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仇富贵宴请不请自来的王霸。
酒桌上烟雾缭绕酒气冲天,火锅扑腾声中王霸添油加醋、威逼利诱,仇富贵时而点头、时而不语。
“张猛提议以后搞个旅游生态产业园,呃……”王霸打了一个饱嗝,接着说:“各家的地各家的人,养猪的养鸡的、种果子的都跟随他的产业规划来分配活路,这今后咱们的合作社不给架空了?咱们的钱袋子……承包权的收益不给张猛抢了去?如果张猛进了村委会,这事儿就拉不回来了,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把张猛的踢出去,不能让他进你家门,不能让他参与村里事务!”
仇富贵晃荡着手里的酒杯,不知怎么应答。
杨美丽拿着一瓶酒出来了,衰老的花蝴蝶在灯下给他俩倒酒,笑吟吟的渗透着杀气。
“王老,你有所不知,张猛和咱家金金是有婚约的,婚书还在哪,如果悔婚,臊的是咱家的脸面,咱家不敢干这缺德的事。”
仇富贵仗着老婆的势,嘴脸立马变了:“对,有违祖德,咱不敢干!”
“咱们村委会都是一条船,这张猛是要好好管管,”杨美丽再给王霸斟满酒,“管教张猛咱们以后得同心协力。”
仇富贵:“是是,他是咱家的倒插门女婿,没地位的,啥事都得听咱家的,量他也不敢作妖,将来咱金金管着他,他不敢吭气儿的。今后村里的大事还是咱们老一辈说了算,容不得他张猛插手!”
眼前妇唱夫随的、红脸白脸的……这波操作硬生生把王霸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王霸喝红了的脸气得转成黑,他被压制的不好发作……
在仇富贵面前,办砸了事情的叔侄俩声势弱了一大截。
刘要发陪笑着想给村长解释,身后刘囧气呼呼的。
仇富贵:“机会已经给你们叔侄了,你们自己不争气,刘囧,看来金金和你无缘了。”
刘囧争辩:“金金喜欢我,我们说定了的!”
刘要发拉住刘囧:“闭嘴,出去!”
在大伯眼色指示下,刘囧气哼哼离开。
“刘老,本以为咱们结为亲家,以后的事儿好办些,结果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搞这么多事情,难看!”
“村长,侄子的事不提了,这以后咱俩的事儿接着做,这以后盯着张猛的一举一动,你还是需要我的,是不是?”
仇富贵不语,刘要发乘势:“我在鸡场、合作社里帮你看着张猛,不许他耍心眼!”
“把活路干好,这幸福村以后就有你的活路。”
“当然,当然,唯村长马首是瞻!”
回到家的刘囧哭闹开了,拉扯着刘要发要他想办法。
“金金要嫁给张猛啦,你给我的许诺一件都没实现,我爸还叫我催你还钱,你得全部赔偿我!”
“还不是你自己没用,一件事都办不好,叫你下毒被别人算计了都还蒙在鼓里,还连累了我。”
“你还反怪我?”
“要不是你被人算计,我的计划怎么会出错?
“你怪我,你尽让我干缺德的事!”
“要不是你搅黄了我的计划,这会儿你已经抱着金金洞房哩!”
“你,不管,你要赔我,赔我爸的钱!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刘要发看他渐渐失控,内心邪恶的一闪念,有了主意。
“别闹了,别沉不住气,你还想不想娶金金?”
“做梦都想!”
刘要发拉过侄子的手,假意安慰道:“他们现在谈判订婚的事,订婚,又不是结婚,你真以为他们这婚结的成吗?”
刘囧眼泪汪汪:“大伯,那我怎么办?”
刘要发抚摸着侄子的肩膀:“订婚到结婚,隔着老长一段时间,这中间咱们有的是机会,让他们摆的成订婚酒,摆不成结婚酒!”
