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朝廷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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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云安本想闷声发大财,天不遂人愿但也在意料之中,朝廷的人不请自来,纸终究包不住火,收拢汉州资源的时候,哪家后面又没有中州达官显贵的影子呢,朝廷岂能不知,好在他之前封路戒严的操作大大延缓了这个时间,为他稳固汉州争取了宝贵时间。

询问来报士兵,得知朝廷此行不过千人,马云安不禁莞尔,真是姗姗来迟啊!随即吩咐下人准备宴席款待。

自己毕竟打的可是勤王平叛的口号,现今虽然来的人不多,但对朝廷该有的尊重也是不能少的,客客气气的朝廷代表薛士国一行都迎到了大同城。

薛士国一行里面朝廷各党都有代表,主要目的相同,就是先入汉州打探漠州军的虚实,能拉拢就拉拢,能招安就招安。

薛士国沿途所见汉州基本安定,果然能打退川州王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地方豪强,没想到隋文成举荐的漠州主事居然有如此本事,不用想也知道漠州也肯定光复了。

打量了一下坐在边上的马云安,此子尚且如此年轻,就已经坐拥两州之地,其人目含精光,谈吐沉稳,居然隐约浮现枭雄之姿,自己这个朝廷大员却也生出些许怯懦,看来事先准备的说辞得改改了。

马云安亲自领着这些人进入大同城,如今的大同城已经恢复往日的繁华,在他的治理下百姓生活得到有力保障,一行人所见后各有所思,其中不乏武将乔装随同,马云安治军有方,漠州军纪律严明、士气旺盛,给了他们很大的冲击,相比起来,自家己方中州军显然不如。

马云安闲庭信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少年英气,断定薛士国此行不过投石问路,打探虚实而已,除非他带着十万大军前来,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时局他也有所掌握,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求他们帮忙都来不及呢,哪还敢恶了自己。

当晚宴会比想象中轻松,马云安尽地主之谊给予薛士国很高规格的接待,众人把酒畅谈,所言最多的还是当今时局,马云安获益匪浅,酒后三巡,薛士国见马云安还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只得率先说明来意,照朝廷的意思是,既然漠州军已经收复汉州,为何还赖在汉州,用意为何?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马云安不急不慢表示现今的汉州岌岌可危,南边的栈道还有一半没有夺回来,川州王可以再次卷土重来,薛士国听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马云安紧跟着表示,若是朝廷让他能待在汉州巩固防御,每年就可以将产地一半的粮食经由北州运回中州。

薛士国知道此少年人不会轻易让出地盘,见他吐出的一个筹码居然就是粮食,显然其已经知道中州粮仓事了,暗感此人狼子野心,眼睛已经盯在中州了。

下面的人一听能有如此回报,自然喜笑颜开,显露而出,薛士国暗骂饭桶,随即厚颜无耻的搬出了国家大义,以及高官厚禄。

马云安自然表示此番勤王乃是不忍生灵涂炭,不为功名利禄,待平叛结束,自然要回归故里,牧马关外。

见他扯开话题,薛士国当即追问马云安何时离开汉州,非问出个时间不可,朝廷就是大义,你打着朝廷的名义,又是朝廷任命的代理主事,安能不就范。

羽翼日渐饱满的马云安,见薛士国用大义压他,毫无顾虑,直言十年,薛士国当即气得将酒水喷出,原想的两到三年顶多了,他在砍到半年到一年,哪知此子胆大包天直接来个十年,在场朝廷的人顿时哗然,甚至隐约有骂声传出。

汉州虽小,但资源集中,包括盐井、铜、铁、木材等等应有尽有,这么多产业背后可都是朝廷大员、皇亲国戚啊,十年后才还岂有此理,你马云安难道要让大家喝十年西北风吗?这估计几乎是此行人员的共同心声了。

宴会上声浪此起彼伏,全是对马云安的声讨,威逼利诱,甚至有不长脑子的直接要他交出军权,薛士国用袖口里的锦帕擦拭下巴胡子上的酒水,整理了一下着装,让自己显得更有自信,压力现在来到马云安身上,他想看其如何应对。

马云安都气笑了,这些朝廷的人当真如马云涛以前在扯谈的时候说的那样,不过一群逐利的豺狼,最喜欢打着大义,行鸡鸣狗盗之事,喜欢不劳而获,你越是忍让退让,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当真是把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怀疑是不是这一路上太客气了,让他们产生了错觉,这可不是朝堂上,不是他们随意撒野的地儿。

只听“啪”的一声!

