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婶正躺在酒店的沙发上,为儿子的婚事发愁。这时,牛大花火急火燎地跑进酒店,见到外婆,就大声嚷嚷:“外婆,你快起来!我方才看到小舅妈啦!”
“哪个小舅妈?”肥婶满脑子想着儿子的婚事,脑瓜子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就,就是我小舅的老婆,你,你的儿媳妇。”牛大花气喘吁吁的说。
“我儿子还没有结婚,又哪来的媳妇呢?”肥婶的脑子更糊涂了。
“就是那个叫香什么的外地姑娘。”
“你说的是香蓉吧。”
“对对,就是她。”牛大花激动万分。
肥婶一个激灵站起身,拉起外孙女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说:“快带我去见她。”
牛大花被拽着跟在后面跑,她大声叫道:“外婆,她已经走啦!”一连叫了几遍,肥婶才停下来。
肥婶恍如梦中,她不放心地问:“香蓉真的来了?你没有骗我吧?”
“外婆,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看走眼。”牛大花信誓旦旦的说。
肥婶笑道:“来了就好。大花,下次见到她,一定不能让她走了,要想办法让她留下来,然后通知我。”
牛大花点点头,就走了。
肥婶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梁禾根知道后,百思不得其解,不晓得这丫头又来搞什么幺蛾子。最近他忙于相亲,弄得心绪不宁,几乎把香蓉给忘记了。谁知,这丫头却突然出现,必将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搅得他更加不得安宁。
梁禾根越想越焦虑,他得赶紧把她找出来,然后把她打发走。要不然,他老妈又得把香蓉当做儿媳妇,闹得自己下不了台。他放下当前的工作,就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寻找。
偌大的宝庆城,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梁禾根感觉自己好傻。他想着,他和香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河边,应该去河边碰碰运气。
宝庆河的西岸,从跃龙桥到宝庆桥之间,茂盛的木芙蓉连绵一里多长。此时,正是木芙蓉盛开时节,白的、淡红的、粉红的、朱红的、暗红的花朵摇曳在枝头,点缀在绿叶丛中。一眼望去,宛如一条缀满了斑斑点点的青龙,盘踞在宝庆河西岸。
梁禾根闻到了一股淡雅而清新的香味,还飘忽着一丝甜蜜。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香蓉,她就犹如这香味一样飘忽不定,让人难以忘怀。
挨着宝庆桥的河面上,此时正有许多男男女女在游泳,在欢快地戏水。河水清澈透底,成片成片的丝草在水中摇曳,欢乐的鱼儿在丝草丛中躲着迷藏。
梁禾根站在河堤上,透过摇曳不定的茂密枝叶,他看到了一抹粉红在树下若隐若现。他仿佛突然看到了希望,便从河堤上的小路飞奔而下。来到木芙蓉树下,他看到一位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陌生女孩,正坐在树下歇凉。
他失望地走到水边,将双脚浸泡在凉爽的河水中。一股凉意沿着双腿漫延到全身,涤荡着他心中的燥热,让他浑身舒畅。他索性在水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望着水面发呆,不知不觉中,他昏昏欲睡。
突然,一股外力将他推入水中,他惊慌失措地从水里站起身,心中愤怒不已。茫然四顾,他看到了笑靥如花的香蓉,心中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他佯怒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香蓉笑道:“我可不是你老婆,你不要自作多情。听你大外甥讲,你能在河中游泳徒手抓鱼。我也想瞧瞧你的绝技,便顺手将你推入水中。”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要表演给你看。”梁禾根很不服气的拒绝。
香蓉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说:“如果你能游泳徒手抓到鱼,这一百元钱就归你。”
梁禾根不为所动地说:“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香蓉收起钱,讥笑道:“对不起,大老板。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开着一家饭店和一家酒店,的确不缺钱。”
梁禾根反唇相讥:“你是查户口的吧,还知道的不少哟。”
香蓉不甘示弱地说:“我还知道你家起了三层的新楼,你们村前的马路铺上了沥青,还通了公交车。”
“你将我家情况摸查得一清二楚,用心何在?”梁禾根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香蓉挑逗道:“如果我说,我想嫁给你。你信不信呢?”
梁禾根琢磨这句话就是个圈套,便果断回击:“如果我说,这里没有人能够游泳徒手抓鱼,你信不信呢?”
“我偏不信。”然后,香蓉就扯开嗓子喊道,“如果谁能游泳徒手抓到鱼,我就奖励他两百元钱。”
不一会儿,就有七八个男子聚拢来,跃跃欲试。其中一个小伙子调笑道:“美女,如果我不要钱,只要你一个香吻,可以不?”
香蓉骂道:“要香吻去向你老娘要,我这里只有人民币。”
一伙人嘻嘻哈哈,在河道里搅了个天翻地覆,却一个个空手而归。香蓉只好失望地回到梁禾根身边。梁禾根取笑道:“妹子。我给你三百块钱,你去河里游泳徒手抓一条鱼来,让我见识见识。”
香蓉气鼓鼓地说:“我看你也没有这个本事。”
梁禾根调笑道:“妹子,如果你逗得我开心,我就有这个本事。”
香蓉忍不住问道:“你让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
梁禾根一脸坏笑地说:“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香蓉信以为真,就往水边靠了靠。梁禾根趁势将她拽入水中,溅起了万千水花。香蓉挣扎着站起身,湿透的衣裙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她顿时羞红了脸,怒骂道:“臭流氓,我要揍扁你。”
梁禾根早已窜到河道中,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看你湿身的样子,真的是好迷人哟!”说完,他脱掉上衣和长裤,用力甩到岸上,然后聚精会神地紧盯着河底。
突然,他如鱼鹰般扎入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一条鱼,又迅速将另一只手探入水草,抓了一条鱼。
他浮出水面,踩着水,将两条鱼高举头顶,挑衅道:“妹子,你敢过来吗?”说完,他将两条鱼全部投向香蓉。
虽然两条鱼全部落入水中,但是把香蓉气得直跳脚。她怒气冲冲地说:“臭流氓,我饶不了你。”然后浑身湿漉漉地走向河堤。
梁禾根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在湘和酒店恭候你的大驾光临。”他回到岸边,正准备穿上衣服。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朝他走过来,竖着大拇指夸赞道:“小伙子身手不错!”
梁禾根谦恭道:“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中年男子问道:“小伙子,可否观赏一下你脖子上的玉佩?”
梁禾根很尴尬的说:“此玉我也解不开,你想看就只能凑近了看。”
中年男子伸手在玉佩上摸索一番,便解开了玉佩上的银项链。他拿着玉端详了一会儿,就还给梁禾根,并随口问道:“此玉你自小戴到大的吗?”
梁禾根点点头,便好奇地问道:“请教一下,玉佩上的项链,你是如何解开的呢?”
中年男子就将解开项链的方法告诉他。原来,解开项链的机关隐藏在玉佩的镶边内,难怪梁禾根费尽心思也打不开银项链,这做工实在是太精巧了。
中年男子递给他一张名片,说:“有事可以来找我。”便转身走了。
梁禾根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宝庆市西城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曹恒。他看这名片的材质是防水的,便揣进裤兜里,然后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回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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