在没有防护的条件下开采。矿工说喷水去灰去味,主人说喷水更不行,会生成什么酸腐蚀皮肤。主人让艾斯罕他们挖开大石。一股又涩又臭的味道熏的我头晕,主人拉着我们一起站的远远的。

提取硫磺的工艺是先把矿石弄成小小的碎块和粉末,放到封闭的炉子里烧,使硫磺分离出来。分离得到的粉末再放入另一个炉子里烧,反复几次就能得到比较纯净的硫磺。这种方法产生的废气较少,废渣也能回收再提炼别的金属。宾达给莱卡巴送去很多样品,那边也送来一堆工具和装着瓶罐的药水,8个人也不闲着,他们不听主人的劝阻,各干其事,说恩索科矿洞好像也有同样的矿物,虽然量少,但是纯度更高。主人闻不了这个味道,但每天都盯着8人是否健康,一下工就催促他们冲洗外套和洗澡。

第13天下午,主人造了一个大炉子、一口大骨锅和一把大骨铲,把硝石、木炭和硫磺按75、15、10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炒制火药。宾达怕他被炸伤,从他手里夺下铲子,让苏尼雅烧炉子,自己慢慢地翻炒。等锅里不再冒出白色的水汽,主人命令苏尼雅停掉魔法,等里面的混合物凉了之后再跟我们一起小心地把“黑火药”装进玻璃瓶里,留下一部分进行爆炸试验。

“准备好了吗?”主人一脸坏笑的问我们。

“好了。”/“快点开始。”/“点火。”/“能不能再近一点?”

“不行,太危险。给,你去点火,点完赶紧跑回来。”

“骨盆会不会太轻?”

“太重就炸不飞了,快去。”

巴斯达(矿工的头)被主人推出去,用火魔法点燃“引信”,疑惑地跑回人群里。引信没入倒扣的骨盆中,嘭!一声,骨盆被掀飞到空中,咚的一声落到远处,飘来的白色烟雾有股刺鼻的味道。

“看见没?”主人得意地问惊呆的我们,又把火药灌进厚糙纸卷成的纸筒里,放入引信再用胶水和纸封住顶部,点燃后扔到远处。嘭!这次的爆炸声比上次更清脆,把我们吓了一跳。

“你们也做几个小鞭炮试试看,注意别包的太厚,不然就闷烧在里面了。”(主人)

我们玩心大起,每人都做了好几个。小鞭炮威力不大,但这并不表示它不危险。如果我们真的研发出枪支、大炮、手榴弹的话,那将改变整个大陆局势,战争也会变得更残酷,那场面我简直无法想象。

晚上,我写了会报告,就到蜘蛛屋里讨要圣液。主人喂我喝了一半,把剩下的灌到瓶子里留给艾尔戈。我晕乎乎地躺在主人脚下,托起大靴子放到肚子和胸口上,呆呆地看着那反光的皮革。这种日子什么才是头啊,主人,求您可怜可怜我,让我永远伺候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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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号,我带人返回莱卡巴。矿工等人一下大飞龙就被军队护送回军营,费里的使者也来迎接,请我和家人搬到王都住。哼,我没找他的麻烦,他倒先来碰瓷,妄想控制我。我乐呵呵地搪塞过去,跟艾尔戈和加娜拉夫人寒暄了几句,婉拒了他们的午饭邀请就回家了。

【主人,真不吃吗?那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大脑袋问。

【不吃。使者住在卡卡莫家,我可不想跟他说话。】

【那使者不高兴怎么办。】(宾达)

【管他高不高兴。】(索尔德)

【就是,有本事动手。诶,大门真低。】

【是您太高了,个子太高真的很不方便耶。】小笨蛋抱怨。

【你想变矮?】

【1米9就可以了。】

【驳回。】

【主人~】

【闭嘴,不然踩死你。】

“哈吉回来了!”在门口张望的伊老二一看见我就朝里面大喊。我对他们说:“苏尼雅留下,其他人先回去收拾屋子。”然后搂着苏尼雅的腰对说伊老二说:“干嘛盯着我们看,是不是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哎呀,您真是的。’苏尼雅害羞地拍了下我的胸。

“白痴啊,他们太高太壮,屋子装不下懂吗?店里有个你就够了。”

“你要说有一个又高又壮的弟弟真是好有安全感。”我故意逗他说:“难不成你看上了亲弟弟,想跟我展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关系。”

“不害臊。谁会看上你啊,你个洒迈尔。”(洒迈尔:莱卡巴方言,指爱吃醋又无脑的意思。)

“过分了哦。”

“快进去,别在门口丢人现眼。哎!进门低头,别把门框撞坏了,否则自己赔给下任房主。”

“咦?”

