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眸光不断在李承玄身上流转,
打量着自己这个好大儿。
原本因为其母亲出身缘故,
李承玄虽然是他首个儿子,但却一直不被自己看好。
早早就令其出去镇守边疆,太子之位也是无望。
却没想到,他竟真的作出了一番功绩出来。
问题是,过于功绩了!
忽地,庆帝眸中精光一闪,
声如豺狼:“你可知罪?”
这声质问下来,
台下众臣顿时扑通跪下一片,心中发寒。
“儿臣不知!”
李承玄却不卑不亢:“儿臣率兵镇守边疆数年,只知保家卫国,抗击敌军,保我大庆无忧而舍生忘死不知年月!”
“实不知何罪之有!”
“还请父皇明示!”
朝堂陷入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哈.......!”
庆帝突发出一声大笑,
随后竟亲自上前将李承玄扶起,
笑容和蔼:“你为朕之子,却只知道驻守边疆,数年来却也不见派人来问候朕几句。”
“却不知朕每逢年过节,都想你想得紧呐!”
“让朕如此心忧,这还不算是罪?”
李承玄顿时如梦初醒,有些惶恐,又有些欣喜般,
赶忙对庆帝一拜:“儿臣知罪!”
庆帝摆手:“无妨,回来就好!”
这父慈子孝一幕,
跟之前剑拔弩张形成鲜明对比,
直接让众位大臣看傻。
庆帝拍拍李承玄肩膀。
“来人,设宴,入座!”
“今日,朕要为吾大庆之功臣接风,也为朕之大皇子洗尘!”
宴席很快便摆开,
各类珍馐美酒一一排上,
歌姬随乐翩翩起舞。
文武大臣皆满面欢喜,庆祝着大皇子归来。
李承玄座位,更是被安排到距离庆帝不过咫尺之摇。
甚至比太子、二皇子还要亲近。
李承玄面带笑意,
心中却暗道果然准备已久,
今日怕是好一遭鸿门宴!
果然,
还没过多久,
便听庆帝道:“当年将你派至边疆,原本是想给你一番锻炼,却不料你真将边疆治理得井井有条,当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父皇谬赞了。”
李承玄谦虚道。
“何必谦虚。”
庆帝摆手:“我还听闻,你不仅大破齐兵,保得边疆安宁,还轻徭薄税,令百姓感激。”
“更重要的是,你现如今在军中威望也是颇高,更是传出边疆军唯你调令而不能动之传言,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呐?”
庆帝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台下群臣却早已经冷汗一片。
“儿臣惶恐。”
李承玄连忙作出惶恐模样:“这边疆军是庆国之军,百姓乃是庆国之子民,怎可能以我为令?”
“许是些别有用心之人所作,目的是挑拨吾父子感情啊!”
“保不齐便是那些狗娘养的齐人奸细所为!”
听到这句话,
台下秦业面色不由跳动了一下,却不敢吭声。
“哈哈,不必惶恐!”
“你乃朕之子,边疆军听你号令便是听从朕之号令,这有何妨?”
庆帝安慰道,然又话锋一转——
“不过,你身为朕之皇子,一直在外领兵却也不妥,明明身为皇子在京都却从不见人。”
“要再这样下去,百姓们都以为朕对你有所偏见,故意赶你出宫呢!”
不然呢?
李承玄腹议。
“再者说,你既为朕之子,一直在外带兵打仗,朕却也时常担忧你负伤。”
“毕竟,朕虽为皇帝,却也是你父亲啊!”
庆帝举起一杯酒,叹息道。
眼中流露出心疼。
来了来了!
李承玄暗道这老戏骨又来了,估计下一步就是要说心疼自己,让自己交出兵权了。
连忙也作出一副感动模样,
提前将庆帝之口堵住:“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荣幸!”
“父皇之担忧,儿臣十分清楚,然在外领兵作战时,也未尝不是时常想念父皇!”
“只是现在,边疆数国仍对吾大庆虎视眈眈,为了庆国安危,儿臣甘愿上刀山下火海也死不足惜!”
“所谓齐国未灭,何以家还?”
“何况父皇如此挂念儿臣,儿臣即便真有一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却也心甘情愿!”
一番康概陈词下来,
直接将庆帝接下来的话给堵住。
庆帝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刚要开口,
就听李承玄继续说道:“不过——”
李承玄同样举起一杯酒:“儿臣征战多年,的确有些疲累。”
“恰逢父皇此次诏儿臣回来,又见父皇如此挂念儿臣,儿臣深受触动。”
“因此,儿臣想特意告假一段时间,也好陪伴父皇左右,在望父皇成全!”
“善!”
见李承玄如此识趣,庆帝连装都不装了。
一口饮下杯中美酒:“准了!秦业何在?”
“臣在!”
秦业连忙站出。
“朕命你安排人手暂时代替玄儿职务,代领边疆军!”
“遵旨!”
秦业忙不迭行礼,心中暗自窃喜。
原本他秦家便乃大庆军方第一号人物,却不料近年来杀出一个大皇子隐隐压制他们家一头。
现在庆帝下令让自己安排人手代管边疆军,秦家可重归军方第一宝座!
李承玄面色不变,毕竟今天这是场鸿门宴。
若是不想现在跟庆帝翻脸,今天这军权他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与其让庆帝用强硬手段逼自己交出兵权,弄得两方难看。
倒不如主动提出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如此一来,虽然暂时丢失军权,
但这军权名义上还是在自己手中,日后也更好周旋。
这招就叫以退为进。
况且..
李承玄目中闪过寒芒。
那边疆军,除我之外,换做旁人,
怕是也没那么容易调动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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