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怎么这时候停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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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辆车在荒草丛生的破旧高速公路上飞驰,排成一列。

前方是一座隧道,车辆驶入,风声骤起,光线骤暗。任易打开车灯,两束雪白的光芒照亮前方。

突然,对讲机红灯闪烁,传来货车上工人们惊恐的惨叫。

任易猛地停车回头,只见平板货车不知为何方向失控,车灯晃动,车轮在地上划出Z字型弧线,正冲向隧道壁,白烟滚滚!

在即将撞墙的瞬间,失控的货车终于停下。

“怎么了!”任易大吼一声,跳下座位向后冲去。

手电筒亮起,映照出工人们惊恐的面孔,每个人的瞳孔都紧紧收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原本分散在车斗各处的工人们,此刻都挤在左前方,似乎右边靠后的角落里刚刚发生了恐怖的事情。

手电筒的光芒暗黄而扭曲,笼罩着他们的脸庞。他们万分惊恐地看着任易,颤抖地抬起右手。

“老许他……他……”

任易瞬间警惕起来,调动“天圆地方”,一个箭步跳上车斗,打亮手电筒,向黑暗深处走去。

雪白的光线在黑暗中闪烁,不断将右后方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笼罩在白色光圈中,又迅速退回黑暗。

任易快步靠近,抬高手电筒。

黑暗角落瞬间被照亮。

那是一具被融化了一半的人体,下半身穿着深蓝色工作服,两条腿随意地盘坐着。脚边放着一个磨损的保温壶,瓶口开着,却打翻在地,热水洒成一滩,将工作服的裤腿浸得更蓝。

而他的上半身已经融化,白色骨骼暴露在外,已经变形,颅骨、眼窝与鼻骨凝成一团。血肉如蜡油般流淌,半个肩膀不知去向,只剩下半截断口扭曲的锁骨,仿佛整个人被高温融烫后冷却凝固。

左侧挤成一团的工人们目睹这惨状,终于承受不住,哀嚎起来:“老许……他死了!”

任易大惊,忙后退一步。

“水里被下了毒?”

他皱眉,立刻伸手到包里翻找,一支钢笔落入手中。他捏住钢笔,小心地蹲下身,靠近那滩水渍。

银色的笔帽插了进去,半天没有异常。水渍冒着若有若无的白色热气,上升又消散。

“不是水的问题。”

任易收回钢笔,在灯下端详半天,用手一抹。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任易转回头,看着左侧瑟缩的人群。

人群同时转头,看向最先喊起来的那个人。

“没、没什么啊。”

那是个比任易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满脸脏污,瘦成麻杆,大家都叫他小猴。

被这么一问,他结结巴巴地紧张起来:“他坐在最前面,我挨着他。”

“我觉着他逐渐就靠在我身上了。”

“我寻思他累了吧,靠就靠呗,谁没个瞌睡的时候。可他手里的水杯没拧上,车一晃都洒我身上了……”

“我就推了他一下,叫他拧上。谁知道老许半天没反应。”

“我一扭头……”

小猴张

在一片惊恐的惊呼声中,司机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车辆刚刚启动,一束光芒猛地穿透车厢,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暴露无遗,令所有人触目惊心。

任易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意识到,无论是面对降临者还是人类,一场激烈的对抗已然拉开序幕。

这意味着,类似的恐怖事件还将不断上演。

他必须揭开这诡异现象的谜团。

“所有人都要保持警觉,时刻留意周围环境。”任易沉声道,“找个会开车的人接替我,接下来我要跟你们同乘一辆车,确保你们每个人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紧挨着那具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坐下,其他工人依然蜷缩在车厢的三个角落,紧紧抓着扶手,浑身颤抖。车厢中央,那块巨大的黑布蒙着的石头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让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我觉得有点恶心。”刚才紧挨着老许尸体的小猴颤抖着拍了拍任易的胳膊,脸色惨白。

其他人因为恐惧,没有人敢靠近他。

任易瞥了一眼,老许融化的血肉已经沾满了小猴的衣服。

“前面有个休息站。”司机通过对讲机向任易提议道,“要不……停一下?”

车厢内躺着一具熟人的尸体,每个人都感到极度不适。

任易扫视了一圈大家的表情,点了点头:“好,都去方便一下。上车后就专心赶路,天黑之前不再停车。”

他看了一眼手表,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25分,暮色渐渐降临。

如果这诡异的死亡真的与光线有关……

老李接过对讲机,联系前面的车辆:“梁经理,我们得在前面的休息站停一下。”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梁崇博在对讲机那头不耐烦地咒骂道。

不久,前方荒芜的道路上逐渐出现建筑物的轮廓,土路也变得更加开阔,几道车辙从不同方向汇聚而来。

路边立着一个巨大的铁招牌,已经风化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上面用红油漆一遍遍写着“停车、加油、快餐”,还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招牌后面是用铁栅栏围起来的一大片空地,里面有破旧的小商店、简陋的水泥厕所、帆布搭建的遮阳棚……几个人在遮阳棚下坐着,院子里已经停了几辆大车。

平板货车打着转向灯,缓缓驶入空地。

“先把老许的尸体处理了,然后再去上厕所。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任易吩咐道。

工人们沉默而惊恐地拿起工具,在路边的荒草丛中开始挖坑。

小猴走到水池边,拖起那条挂在水龙头上、用铁丝缠绕的塑胶水管,对旁边抽烟的孙来旺说:“帮我拿着水管。”

孙来旺瞥了他一眼,继续叼着烟,腾出右手提起水管。

水管发出断断续续的喷水声。

小猴脱下外套,不停地往脸上撩水。

任易听到水声,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见没有异常发生,又连忙回头查看正在掩埋老许的工人们。

唉,哪一边都不能掉以轻心。

“怎么这时候停下来休息?”梁崇博挺着肚子,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

他心疼停车费,把车停在了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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