“咦啥,听不懂人话就撞下门醒醒脑。”

“你个臭嘴的二货。”

“你个白痴洒迈尔。”

“能不能快点进来?”

“阿母!~”我弯腰进门张开双手笑着说:“有没有想我呀?”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是洒迈尔。”

我无语的看着阿母,转身往外走说:“生气了,回家呀。”

“你爸在里面等你,不想挨打就早点进去。”

“阿母~你进不进去?”

“我不进。”

“伟虾米哟。”

“因为你是洒迈尔。”

我哼了一声,无视大笑的阿母和伊凯拉,往地狱深处的大门走去。弯腰探头一看,阿爸正在翻账本。

“进来吧,别在门口张望。你还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被你的大头盯着很诡异的。”阿爸放下账本说。

我嘿嘿一笑,坐沙发上说:“你不生气啦。”

“生气有什么用,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都是从别人那听说你怎么怎么厉害,对你的力量没有正确的认识,还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心里总是不愿承认你有前世的记忆。”阿爸停了一下说:“我怕把你当大人看,你就会疏远我和你妈,不再把我们当做父母。”

“你们给了我这么幸福的童年,我很爱你们。我的前世...跟自己和父亲和解的时候,已经38岁了。”

“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有很深的隔阂,一言难尽。”

“你跟我有隔阂吗?”

“你看像有吗?”

阿爸摇头笑着说:“我看没有,每天都能把人气死。”

“嘿嘿嘿,怎么又愿意搬走了。”

“不搬不行呀。使者他们越热情我就越觉得不对劲。加娜拉夫人也跟我们说陛下赏罚不公,我们搬过去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她说得对。朝堂上奸臣当道,两个王子还都那副德行,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我给阿爸说了朝堂上的事,他听完后脸色更苦了。

“乌凯维拉已经衰落,用外部矛盾来延缓内部矛盾不是长久之计。索亚罗特有英灵国王,他把国家治理得很好,他的兄弟波利波斯大公还是个历史和民俗学者,一家子都很正常,比咱们国家的3个疯子好多了。”

阿爸沉默了一会,哀怨地说:“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合作呢。”

我哭笑不得地说:“阿爸,我出门旅行前去泽城做生意的商队被劫匪杀到无人敢去,他们没管;莱卡巴、克鲁威齐和贝尼达三个城市受沼泽异变影响的损失一个比一个严重,他们也没管;我去王宫主动拉关系,卡拉图开口就让我为他们作战统一大陆,你说我能答应吗?我在朝堂上写了好几篇文章劝告费里和他两个儿子要以民为本,远小人近君子,结果他们完全听不进去,我们又怎么能能好好合作呢。”

“那索亚罗特就没问题?那个国家也有两个王子。”

“两个王子很优秀,比费里的两个儿子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先不说塔伊德陛下怎么安排,有我在,索亚罗特就不会打内战。”

阿爸看了眼窗外,小声说:“那你控制费里陛下和两个王子不好吗?”

“没用,满朝的奸臣我看是改不了一点。而且你就不怕露馅?无能的王子突然担忧国事,疏远和罢免贵族,这正常吗?”

“这...也是。”

我脸色一沉问:“他们做什么事让你感到害怕了。”

阿爸从抽屉里拿出一堆信说:“这些都是东部亲戚们的来信,当年我跟你妈到莱卡巴就是不想跟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做生意,现在他们都叫我去王都开店,态度又过分热情,弄得我和你妈有些担心。”阿爸看着我说:“就像前面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们一样。”

“他们早就挖好坑等咱家人跳进去呢。别怀疑,这些人就是没安好心,不管是主动与王宫合作还是被迫写的,都不能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没见,大家也不像以前那么亲,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谁肯干。对了,你跟将军的事怎么样了?还要去吗?”

