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我的地盘！
那道苍老的女声在水底炸响，紧接着一股暗流卷来，将我们三人猛地推向湖心。天机阁主的黑雾触手被水流绞碎，发出刺耳的尖啸。
我憋着气，右眼的镜瞳在水中视物如常——湖底竟矗立着一座水晶宫殿，殿前站着个手持鱼叉的蓝衣老妪，白发如海藻般在水中飘荡，全白的瞳孔死死盯着上方。
这才是真正的水界守墓人，溟婆婆！
咕噜噜......小师妹的氧气快耗尽了，脸色开始发青。青岚也好不到哪去，胸口剧烈起伏。
溟婆婆鱼叉一挥，两个气泡精准地包裹住她们：跟我来！
我因为有混沌体加持，暂时不需要呼吸，紧跟溟婆婆游向水晶宫。身后传来轰隆巨响，整个湖面被黑雾彻底冻结，但诡异的是，那些黑雾始终无法侵入水下三丈。
老溟......天机阁主的声音透过冰层传来，闷闷的像是隔了层棉花，把混沌体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溟婆婆头都不回，鱼叉往身后一戳：滚！
一道水箭逆流而上，击穿冰层直射天际。黑雾中传来一声痛哼，随即退散。
水晶宫内没有一滴水，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咸腥味。小师妹和青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我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壁全是透明的水晶，能看到外面游动的鱼群，甚至还有条蛟龙好奇地把脸贴在墙上。
别管那傻龙。溟婆婆拄着鱼叉坐下，说说吧，老磐那抠门鬼怎么舍得死了？
我鼻子一酸，把土界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溟婆婆听完，全白的眼珠转了转：倒是他的作风...
她从腰间解下个水囊递给我：喝。
水囊里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种蓝色荧光液体。我刚抿一口，就感觉全身毛孔都张开了，丹田内的水灵根自动凝聚成形！
水界本源？我惊讶地看着水囊。
洗脚水。溟婆婆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泡了三千年，总算有点用处。
......
我强忍着没吐出来，但不得不承认，这洗脚水效果拔群——体内四股本源之力（金、雷、风、土）在水灵根的调和下，居然开始缓慢融合！
溟婆婆突然凑近，鼻子几乎贴到我脸上：小子，老磐临死前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别信任何界主，包括守墓人。我直视她的白瞳，特别是您。
出乎意料，溟婆婆哈哈大笑：没错！那老抠门总算聪明一回！
她转身从王座下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箱：拿着，这才是真正的礼物。
铁箱里是半块青铜镜——和混沌镜一模一样！
当年初代混沌体将本命镜一分为九，分别交给九位守墓人保管。溟婆婆轻抚镜面，老身这块，记录着他最后的记忆。
我刚要触碰，溟婆婆却啪地合上箱子：先办正事——给我办场葬礼。
啊？
半刻钟后，我站在水晶宫前的广场上，一脸懵逼地捧着溟婆婆的遗像——她现拍的。
都精神点！溟婆婆指挥着几条人鱼布置灵堂，花圈摆那边，挽联写沉鱼落雁，遗臭万年！
小师妹小声问我：师兄，婆婆这是要......
假死。我叹气，估计是钓天机阁主上钩。
果然，溟婆婆凑过来低声道：待会出殡时，你们哭大声点，最好能挤出两滴马尿。等那老王八现身抢尸，你就用板砖照他后脑勺来一下狠的！
......
这战术也太朴实无华了。
随着一条蛟龙吹响海螺号，葬礼正式开始。人鱼们齐声哭丧，那调子跟唱歌似的：
哎呀我的溟姥姥啊~您死得好惨啊~
溟婆婆本人躺在水晶棺里，时不时还指挥两句：那边穿绿裙的，哭得再假点！对，捂着脸，手指缝留大些方便偷看！
我和小师妹、青岚作为孝子贤孙跪在灵前，强忍着不笑场。
仪式进行到瞻仰遗容环节时，溟婆婆突然传音入密：【来了！】
殿顶水晶突然炸裂，黑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天机阁主的声音响彻大殿：老溟，装死也装得像点！
溟婆婆诈尸而起，鱼叉直刺黑雾：等你半天了！
两大强者交手产生的冲击波震得整个水晶宫都在摇晃。我按计划绕到天机阁主背后，板砖蓄势待发——
砰！
这一砖结结实实拍在他后脑勺上，黑雾顿时溃散大半，露出里面包裹的人形：一个面容枯槁的白发老者，胸口嵌着颗跳动的心脏！
混沌印？！我惊呼。
那心脏上赫然刻着与板砖相同的眼睛符文！
天机阁主踉跄前扑，转身怒视我：小畜生......
话没说完，溟婆婆的鱼叉已经贯穿他胸膛：死吧！
诡异的是，没有血。天机阁主的身体像沙雕一样崩塌，只有那颗心脏腾空而起，想要逃窜。
想跑？我抛出板砖，吃货，加餐了！
板砖上的眼睛符文大亮，射出一道血光锁定心脏。两者相撞的瞬间，心脏竟被硬生生扯下一块，被板砖吞噬！
啊！！虚空中传来天机阁主的惨叫，你们等着......
剩余的心脏化作黑雾消散，溟婆婆皱眉：分身？
她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推开我：小心！
噗嗤！
一截骨刃从溟婆婆后背透出，握刃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青岚！
不，不是青岚。她的左眼变成了纯黑色，嘴角咧到耳根：师尊让我代她问好。
小师妹尖叫着扑向青岚，却被一掌拍飞。我抡起板砖冲上去，却被溟婆婆拦住：别碰她！那是天魔附体！
溟婆婆反手握住胸前的骨刃，硬生生将其折断：丫头......坚持住......
青岚的身体剧烈颤抖，左眼黑雾翻腾：老不死的......多管闲事......
溟婆婆突然抱住青岚，纵身跳进湖心漩涡：小子，记住——镜子的记忆会告诉你一切！
婆婆！小师妹哭喊着要追，被我死死抱住。
漩涡处浮起大片血花，随后归于平静。只有那个铁箱漂到岸边，里面半块铜镜微微发亮。
我颤抖着打开箱子，镜中浮现出最后一段影像——
初代混沌体被九位界主围攻致死的真相：不是因为他要替换天道，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九界最大的秘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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