嘣!

马云安右手的酒杯突兀的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清脆的声音一响,大门被撞开,两队手持刀盾穿着黑色甲胄腰系红色布带的漠州军气势汹汹冲了进来,顷刻间将宴会围得水泄不通。

薛士国和一众还在激情发挥的赴宴人员被马云安这一手吓得瞬间闭上了嘴,连武将都低下了脑袋,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敢抬头,连薛士国都嘴巴哆嗦,半天说不上话,一脸惊恐,负责斟酒以及表演的婢女都吓得跪趴在地上颤抖不止。

“嗯?赵将军!这是作甚!谁叫你带兵冲进来的?”

“末将以为......”

“以为什么!这都是来自朝廷的贵客,我只是喝多了些酒,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杯子,看你把大家吓得!还不快给薛大人等人赔礼道歉!”

“是!末将赵喜惊扰了各位大人,请大人见谅!”

说罢,赵喜就丢下武器准备下跪磕头。

“误会!误会!赵将军这是作甚,使不得.......”薛士国赶紧调整姿态,立马上前扶住正要下跪的赵喜。

“哼,还不谢过薛大人,滚出去?”

“是,末将谢过薛大人,收队!”

赵喜捡起出鞘的长剑收入剑鞘领着士兵很快就退了出去并重新关上了大门。

“来!大家莫要在意,鄙人招待不周,给大家赔个不是,干了!”马云安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痛饮一杯,重新调动宴会气氛,婢女起身再次给客人斟满酒,舞女也继续表演起来。

“薛大人见笑了,若不是今天高兴,我非亲自打他五十军棍不可,来!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呵呵.....呵呵......马州主不必如此......”

“哪的话!我想想,对!十年,的确太久了,那就五年怎么样!”

“呃......”

“哎,薛大人有所不知,我收到欧阳烙城主的求援信后,我是马不停蹄整军杀入汉州支援,天寒地冻,钱粮就不说了,那都是小事,但我漠州子弟死了两万啊!两万!呜呜呜,要是就这么回去,我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啊!”

“哎,云安老弟的难处我能理解,既然说了五年,那就五年,但五年后老弟能否......”

“薛老哥,这是啥话!鄙人说到做到,五年后全军撤出汉州,绝不食言!“

“好!我敬云安老弟一杯,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大齐有福啊!”

这时候,朝廷的人都乖乖的跟同薛士国具备,动作整齐,终于让人顺眼了。

小插曲过后,薛士国等人再也不敢咄咄逼人,大家都知道这是演的,但真来上这么一招,效果却超出预期,朝廷的人老实了,姿态低了,有些买卖才好谈下去。

薛士国明白,对方有夸大之词,但是也明着表示,不捞点好处回去是不行的,既然如此五年就五年,从叛军手上夺回汉州,总比失去要好。

接下来,薛士国就盐铁等其他资源进行了索取,也表示你只拿粮食糊弄我也不行啊,得多点其他的,不然他交不了差。

尤其是最后问到了漠州商道,马云安也毫不掩饰,直接大方的告诉了在场众人明年商道有望复通,今年他已经给西域诸国放出消息了,汉州的一些个富商早就得到了通商承诺,此事没必要刻意隐瞒,同时自己也多了一个同朝廷拉扯的筹码。

薛士国等人事先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现在得到漠州代理主事亲自承认,顿时大喜,这样丰富的中州物产就能再次卖给西域诸国,不说其他,军饷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此行不虚,钱粮都有了,众人大悦,包括马云安自己,接下来又商议了一下通商后的细节,诸事繁琐,薛士国从之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表示随后几天待他们书写好明细。

