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生三人迅速回到了上层废弃的矿坑处,三人找了一个僻静处,慢慢地调息起来。空气中活跃地火属性灵气令徐林生恢复的很快,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徐林生便睁开了双眸。
“如何了,徐兄?”景云问道。
“七七八八吧,还未到全盛状态。”徐林生道。
一旁的兆辉摇头道:“我就差很多了,此地水灵气太过稀薄了,调息了一个时辰,我真气也没有恢复多少。”
“无妨。此地除了那妖兽,能与我们三人匹敌的都不存在。”景云自信道,“方才我留了力,这波便由我来打头阵,我的镔金铁还要烦劳二位了。”
……
……
三人继续深入矿洞其中,期间没有遇到太多的妖兽。景云在不断地查看地图后,领着两人停在了一面石壁之前,倒不是他要找的镔金铁就在此处,而是前面没有路了。
景云走到石壁面前,疑惑道:“奇怪,地图上显示前面应该还有路才对。”
“景兄,是不是年代久远,绘图的人给记错了。”兆辉道。
“倒是有这可能。”
“也可能没记错。”徐林生走到石壁前皱眉道,他能清晰地感到在石壁另外一面有风声传来。
景云似乎也有觉察,他看了徐林生两人一眼,徐林生和兆辉便各自后退了几步。景云旋即运起真气,单掌轰出,眼前的石壁当场碎裂,一阵穿堂的阴风自石壁后吹来,令三人寒毛直立,那感觉就像酷暑天气转瞬间就堕入冰窖之中。
石壁后出现了一条乱石丛生的道路,阴风从前方的黑暗之中传来。有风进来,说明前方有必有连着的出口,徐林生思考道,莫非是有人故意封起的石壁。
穿过横生的乱石,三人行进了一段时间,徐林生感到周遭的温度异常冰冷,这里虽然不与矿洞相连,但底部应该也有岩浆存在,却为何如此寒冷。当他回头看去时,兆辉和景云头上已爬满了冰霜。
阴风继续吹袭,三人顶着继续前进。阴风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猛烈,三人实在有些吃不住了,便商议寻了块巨型岩石躲避阴风。
忽然,一道奇异的声音从阴风中传来,三人惊讶地发现他们倚靠的岩石正在快速地结冰,顶部那些倒挂的岩柱也瞬间变成了冰锥。
“徐兄!”景云喊道。
徐林生立刻会意,他十指虚空一抓,两团烈火从掌中喷出,形成了一道伞状的火焰顶住了刺骨的阴风,整个通道也变得暖和起来。
正当三人暗舒一口气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徐林生施放的火焰竟被阴风包裹住了,伞面处原本跃动的火焰被直接冻结,阴风还顺着火焰喷射的轨迹正在逐渐冻结剩下的火焰。
徐林生加大了真气的灌注,却还是顶不住阴风的冻结速度,他着急道:“我撑不住太久了!”
景云急忙四下看了一圈,心中立时有了想法,他转头对兆辉道:“兆辉,你将上方的岩锥全部打下来。”兆辉听罢,手中水柱射出,一排排岩柱被尽数打了下来,同时,景云运起飞剑,八剑齐发,抄起了地面的大量的岩土,岩柱岩土组成了一道简易土墙挡在了三人面前,在土墙被彻底冻结后,阴风便没有再传过来。
见土墙后许久没了动静,危险暂时解除,三人终于才真正地长舒了口气,兆辉骂道:“啊啊……哈……我刚觉我嘴花没了。”
兆辉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原因是他的嘴唇上正结着一层冰,上下唇无法真正触碰到一起。
看兆辉滑稽的模样,徐林生忍不住笑了,其实不光是兆辉,他与景云的眼球上也爬满了冰霜,若是再待一会儿,三人恐怕都要变成冰雕。看来先前的岩壁如果不是被人为封住的,那就极有可能是通道内岩壁被冷热侵蚀多年,自行合上的。
三人在原地休息了会,期间没有人说话。眼下的情况比较明显,是一个该不该继续前进的问题,主要还是看景云的意思,因为徐林生和兆辉已经取得了各自想要的东西,只有景云是两手空空的。
景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今日就先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兆辉皱眉道:“景兄,其实依托于这种逐步建立土墙的方式推进,在真气耗光前,我们应该还能前进不少路,想必你的缤金铁应该也在不远处了吧。”
景云点头道:“确实不远。不过此法太过冒险了,前方空穴来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在等我们。一旦有妖兽盘踞其中,在这种环境中,我们根本无法对抗它。”
对于景云的话,徐林生深以为然。若在刚才的阴风中真碰见妖兽,别说攻击,三人连自保都做不到。景云继续道:“缤金铁也不急于一时,要是折了命在此就太不划算了。我会先将此地的矿洞通道打通,再用些法子引导岩浆中的热气来对抗传来的阴风,到时候等这里暖和了些,就两位再陪我来一趟吧。”
“听你的吧,景兄。”
景云都这么说了,徐林生和兆辉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景云眼下的决断让徐林生对他有些佩服,他没有因为急于想要得到镔金铁而选择盲目地前进,相反他认真地分析了目前的情势,作出了可以说是最佳的判断。
……
离开矿洞之后,兆辉就与两人挥手告别了。
这场矿洞之旅,得了地心火是徐林生最大的收获,不过徐林生刚炼制出的飞剑也在战斗里折没了。
在返回天云宗的傍晚,徐林生在天云宗山下的笼野村田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粗制的麻衣,戴着斗笠,赤着腿正在水田中插秧。
徐林生看着汗水从他脸上滚落进水中,徐林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的这人是给予了自己日耀火精的炼丹长老唐元,唐元怕麻烦的性格可是在天云宗出了名的,能假借他人之手做的事,他便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
徐林生饶有兴趣地站在了田埂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口调笑道:“唐元师父,今日你怎么有如此闲心在此务农啊,如此小事,差弟子前来便是。”
唐元听出了徐林生口中的调侃之意,他笑着摇摇头道:“麻烦人的事自然是麻烦,我愿意做的事自然就不麻烦了。”
“原来是别人麻烦你的事情麻烦啊。”
“那不然呢。”
唐元插完秧,摘下遮阳的斗笠也坐到了田埂上。徐林生好奇地问道:“怎么,唐元师父你很喜欢插秧吗?”
“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唐元师父你的话未免也太过深奥了,弟子都弄不明白。但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做呢。”
唐元站起来用充满泥泞地手拍了拍徐林生的肩膀道:“现在的你自然是不会懂的,小子。等再过个五十年,一百年或许你能明白。”
在夕阳下的余晖,远处的田间里好像有一对父子还在插秧,一天的活干下来,儿子显然是累了,父亲便宠溺地让自家孩子在田埂上休息,自己独自插完剩下的秧。唐元盯着看了许久,他很努力地在看,那家儿子的长相他看得一清二楚,却始终看不清那家父亲的长相。
唐元默默叹了口气,离去时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