软肋往往让人丧失理性,何况是是非不分头脑简单的刘囧,他一头扑在了大伯的肩膀上。
“呜呜呜……”
跨进村长家大院,张猛感慨万分。
穿越前,张猛带着按摩洗脚盆给杨美丽祝寿,跨进酒店的那一刻起,受到冷遇和羞辱越来越烈。
现在张猛没带任何礼物,却坚定有底气,腰杆挺直。
“张猛,你怎么空着手?”多年来仇富贵习惯了先看来访者手上的东西。
杨美丽目光从张猛的手移到了张猛毫无卑微之色的脸上,骂道:“态度不端正!还没进门呢,你……”
“我刚修了两栋小洋楼,鸡场的生意也扩建到了城里了,这以后一起进门!”
一句话就堵上了两个贪货的嘴,仇金金看见父母不骂了,松了口气。
杨美丽:“张猛,你怎么还是这态度?要进我家门得学学该怎么孝敬父辈。”
张猛:“我这以后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孝敬你二老的富贵……房子车子票子……以后会越来越多。”
杨美丽干瞪着眼。
仇富贵见老婆被呛,只好转移话题:“咱们现在说正事,订婚前约法三章!”
杨美丽:“张猛,你可是说过,你入赘咱们家,你今后的生意可都是村长家的生意,今后大小事务,得由我们说了算!”
张猛:“可以!”
仇富贵:“今后你不许揣着外心,进了我家们,凡事得为我家着想,为金金着想,别为那些穷村民打算!”
张猛:“万事先听二老发话,成交!”
仇富贵:“你说什么呐?”
杨美丽:“这是金金的婚事,我们又不是做买卖!”
张猛:“哦,对,金金的婚事你们没让她吭半个气儿,刚才句句都是你们二老的盘算,现在皆大欢喜,祝贺你二老谈成一笔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仇富贵:“张猛,你又嘴欠?”
杨美丽:“你还想不想订婚啦?”
张猛假装思考:“对呀,我还订不订婚啦?”
堵得杨美丽和仇富贵想发火,想到泼天的富贵,忍着没发出来。
杨美丽:“张猛,别耍心眼,把话说清楚,你还有什么想法?”
张猛:“我只有一个条件!订婚后,把我家的祖传佛像还给我!”
杨美丽不情不愿的:“这……”
张猛:“我家的佛像,以后我要每天祭拜!”
见杨美丽犹豫,仇金金帮忙:“张猛说,每天拜拜,日后的生意才会越来越红火。”
杨美丽:“这……订婚后再给!”
回到家,蒋柔立即从隔壁跑过来,她不解的问张猛。
“猛哥,她家提的条件这么苛刻,难道你以后要随他们摆布?你怎么能答应他们?”
“我家的佛像,杨美丽藏得死死的,我必须拿回来!”
蒋柔心痛,不理解,但她相信她的猛哥,她尊重猛哥的一切选择,她悄悄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仇富贵不放心的样子,给老婆捶背时忍不住又问。
“张猛那小子看着不踏实呀。”
“我也觉得他话里有话的样子,虽然他答应了全部的入赘条件,但是这小子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咱可要防着他。”
“得想办法压着他,不能被他忽悠了。”
仇金金走过来了,杨美丽突然看向仇金金,眼神古怪。
“妈,怎么了?”
“金金,我们家以后,要全部靠你了!”
杨美丽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奇怪,金金不解。
“张猛那小子我不放心,能降住他的,只有靠你了,金金。”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过去几年那小子不是前后围着你转吗,我们从没正眼瞧过他,这半年这小子成气候了,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得防着他,虽然入赘条件他答应的很干脆,但是拴着他、让他不能有二心……男女这事……还只有靠你,金金。”
仇金金预感,扭捏。
“只要你拴住张猛,让他事事都听咱家的,咱家今后在这幸福村没人能比,即使王霸日后当上主任,他再有野心,实力也比不上你爹,咱家在幸福村的实力地位才稳固。”
“……该怎么……拴呀?”仇金金的声音越来越弱,弱的自己都听不见最后一个字了。
金金闺房,满床的衣服首饰。
穿衣镜前,金金试穿一条连衣裙,杨美丽不满意,将仇金金胸前纽扣解开一颗,浑圆的胸部立即露出,杨美丽满意点头。
仇金金扭捏:“妈……这样……行吗?”
