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体……终于等到你了……
那沙哑的声音从青铜门后传来，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死死盯着门缝里渗出的黑雾，喉咙发紧：这玩意儿是活的？！
天机阁圣女一把拽住我手腕：别听它说话！那是心魔引！
她指尖掐诀，一道清心符拍在我额头，我这才猛然清醒，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了青铜门上，再往前半步就要碰到那些黑雾。
嘶——我赶紧后退，这东西会蛊惑人心？
圣女脸色凝重：门后关着的是上古心魔，专噬修士道心。她看了眼燃烧殆尽的符箓，封印撑不了多久了。
我咽了口唾沫：所以你要我帮忙……是来加固封印的？
不。她摇头，是来取它守护的东西。
我差点跳起来：你疯了吧？！放这玩意儿出来，整个修行界都得完蛋！
圣女那双异色瞳孔直视我：天机显示，唯有混沌体才能取走天机镜而不惊动心魔。
天机镜？我一愣，那玩意儿不是早就碎了吗？
碎片就在门后。她指向青铜门中央的凹槽，把你的血滴上去。
我犹豫了。板砖在怀里疯狂震动，像是在警告我别作死。
快点！圣女突然厉喝，符箓烧完了！
我转头一看，最后一张符箓已经化为灰烬，九条锁链哗啦啦剧烈抖动，青铜门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隙——
轰！
黑雾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充斥整个深渊。黑暗中，无数双血红的眼睛亮起，嘶吼声震耳欲聋。
妈的，拼了！我一咬牙，划破手掌按在凹槽上。
鲜血渗入青铜门的瞬间，整座门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些黑雾像是遇到克星，尖叫着退散。门缝中露出一面残缺的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就是现在！圣女喊道。
我伸手去抓铜镜，突然——
砰！
一只漆黑的利爪从门缝里探出，直接贯穿了我的肩膀！
啊！我痛得眼前发黑，鲜血顺着爪子往下淌。板砖从我怀里跳出来，狠狠砸在那爪子上。
咔嚓！
爪子断裂，黑雾中传来凄厉的嚎叫。我趁机一把抓住天机镜碎片，猛地拽了出来。
青铜门轰然闭合，九条锁链重新缠绕，符箓竟也开始自我修复。
走！圣女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向石阶冲去。
身后传来心魔不甘的咆哮：混沌体……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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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上。**
小师妹急得团团转，见我们爬上来，立刻扑过来：楚哥！你流血了！
死不了……我龇牙咧嘴地坐下，掏出七转金丹吞了一颗。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残留的黑气仍在侵蚀血肉。
圣女皱眉：心魔之气入体，丹药解不了。
那怎么办？小师妹带着哭腔。
圣女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我伤口上。她的左眼金光大盛，一缕缕黑气被强行抽出，消散在空气中。
我惊讶地发现，她右眼的黑色瞳孔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褪色，变成了灰白。
你的眼睛……
代价。她松开手，脸色苍白，天机瞳每用一次，视力就会减弱一分。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她肯为我付出这种代价。
小师妹突然指着天机镜碎片：这东西在发光！
我们低头看去，镜面上浮现出一副画面——丹霞宗、玄剑门、天机阁等九大派的高手正集结成队，朝葬神渊赶来！
糟了，圣女脸色骤变，他们感应到封印波动了！
我强撑着站起来：分头跑！
等等。圣女一把拉住我，从袖中取出厄运罗盘，契约完成，这个还你。
我接过罗盘，发现上面多了道血色纹路：这啥？
我的精血标记。她转身欲走，遇到危险就捏碎它，我会感应到。
我挑眉：这么关心我？
她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你死了，谁帮我找剩下的天机镜碎片？
说完，她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际。
小师妹撇撇嘴：这姐姐好凶……
我收起罗盘和镜片，揉了揉她脑袋：走吧，该去会会那些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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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玄剑门山脚下。**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茶棚里，看着远处山门上忙碌的弟子们，心情大好。
楚哥，我们为啥要来这儿啊？小师妹啃着烧饼含糊不清地问。
我掏出天机镜碎片晃了晃：这玩意儿显示，玄剑门的藏经阁里有好东西。
镜面上隐约浮现出一本典籍的轮廓，正是《玄天剑典》的全本！
小师妹瞪大眼睛：你要去偷？
错。我义正言辞，是物归原主。
说着，我掏出板砖，它立刻变成了一块玄剑门弟子令牌。我又摸出几套偷来的弟子服：赶紧换上，带你开开眼界。
一刻钟后，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向山门。守门弟子看了眼令牌，皱眉：没见过你们啊？
我叹气：新来的，刚被派去丹霞宗送信，结果半路遇到那个通缉犯楚无涯，差点丢了性命！
什么？！那弟子顿时来了精神，你见到那魔头了？
可不是嘛！我绘声绘色地描述，那贼子身高八尺，眼如铜铃，一口獠牙，专吃小孩……
小师妹在背后使劲掐我。
守门弟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放我们进去：快去禀报长老！
进了山门，我立刻拉着小师妹溜向藏经阁。路上遇到几波弟子，我都用追捕楚无涯的借口糊弄过去。
楚哥，小师妹小声问，你为啥总说自己是魔头啊？
我耸耸肩：这样他们抓不到人，就会以为是我在故布疑阵，反而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藏经阁前站着两名守卫，我正琢磨怎么混进去，突然听到钟声大作——
铛！铛！铛！
敌袭！所有弟子集合！
远处传来嘈杂的喊声：楚无涯出现在后山！
两个守卫立刻冲了出去。
我和小师妹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板砖从我怀里跳出来，得意地转了个圈。
我恍然大悟：老伙计，你分身了？
它蹦跶两下，算是承认。
干得漂亮！我一把推开藏经阁大门，抓紧时间！
阁内书架林立，我按照天机镜的指引，直奔最深处。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被符箓封印的铁匣。
我刚要伸手，突然——
砰！
一道剑气擦着我耳边飞过，在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就知道你会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缓缓转身，玄剑门大长老手持长剑，堵在门口。
楚无涯，他冷笑，你以为我玄剑门是你家后花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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