马云安大方给予城内最好的酒馆住所,最后打趣道不知此回自己这个代理主事能否转正,薛士国则表示一切都可以商量,他知道随行人中有各方势力,而他自己只代表皇帝齐乾,只要皇帝满意即可。

宴会在欢声笑语中持续到下半夜才结束。

时间充裕,随后的几天,陆续有人求见,马云安自然一一见面,朝廷有朝廷的盘算,他也有他的诉求,从薛士国那里他获知了更多朝廷内部的事情,以及叛军、起义军现今的实力及变动,没想到南方的豪强无不是手握重兵,叱咤一方,尤其是东州的汪耀辉实力最为强大。

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上不得台面,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自然也就不能做撕破脸皮的蠢事,私下马云安与薛士国本人面议数次,很多事情敞开了说,马云安承诺商道的事情朝廷可以放心,但是漠州军的“合法性”他也需要得到承认。

几日下来,薛士国和马云安两人相互了解不少,虽然立场不同,但观念一致,两人交谈甚欢,薛士国乃是皇室宗亲,年岁四十五,从不不参与朝中党争,深得齐乾信任,他此次可以保证,至少一大部分承诺都会实现。

马云安一口一个老哥,打探到了不少朝廷中的隐秘,感叹朝廷就是个大漩涡,深不可测,不可轻易卷入,皇帝虽然骄奢淫逸,但是权利并没有被架空,这也是薛士国有意透露的,拉拢之意明显,马云安估算皇帝命还长,谁有权他帮谁,自然要重礼“拜托”薛士国帮他美言。

其他与会时间里,让马云安感到意外的是,此行人员中居然还有太子齐天和的人,三相和太子都给他带来了贵重的见面礼,也都试图拉拢他,统统笑纳,但也不表态,他已经决心先偏向皇帝,这样各方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虽然会受制,但只要等到漠州军强大到........

不过也有威胁他的,与会的众人当中左相岑玄的人态度较为强硬,虽然礼物也贵重,但希望马云安能服从朝廷的指挥,马上交还汉州,他可以向皇帝举荐其为西北大将军,如此大功届时皇帝将公主下嫁于他,让其成为皇室宗亲也是极其可能的。

马云安自是腹诽,堂堂左相既然能替皇帝排布,真如一些州官所言,这大齐的天下就是那三相的天下,现今看来,太子一方难以成事,不过三相也不是铁板一块,中相和右相的人态度倒是暧昧很多,拉拢的意思更为明显,有机会他得在其中好好做做文章,看样子年底的时候也该送送礼了。

他既然有了偏向掌握实权的皇帝的意思,自然对其他人一样,点到即止,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掌握主动。

中州

岑玄自收到儿子的求救信后,就有些急了,梁迟兵临城下强行带走大部分守军当真是不给他面子,信中所说也不无道理,太子党要借机铲除其子,现今儿子手下没有多少兵力了,他自然不想让他再在无风城久待。

在得知汉州已经光复的消息后,他就急忙连同三相打起了此州的主意,他的态度较为强硬,在他的规划下,那漠州代理主事马云安最好是识时务让出汉州,这样他就好安排岑富荣将多年“攒下”的财宝送往汉州安置。

近来汪耀辉已经控制了湖州,北州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中州已经岌岌可危了,中州若多的产业都可能不保,他就指望岑富荣将财宝寻得一处安全的地儿了,若大的岑家才能多一道保险,这汉州就是最理想的地儿,大批的财宝运回中州不太现实反而容易被被人抓住把柄,若是运送到汉州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在马云安面前他派出的代表比别人多了一道威胁,这也透漏出岑玄内心的急迫,两手准备,回送的书信也交给了这个宝贝儿子手上。