“你爸当年就是这样被你妈一招就搞定的,要不然怎么有你这个村长千金?怎么有你现在过的这些好日子?嗯,这件再试试。”
杨美丽拎着手里半透明的丝裙,布料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杨美丽扯着裙子在仇金金身上比试:“男人这货,有时候贱的很,看你爸现在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透明装上了身,若隐若现的曲线,仇金金小鹿乱撞。
“你身上担负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幸福,成家后你要抓牢在家里的所有大权,这些嘛……是第一步……”
杨美丽将仇金金深V领往左拉拉,再往右拉拉,镜子里的仇金金立即变成艳妇。
“这第一步,要多花点心思,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骨子里东西是一样的,哄也好,骗也好,利用这男人骨子里的贱!金金,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为先,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惟独别用真心,别把自己带进去了。”
超短裙的大腿已经露的不能再露了,仇金金懵懵懂懂。
“妈……你说话怎么……”
“金金,你身上负担的,可是咱全家以后的富贵。”
村委会。
村民王琦告诉张猛:“张猛,村长晚上让你去他家一趟。”
张猛放下手里的活,点头,没多想。
村长家的大院静悄悄的,夜色撩人。
无人,张猛纳闷,楼上走廊有灯光,张猛顺着楼梯向灯光走去,光线越来越暗,他到了一间幽暗的房间口。
同样无人,张猛一思忖,转身离开,他看见走廊那头,昏暗的灯光下仇金金走了过来。
“咦,是你?”
“你爸让我过来的,他人呢?”
“不知道呀,我爸今天说让我俩商量一下订婚宴。”
仇金金示意张猛进入房间,幽暗的灯光、点燃的香薰、蜡烛,张猛注意到仇金金的打扮,他瞬间全明白了。
张猛心里暗笑,欲擒故纵乡村版,有意思!
红酒倒入酒杯,张猛不露声色。
“这是订婚宴菜单,你要不要先看看?”
“不是大事小事你家做主吗,问我干什么?”
仇金金愣了一下,慢慢把酒杯推过来,有意在烛光下展示她的身段。
“你有什么想法,我妈说,你可以提。”
张猛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微笑盯着她,不说话。
张猛心里暗道:你妈告诉你,这句话是暗示男人:可以。
仇金金以为事态在计划之中,继续。
“我妈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张猛内心暗道:你妈这句话是让你加快节奏,强调:真的可以。
“唉,挺热呀。”
仇金金脱掉了小外套,里面低胸裙薄如蝉翼。
张猛内心暗道:这句话是你从肥皂剧里面里学来的,桥段越恶俗往往越有用,这个不用你妈教。
张猛紧盯着仇金金,仇金金等待着,张猛的目光深沉起来,捉摸不透。
“是挺热呀!”
张猛刷的脱掉了外衣,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胳膊,仇金金屏住呼吸等待着张猛的动作……
张猛突然停住,不脱了……
“今天我哥们跟我说,这女人如衣服。”
张猛拎着外衣往沙发上一扔,外衣滑落,无情的落至地面。
“我把我哥们臭骂了一顿,这么落伍的想法!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low……无论男女,都得自主独立,谁也不靠谁。”
仇金金愣住了。
“金金,还记得你之前常穿一条白裙子,简简单单的扎着一个马尾,骑着自行车在田坎上,风吹着你的刘海,美得像一幅画,多漂亮!今天这条裙子……”
仇金金羞涩上来。
“低胸,让你失去清纯;透明装,让你暴露心机,也许是你妈的心机,但也正合你的心机;你化的眼影,晕染的是你的欲望,你渴望你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东西,金金,你明明青春可爱,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像县城歌厅里的,把自己搞老了起码十岁,以前你清纯的样子让我着迷,现在你什么事都听你父母的,你活成了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
仇金金羞愤,恼怒:“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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