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弘说出苦衷:“唉,不知为何郡守大人把我叫去,特意提点我善待林尘,说是免得我们林家落个刻薄,苛待幼子的名声!”
“郡守大人将朔儿前程与林尘挂钩!我只得表面做些功夫,好保证朔儿前程无忧啊。”
徐白梅心中一惊,这好端端的,郡守大人把朔儿前程和林尘那小野种绑在一起做什么?定是那林尘去见郡守,故意说过朔儿坏话。
“这……是不是尘儿对我们有什么误解?在郡守大人跟前,说过什么啊?都怪妾身平时对他关心不够……”徐白梅绿茶一样假装自责。
林士弘很吃这一套,“和夫人有什么关系!这段时间,暂且别惹林尘,先糊弄过再说!特别是林尘被打一事,务必不能传出去。”
徐白梅点头,内心却不以为意,明里不能动林尘,不代表,她暗地里不能动手脚!
林尘再度醒来,发觉置身于一处清幽安静、一室通明宽敞的房间里,忽然后脑勺隐隐作痛。
他抬手摸去,只摸到白色绷带缠绕在脑袋上,按着后脑勺,神思恍惚。
林尘以为晕死过去会没命,没想到居然活下来,但这儿又是哪儿?
“呜呜,公子你终于醒了!”秋香呜咽着扑到林尘床前,那双明亮眼眸,如今红肿得像两颗核桃。
在林尘床前守着的人,还有张管事。
见他醒来,张管事立刻去通禀林士弘。
“秋香,别哭了!我们这是在哪儿?”
“公子,这儿是林府东院啊!是老爷让人把您抬到这儿。”
闻言,林尘面色古怪,林士弘?他会有那么好心?
林尘这么想着时,张管事把林士弘给请来。
“醒啦?总算没事了!张管事,叫下人把药和补汤端来给他喝吧。”林士弘立于林尘床前,神色淡淡。
敌不动,林尘亦不妄动,他想看看,林士弘葫芦里卖什么药,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喝下药和补汤,你安心在这儿休养身体吧!大夫说,你最好休养一个月。”
林尘作为国医圣手,自然明白,林朔敲他那一闷棍,把他打成轻微脑震荡,如今他坐在床上,感觉头晕恶心想吐,这是典型的脑震荡症状。
林尘想到挨那闷棍,忍不住冷笑出声,“林院正,你真是教出两位好儿子啊!林朔把我敲成这样,林安对我喊打喊杀一事,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否则别怪我报官处置!”
林士弘只是个小小院正,顶多算地位高点的教书先生,他自然惧怕官员。
林士弘脸一沉,他万万不能,让林尘影响到林朔乡试,“此事是你有错在先,你大哥非是故意!这事我已从下人口中弄清楚!当时,你对安儿拳打脚踢!朔儿是护弟心切啊!”
“再者,大家都姓林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能为这么点小事去报官呢?如今,你已看过大夫,更得以挪到这儿居住,适可而止吧。”
林尘恍然大悟,怪不得,突然把他送到这么好的住处来,又给他端药端补汤,合着是想用一点好处,换他息事宁人啊!
但林朔敲他那一闷棍,非是那么好作罢,“一家人?谁和林院正是一家人!你跟徐白梅、林安、林朔才是,我是外人。”
林尘表明态度,他不会向林士弘妥协。
“你,你这个逆子!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父亲,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林士弘被气得直瞪眼。
秋香在一边,小心翼翼扯着林尘的衣袖,大概是想让他别和林士弘对着干,否则脑袋伤没好,再吃其他亏不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若非林安、林朔主动招惹我,我又岂会对他们动手?你和我说适可而止?那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两个好犬子!”
林尘不愿多看林士弘一眼,甚至把脸转过去。
犬子不是什么好话!由林尘口中说出,更等同于骂林安、林朔是狗!
林士弘被林尘气得不轻,虽不知无事不登三宝殿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莫不是被打傻吧?哎,你先多歇息歇息再说吧!身体未愈,少往外跑。”说罢,林士弘起身离开。
他本想借机问问林尘,他与郡守大人都说什么,如今看来不是时候。
林士弘前脚刚走出房门,秋香立马过去关好门,快步跑回林尘身边,“公子,您刚才那么和他说话,不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我的傻秋香,而今正是他们惧怕咱们之时!大不了把林士弘冷落虐待我们、林朔差点打死我们的事捅出去或去报官。”
也许报官未必能给林朔定罪让他坐牢,但人言可畏,以后林家一行人走哪儿,都得受人指指点点,没死都够恶心他们一下子。
秋香一想真是,只是……可怜她家公子,那是结结实实挨一闷棍啊。
“公子疼不疼……”秋香话没说完,房门被人推开,张管事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汤药和一碗色泽金黄的炖乌鸡汤过来。
林尘面色一寒,当即呵斥张管事,“你是没长手啊?还是哑巴说不出话?”
“公子,这是何意?老奴不明白!”张管事一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问林尘。
“蠢货!进来不敲门,不会喊一声啊?我有让你进来吗?”
张管事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显然受不了林尘这么跟他说话,林尘再如何都是一个不受宠的废物,如今小人得志竟对他叫嚣。
“对不起公子,老奴知错,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是下次还敢!
林尘不吃他这一套,当即对秋香吩咐,“去,给他一耳屎。”
“啊?公子这是何意?”秋香云里雾里。
“啊,是给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