当薛士国一行回到神都后,各自找到上头的人汇报工作,太子失望,左相愤怒,中相、右相较为满意,至少马云安还知道回报朝廷,眼前正是用人之时,西北稳定再好不过。

皇帝齐乾躺在帐内听着薛士国回禀此行结果,马云安想转正,以及讨价还价他直接摆手跳过,但听到商道复通,顿时龙颜大悦,再听到马云安的请求后以及态度后,齐乾笑道总算又有个长眼睛的人了,谁当漠州主事对他来说无所谓,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但是听话又能办事的狗总比不听话又没能力的狗好,向钰丢了漠州,虽然坚守到最后一刻自刎身死,但是留在神都的家室难逃责罚,抄家后全被贬为庶民,在朝为官的儿子直接被打入天牢,不久后悬梁自尽于牢中。

正当薛士国即将告退的时候,帐内传出幽幽责怪声:

“皇上,您又想着那些个西域妖精了,忘了奴家的事了!”声音绵软,如若鹅绒绕耳,让人心痒难耐,但薛士国一听,顿觉胆寒,没想到贾贵妃也在帐内,刚想起身又立马跪俯,不敢抬头看几乎透明的纱帐一眼。

账内,贾贵妃正披着薄纱倚靠在齐乾怀里,一间房子大的巨大圆床上横七竖八躺了八个风格各异的女子,衣衫不整,正在艰难挣扎,但是不敢发声。

“哈哈哈,还是爱妃懂朕!再说西域的女子哪比得上爱妃你妖啊!哈哈哈哈!”

“啊~!皇上!讨厌呐!”

“哈哈哈,薛爱卿,告诉本皇,漠城的贾德福你打听到消息了吗,还有本皇皇妹现今如何?”

“啊!”薛士国顿时如遭五雷轰顶,头埋的更低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早就从马云安口中得知贾德福一家的悲惨遭遇,既然皇帝问起,他也只能不要命的如实回答了。

“微臣有事如实禀奏!”

“说!”贾贵妃从薛士国慌张的形态中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直接越过齐乾问出声来。

“据漠州主事马云安所诉,贾德福城主于玄元二十三年被龙盘山盘龙寨恶匪夜袭攻入漠城,杀害于府上......马云安拼死营救,平阳公主以及公子所幸得救.......不久后,马云安亲自带着漠州军民攻破龙盘山,匪首黑老虎一家被吊死在漠城门口........还有就是,不久,漠州代理主事马云安就会将公主以及贾公子从漠城送回神都........”

“呜呜呜呜..........皇上~奴家心好痛啊~!”

“退下!”

“是是是,微臣告退!”薛士国几乎窒息,听闻皇帝让他滚,立马躬身低头退出寝屋。

好一会儿安慰,贾贵妃总算缓了过来,只见她梨花带雨走到苦苦挣扎的其他女子身上,一个就是一脚跺下。

“啊~”痛声发出。

贾贵妃又扑回了齐乾怀里自责:

“奴婢失态了,扰了皇上兴致!”

“爱妃还请节哀,不要伤了身子,刚刚你可听闻匪首一家都被当众诛杀,漠州主事已经帮贾城主报了仇,贾德福已经安息了,再说了,贾德福的儿子还有皇妹还活着,本皇一定让其子继承贾德福的爵位!”

“嗯,那奴家在此谢过皇上了~”

“哎!对了,这才是本皇的小妖精,笑一个,刚刚小华叫了哦,爱妃要怎么惩罚她呢?“

“讨厌啦,皇上~,她那么厉害,都被玉器塞满了还加了那么多药,都没叫一声,奴婢踩了她三脚才让她认输,就赏赐她奴婢今早的灵脂吧!”

“哈哈哈哈,真是个小妖精,来人,把贾贵妃今早的灵脂端来,让华贵妃享用!”

“是!”婢女一会儿就端来了桶子,盖子打开,华贵妃当场就想呕吐,但是红着眼憋了回去。

“真香啊,华妃,要接受惩罚哦,不要让本皇失望哦。”

“臣妾知道。”

很快,吞咽声响起,齐乾兴致大起,让其他的女妃也加入其中。

“哈哈哈哈哈,过瘾,吃快点,嘴巴上的帮她舔掉!”

“皇上~!你真坏,她们都不够吃,不如把臣妾昨日的灵脂都给她们吧!”

“哈哈哈,还是爱妃你想的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