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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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老者名叫李庆竹,听名字就知道他不是村子里的人。

王利听村子里的郎中王老爷子说起过他的来历:

许多年前,村子里有一个叫王宝的村民在后山上放牛,他闲来无事就想着割点草拿回去喂羊,他走到草丛旁正准备割草的时候,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他衣裳破碎浑身都是血,面色也是惨白的。

王宝心中大惧,颤抖地伸出右手去探这人的鼻息,结果毫无反应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王宝吓了一跳,他连忙跑回村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村子里的人。

当但令人们感到惊奇的是,当众人来到后山准备把他埋了的时候;这个人居然又活了过来,之后村民们把这个人带回了村子让村里的郎中医治。

经过了一年多的调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才渐渐康复。

为了报答村民们的恩情,恰巧他又会读书认字。

于是他就留了下来,在村子里里与村民一起搭建了一处草堂;开始招收学生,为村子教书育人。每当村名问他从哪里来,是哪里人时,他都笑着回答说:“记不清了。”其他的一概闭口不谈。

就这样,村民们都以为他失忆了,也没再过问他的身世了。他就这样一直在村子里教书,直道须发皆白。

李庆竹见下方稀稀落落的响起几声回应,也不恼;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光阴易逝,年华易老,你们切不可白白浪费大好的年华啊。”“咳咳。”

说着咳嗽了几声。但众人大多不以为意,有的人居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李庆竹见状也不在意,他不过就算认得几个字罢了可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老学究的水平,如果真是那样,这二十几年可得为这个村子教出几位状元郎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又说道:“老夫年老体衰,近日每逢夜里腰膝酸软夜不能寐,算了算在这里也是勤勤恳恳的教了二十载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老夫也没有其他的本事,不过恰巧识字以报当年的恩情;只是近年来老夫愈发感到力不从心了,只觉时日无多想好好歇息一番,今日后各位就不必再来了。”说完扫视了一下众少年郎。

一时间私塾里安静了下来,少年郎们面露不解竟一时间呆住了。

王利听后心中黯然,心里最尊敬的老先生居然不教书了那以后自己不就是没有任何出路了?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一年到头出去交上去的税还不够吃;王利想着心里愈发感到绝望。

李庆竹见他们这样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但是自己确实不能给他们之中一些人这样虚幻的念想,这些少年郎的父母一辈子都在田间劳碌,他们多想自己的孩子能够考取个功名啊。

最次成为一个秀才也能为家里分担一些,至少在长风国这里,秀才不必交税也免去了劳作之苦。李庆竹教书的这些年也遇到过几个天生聪慧的孩子,可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泯然众人矣。

其中很大的原因就算钱财的因素,眼下这批学子中李庆竹确实也发现了这样一个少年,虽然不及天才但也要比一般的少年郎聪慧几分,那少年就是王利。

李庆竹感到惭愧,要是自己真的有才能就好了,说不定那些孩子的命运就会改变接着这个村子也会改变;可是人力终有穷尽之时,人生的终点也不过一死而已。

“算了,还是得点一下这孩子,一辈子待在这里可没出路啊。”李庆竹心里想道。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此时私塾里的少年们陆续地离开;王利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也准备离开了,王虎拍了拍王利的肩膀说道:“利哥儿,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啊。”王利闻言朝王虎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说着王虎快步离开了;过了会儿王利也准备离开了;这时李庆竹叫住王利,说道:“王利,先不急,老夫有些事要交代给你。”

说着他走到王利面前,王利闻言连忙向李庆竹作揖,说道:“先生请讲。”说完恭敬地看望这位老先生。

李庆竹神情淡然的说道:“你是我这些学生中最上进的一个,但是在这世界上不是努力上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的,需要一些运气和方法。”

王利听完急切地向李庆竹问道:“那请问先生,是哪些方法?我不考取功名如何才能改变自身的命运呢?”

李庆竹闻言笑道:“孩子,人生道路有千万条,每一条路都会产生不同的命运和机遇,何必执着于一条呢?”

接着他又说道:“读书考取功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考上,虽然考上了可以辉煌腾达,但是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不过是被他的执念所束缚罢了。”

王利听后似懂非懂,问道:“那我该如何做呢?”

李庆竹回到道:“至少你不应该一直待在这个小村子里,待在这里你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在这里你所接替的不过你们家祖传的那块地而已,并且重复他们做的事情。”

王利闻言一怔,内心深受触动;老先生把他的心理看穿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李庆竹看王利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动了,他接着慢慢说道:“这个世界很大,长风国只不是一边陲小国而已,你现在处于这个国家一小村庄里,所以你得从这里走出去。”

说完李庆竹望着王利,等待他的问答。

王利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坚定的对李庆竹说道:“先生,学生明白了。”

李庆竹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想明白就好,接下来只需大胆的去做了,我这里有一本书籍,写的是关于江湖历练的事迹,想比会对你有帮助的。”说完将一本略微陈旧的书籍递给王利。

王利双手接过书籍,随即面露喜色的说道:“感谢先生赐书!”说完小心的将书籍放在自己的怀中。

“行了,你且回去吧,我就不留你饭了。”李庆竹神色疲惫的摆摆手说道;王力闻言恭敬的朝这位老先生一拜后便离开了这里。

目送王利离开后,李庆竹双目精光闪烁,一扫之前的疲惫之色,一股无形的威势从他周身散发而出,陈旧的衣袍无风而动;他走出去后,抬头望望天空,喃喃说道:“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