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京城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九斤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拉着朱景武的手,时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时而又将目光落在朱景武俊朗的面容上。
每当朱景武回望过来,又立即别过头不敢和他对视,满脸的羞涩晕红。
朱景武觉得有趣,算着她侧头的时间,每每与她双目交接,逗得她面红耳赤。
经过一天的游逛了解,九斤已然在心中认定,朱景武就是值得她托付的人。
而看朱景武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差,两人最后走到一起,是绝对有可能的。
但有时候人的心理就是奇怪,有些东西你得不到的时候,你可能就会抓耳挠腮,心急如焚。
但当你真的觉得自己得到的时候,就有可能会患得患失,乃至于怀疑自己。
九斤此时,在幸福甜蜜之中,也是有些患得患失。
便在二人结束游逛,回转强武学会的时候,眼见着就要到达强武学会所在的巷子,九斤终于忍不住说道:
“武哥,我们这样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太过随便的人,毕竟算上之前,我们其实才算见过三次面而已。”
“不会啊,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朱景武笑了笑宽慰道:“比一些人,我们这算是进展慢的了。”
相比穿越前,有些见面就开炮,结束就领证的人来说,他这才只拉了拉妹子的手,双方初步表明了彼此的心意而已。
这进展哪里快了!
朱景武虽然在谈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几近于无,但他却多少懂的人的心理,所以也明白此时的九斤有些患得患失,便开言安慰道:
“正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的人几乎天天见面,但直到变老,一辈子都没说过几句话,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而有的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便明了山海有相逢,往后余生,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对方。”
“九斤,你说对不对?”
九斤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看向朱景武,双瞳璨若星河,绵绵情意流转其间。
朱景武看到佳人如水波闪动的目光,精致白皙的皮肤,殷红饱满的唇瓣,忍不住缓缓的将头垂了下去。
九斤仿佛是预料到了什么,双眼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显示出主人的期待以及不安。
“朱先生,九斤!”
便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美妙的时刻。
九斤如同触电一般,连忙后退一步,只觉得面如火烧,低着头不敢去看朱景武。
朱景武则是有些恼怒的将目光看向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伙。
这却是一个强武学会里面的弟子,没记错的是叫刘同。
后者快步奔到两人近前,开言道:
“总算是等到你们了,咱们强武学会出事儿了!”
一听这人不是故意搞破坏,而是真的有事儿,朱景武这才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开言道:
“出了什么事儿?”
“师父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王兄(五爷)被官府抓走了?”
朱景武和九斤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刘同说道:“就是今天傍晚的事儿。”
“我们都急坏了,二师兄去找了谭大人想办法,大师兄叫我们一起找朱先生和九斤你回来想办法。”
“我想着你们可能会回来,专门在巷子口等着你们。”
说到这里,刘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九斤满面通红,忍不住道:
“九斤,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九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要忍着羞意随便说个理由,却被朱景武抢先开言,转移了话题:
“怎么回事,我们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官府怎么会上门来抓王兄?”
“都是那个小鬼子的事情!”刘同成功的被转移了关注度,忍不住恨恨的说道:
“傍晚的时候,师父正和我们讲练刀的一些要诀,一个矮个小鬼子……”
一边说刘同还比了一下自己的肚脐眼:
“一个就这么点儿高的矮个小鬼子,跟个小豆丁似的,一进来就问师父为什么不敢跟他比武,是不是怕了他!”
“师父……”
“不是,你等等,怎么还有比武的事儿?什么比武?”
朱景武忍不住打断道。
“武哥,这个我知道,之前袁世凯给了五爷一张奕亲王比武大会的邀请函,五爷就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打败了步亭,使得咱们强武学会得以扬名。”
“而这比武大会谁知道居然是奕亲王为日本人办的,咱们这边谁赢了就可以代表咱们国家和日本的武士坂本比武。”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五爷突然宣布放弃比武,奕亲王那边就改为被五爷打败的步亭做为比武代表。”
“不是师父自愿放弃的,我记得那天袁世凯来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师父就宣布放弃比武了。”
刘同立即补充道:
“而且今天的官府来的人还是袁世凯带的头,肯定是袁世凯搞的鬼!”
这里面还有袁世凯的事儿?那没跑了,肯定是这家伙从中作梗了。
“你继续说。”
“之前说到哪儿啦……哦,对了,小鬼子突然说我们不会做我们自己,只会做官府的人,听官府的话,与奴隶无疑!”
“几个师兄弟气不过就动了手,没想到小鬼子很厉害,几个师兄弟都被他打伤了。”
“师父这才被逼出手,可两人只是拔刀,还没动手,袁世凯就带人进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我们带走。”
“师父为了保全我们,就被袁世凯带走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会馆门前,九斤正要说话,朱景武忽然摆手制止,旋即便听得院内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呼。
“会馆里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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