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爆裂的静电鸣响！
一道足有牙签粗细、闪耀着刺目紫蓝色光芒的电弧，毫无征兆地从陈默握着刀柄的右手手背迸射而出！
如同一条暴怒的雷蛇，瞬间撕裂空气，狠狠抽打在耗子面前那台刚刚报废、还在冒烟的主机金属外壳上！
轰——噼里啪啦！
刺目的电光爆闪！
无数细小的电弧在那金属外壳上疯狂跳跃、炸裂！
主机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内部传来更密集的爆裂声！
一股更浓烈的焦臭和臭氧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电光一闪即逝。
那台主机外壳上，赫然留下了一道焦黑扭曲、深达数毫米的恐怖灼痕！
边缘的金属甚至出现了熔融的迹象！
耗子跪在地上，整个人彻底石化！
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珠暴突，死死盯着那道还在冒烟的焦黑痕迹，灵魂仿佛都被刚才那毁灭性的电光劈散了！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脖子，看向陈默握着刀柄的手。
那只手…刚才…射出了…闪电？！
陈默微微蹙眉，压下丹田因这次宣泄而略显活跃的雷种。
这次释放的能量比之前强得多，也…更受控制了一些。
是惊雁刀意带来的稳定？
还是淬炼的效果？
他看着那道焦痕，又看向吓傻的耗子，一个念头瞬间成形。
“滚起来。”陈默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看，还能不能救。”
耗子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扑到那台被雷劈过的主机旁，双手颤抖着去检查。
奇迹发生了！
虽然外壳焦黑，内部多处元件烧毁，但…主板居然没有完全碳化！
更关键的是，那块承载着最后99.2%下载数据的硬盘…指示灯居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虽然微弱，但还亮着！
“老…老大！硬盘！硬盘好像…好像没全坏！”耗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陈默眼神微动。
雷霆之力，毁灭中亦蕴含一丝造化？
还是纯粹的巧合？
他不在意。
他只在意结果。
“拆下来。想办法读取。”陈默丢下命令，转身离开。
指尖残留的微麻和空气中刺鼻的臭氧，都昭示着刚才那绝非幻觉的力量。
丹田内，与惊雁刀意紧密相连的雷种，在宣泄后又迅速恢复，甚至更加凝练了一丝。
焦臭与臭氧的刺鼻气味在下载室弥漫，如同硝烟未散的战场。
耗子如同打了鸡血，双手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被雷霆“洗礼”后奇迹般幸存的硬盘从焦黑的主机中拆下。
外壳滚烫，边缘甚至有细微的熔融痕迹，但指示灯那微弱的、固执的闪烁，就是黑暗中的灯塔。
“没…没坏透！真没坏透！”耗子激动得语无伦次，立刻扑向另一台勉强还能开机的老旧备用电脑。
数据线连接，等待系统识别那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当硬盘盘符终于出现在“我的电脑”列表中时，耗子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欢呼。
他颤抖着点开，里面存储的文件夹完好无损！
最后一个“学习资料”文件夹，进度赫然停留在99.2%！
虽然最后一点数据可能损坏，但主体仍存！
耗子几乎要亲吻这块滚烫的硬盘。
陈默站在门口，全程漠然。
耗子的狂喜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全部的感知，都沉浸在丹田那片焦土之上。
惊雁刀柄紧贴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下，那股源自刀魄深处的、对雷霆毁灭真意的贪婪渴望，如同永不餍足的深渊，正与丹田内那颗被强行淬炼压缩、颜色深邃近黑的雷种产生着持续的、强烈的共鸣。
每一次共鸣的震颤，都带来经络中细微却清晰的麻痹灼痛，如同无数细小的雷针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这不是折磨，而是烙印，是雷霆与剑意对他这副躯壳的同步淬炼！
“整理好。”陈默的声音打断了耗子的狂喜，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所有能用的‘货’，我有用。”
他需要交易点，需要尽快付清尾款，更需要…墟市中可能存在的、能助他踏上雷霆剑道的东西！
耗子一个激灵，脸上的狂喜瞬间被敬畏取代，忙不迭地点头：“是！老大！马上！马上就好！”
他再不敢有丝毫耽搁，强忍着疲惫和亢奋，开始将那块“雷击硬盘”和其他几块装满“货”的硬盘小心地装进一个结实的背包。
刚才那撕裂空气的紫蓝电光，那主机外壳上狰狞的焦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灵魂深处。
……
磐石营地陷入一种诡异的半休眠状态。
围墙和车阵的火把摇曳，兽人战士巨大的身影在阴影中沉默矗立。
西门空地上残留的血腥和火锅香气尚未完全散去，但探索归来的狂热已被沉重的疲惫取代。
大部分幸存者蜷缩在分配的角落，裹着能找到的任何御寒之物，在饥饿、恐惧和对明天的茫然中沉沉睡去。
只有营地边缘那顶帐篷里，煤油灯依旧亮着微弱的光。
“看到了吗？刚才…办公楼那边…”瘦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抑制不住的惊悸，眼珠在昏暗中不安地转动，“那光…紫蓝色的…像…像打闪？”
野狗叼着半截熄灭的烟屁股，眉头拧成疙瘩，没吭声。
他离办公楼更近些，不仅看到了那瞬间撕裂黑暗的刺目电光，似乎还隐约听到了那一声短促而爆裂的“滋啪”声。
那绝不是普通的闪电。
王海吊着膀子，肿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幽深得如同古井。
“光？什么光？”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刻意的茫然，随即又冷冷道，“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的眼睛。有些东西，看见了，就当没看见。知道得太多，死得快。”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臂的夹板，赵坤被拍成肉泥的场景再次浮现。
那道电光…是警告？还是…更可怕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让他心底那点怨毒的火焰，被浇上了一盆冰水，只剩下冰冷的、深沉的忌惮。
帐篷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比之前更加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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