“弄成了,我们把炸药做出来啦。”

“啥是炸药?”

“看。”我从百宝箱里拿出一个给他讲:“这叫鞭炮。别看它小,威力还挺大的。哎!”我握住他的手说:“别撕纸啊,火药会漏的。”

“包这么紧不就是让撕的吗?”

“是用火点引信的,晚上我放给你们看。”

“放?”

“嗯。古代叫放炮,声音很响,小心被吓一跳。”

“这话对你妈说。”

“诶嘿嘿嘿嘿嘿~也是。”

阿爸坐回座位说:“哈吉,莱卡巴和罗德穆拉的大案,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是。应该说是我和将军,还有卡拉索大叔共同策划的。”

“你们?共同策划?”

“没有他们的帮忙我怎么可能闹这么大。你知道吗,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几年后将军家说不定就没了,而且一向反对战争的卡拉索家也会被流放。”

“为什么?”

“官场斗争呗,有人不希望和平,自然容不下这两家。这些事不能跟你说,你只需知道我帮了两家大忙,避免帝国和乌凯维拉开战就对了。”

老爸吃惊地张大嘴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他缓了下说:“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对了,罗德穆拉之前传来消息说在四峰山脉附近发现了不明人员的踪迹,怀疑是斯塔克那伙人留下的,他没死?”

我看了看窗外,用意念沟通问苏尼雅:【走廊有人没?】

【没有。】

【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

我安慰阿爸说:“他早死了。哪双靴子呢...长什么样来着。算了。”我把脚搭在茶几上靴底冲着阿爸,打了个响指说:“那些家伙是防滑脸,我忘了把他炼化在哪双靴子上了。”

阿爸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发白地盯着靴子看了半天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一开始就死了。”

“你怎么把死人炼化到靴子上?”

“惩罚他们啊。黑社会头头和大官们不是在靴子上就是在衣服上,要看吗?”

阿爸闭上眼睛挥手说:“快收回去,别吓人。”

“噢。”

等我把脚收回地上,阿爸才幸灾乐祸地说:“死得好,这些黑社会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阿爸,咱家什么时候走?”

“尽快,我是不想留在这了,这些信看着都害怕。”

“把重要的东西拿上,其他的留下,铺子交给将军打理。咱们以旅游的名义出门游玩,让你看我修的宽宽窄窄大桥。”

“呵呵呵呵呵,什么宽宽窄窄大桥。对了,这里还有几封伊科方尼来的信,是给你的。我拆开看了一下,都是提醒你补充魔力的。”

“哎哟,这才过了几天呀,他们也太着急了吧。我先去趟沼泽给你们准备点钱,你们也早点做好出发准备。”

“唔,好。咦?使者没叫你吃午饭?”

“谁要跟他吃。”

“唉,你呀,一点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阿爸你是不是傻,有些事躲还来不及呢,哪有往上凑的道理。”

“啧,怎么跟我说话呢。你先回北门小屋,晚上来家里吃饭,我怕你在这呆久了有人假装顾客上门打听。”

“厚啦厚啦,这就走啦。”(台湾腔)

阿爸笑着拿起账本吐槽:“又说怪话。”

晚上,我骑着巴罗特回家吃饭,饭后点了那根鞭炮,清脆地爆炸声把老妈吓得差点摔倒,连隔壁和对面的邻居也推开窗户问我家咋了。我嘿嘿笑着说在吓阿母,被他们吐槽了几句才遮掩过去。

“吓人不。”我问。

“废话。这么小的东西怎么有那么大的响声。”阿母好奇地问。

“这是化学反应引起的物理现象,简单说就是火药极速燃烧产生大量气体,气体瞬间撑破包装纸发出的声响。其实鞭炮在我们那个时代是很普通的东西。”

“有什么用吗?”(伊凯拉)

“婚丧嫁娶要放炮,新店开业、喜事临门、驱灾辟邪也要放炮。火药还能可以做威力强大的兵器,连城墙都能一炮轰塌。”

“你这不是鼓动战争吗。”奥帕拉责怪地说。

“这叫进步。火药不仅可用于军事,还能用于矿业,再说不发展军事拿什么反击异族军队?真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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