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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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敢骗你,万一你杀了我怎么办?”我看向天祁,天祁笑着说,“杀了你,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天祁站起身,纯白的长外套,衬得明亮硬朗的脸越发帅气逼人,从一边台子上拿过手术刀,皱了皱眉不满意,重新挑了一把。

“你昨天去了哪儿?我的人没有看到你。”天祁慢慢走了过来,手指按在我的额头上,“你在想什么?”我闭口不言,微凉的刀刃挨在脖子上,“轻轻一转,你就再也不能说话了,想清楚了吗?”我低头,如果不说什么,可能不太好,“是的,有一个鬼救了我,你满意了吧?”

“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天祁突然抱住了我,温暖而猝不及防,“以后我来保护你,你再也不用怕了。”我轻轻笑了笑,“那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天祁歪头吻了上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粘腻的吻席卷了每一个毛孔,头皮发麻。

“不,你得呆在这儿,今晚如果你安全,我就放你离开。”天祁突然情绪低落。他是因为保护不了我,而感到挫败吧,我小心翼翼的商量着,“可是,我下午还有事。”天祁轻笑,“我替你解决,这下可以吗?”复杂的情绪,我点头,“那你告诉我的上司,说我在谈生意,抽不开身,之前生意上的事往后推一下,我这会儿走不开,再跟甲方公司的老板说一下,带着你的名片和随便什么合同,让他们研究一下。”

“你就这么敬业?”天祁轻笑,我摇了摇头,“是,不过我会遇见鬼这件事更重要,你想我安全,我很希望自己真的安全。”天祁点头,“好,我去帮你办,你先呆在这儿。”我如果被绑着,到晚上我和天祁都跑不掉,不得不开口说,“可是,我想上厕所。”天祁解开绑着的我的手,戴上手铐,“至于这样吗?我不会跑的。”我耸了耸肩,“你不会的。”天祁拉过我的手,“不然我会挑断你的脚筋。”

“你还挺幽默的。”我笑了笑,坐上电梯,升到了地面,这时才发现还是刚才的房间。

“你是第一次杀人?还是第一次胁迫别人。”我两只手夹起面喂到嘴里,“你想了解我?我该不该拒绝你问题。”我笑了笑,“呵呵,你可以拒绝我,那我就不问了。”天祁及其受用,“我不记得了,太多了。”面条突然如鲠在喉似的,“卡住了?”天祁撑着下巴关切的问。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点儿呢?”我看向天祁,我唯一不开心的事,就是我想让他放过我,而他似乎理解出错了我的目的,“听我话,陪着我,如果这些都做不到,你怎么能放心让你走出这儿呢?”我舔了舔嘴唇,说,“我要是不答应呢?”天祁哼了一声,“威胁的话我听的多了,我自己也会说,不过,你是觉得我在骗你,觉得我爱你,就一定会放过你?”

“难道不是吗?您的父母会同意吗?而且您确定要选我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吗?您未来婚姻有许多的问题,是因为这会儿您的不理智造成的。”我冷笑了一下,天祁沉默,小屁孩还跟我斗,“你还是第一个,第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天祁难得平静,我抿了抿唇,“您遇到的都是奉承您的人,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过,最后一点我认同你,我们是一样的人,前提是,你不反对我介入你的生活。”天祁一脸势在必得,我看向天祁,说,“我希望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天祁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祁,天祁接着问,“可是,你有的选吗?”天祁的话撕开了唯一的遮羞布,我淡定的说,“没得选,那我就不选,你留下我,会害了你自己。”

“我毕业于海外知名大学,现如今是私立医院的主治外科医生,名下财产不多不少,这样,你还觉得我是单纯犯糊涂吗?”天祁叉子敲击在瓷盘上,“好,我相信你,而且我不害你。”天祁开心一笑,“原本不该这样见面的,但这样相处也挺好的。”

殊途同归罢了。

手铐被打开了,趁着天祁转身的空档,我猛的拿起那颗铃铛盘,正想着这颗铃铛的用处,一瞬间,就回到了家门口。

我捡起地上的铃铛,这么神奇,“你回来了,我还正准备出门呢。”高竣将门关好,我拉住高骏的手,“呆着也是白呆着,我回家不是跟你好商量。”我轻轻笑了笑,“你觉得该怎么办?”高竣走近我,伸手轻抚我的耳垂,我轻笑,“我觉得花钱办事,否则真的被查就说不清了。”

“真查也就罚钱,孰轻孰重。”我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加上听说工商局之前的局长倒台,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就是走走流程,出了事不还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撑着下巴,“我看过你发给我的信息了,帮你想了些主意。”

“真的吗?你说说看。”我听了立马来了兴趣,“首先,责任是第三方公司的,其次,配方用料问题,依旧是第三方公司用料不够精确,想来也并没有多大的责任,加上对方公司的态度,明显是想让你们公司背锅,作为乙方撕破脸不理智,应该作出处罚,提高配料比例,用更精密的仪器,避免这样的问题,至少,没人想要用这种方式再起事端。”

“有道理,有道理,不过……”电话打了过来,是上司的电话,接和不接都是事,“喂,你人在哪里?让别的老总等你?你简直给公司丢脸都丢……”天祁的声音传来,“我来说。”主任的电话声被打断,我心里一咯噔,天祁接着说,“这么没有诚意,那就别怪我……”我连忙解释,“这件事真的很麻烦,我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你想一想,要是我真的没有诚意,怎么会说这些?”

“好了,我就是吓吓你,明天希望你如实履约,奕小姐。”天祁似笑非笑的说,电话挂断,平静十秒钟,我说出了沉积在心里的实话,“高竣,我好像把事搞砸了。”我犹豫的看了一眼高竣,“不,出了这种事,你也不想的,别担心。”高竣一脸严肃,握住我的手,我叹了口气,“额,嗯,那个,我有点儿饿了。”我急忙转移了话题。

“好,你等着。”高竣站起身,“我给你做饭,不许吃零食。”我嗯了一声,手机电量不足,我回到卧室充电,窗外夜色渐浓,随着时间来到七点半,时间越发缓慢,“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高竣身上带着饭菜特有的香气,“我碰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我接着说,“在前天失踪的时候,实际上我看到了陆彬,怎么办?”

“他会不会杀了我?”我趴进高竣的怀里,“我也看到了他,不过是在之前那座山上,远远的看不清,他一直絮絮叨叨一些话,醒了我就记不太清了。”高竣声音有些发抖,我这才发现他也在害怕,“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瞥了一眼手机时间。

“因为,我不想你担心,而且,小未,我爱你,我要保护你,只要你没事就好。”高竣捧起我的脸,轻轻吻了吻,鼓励我似的说了一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笑了笑,“明天就去庙里吧,怎么样?”高竣看向我,“可是……”

“放心,我下午请假,坐一夜的高铁,早上刚好到。”我来了兴致,起身要去收拾行李,“李鹃能同意吗?你们领导这辈子对人都有敌意。”高竣拉住我,我摸了摸下巴,“没有问题的,大不了辞职,去庙里当和尚。”高竣笑了一声,“要做就做道士,还能双修。”

“双休?哪里双休?我好跳槽。”我装听不懂的样子,“你敢开我玩笑?信不信……”高竣起身将我抱了过来,说,“咦,得寸进尺,我是说真的。”我认真的看着高竣,高竣一本正经的问,“真的……真的要去当和尚?”

我推开高竣,去找需要的衣服,一边说,“要是真的,我明天就去。”高竣哼笑了一声,“你要是能从你们领导那儿要到假,你说什么我就听你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高竣一脸算计的样子,“嗯……这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让你当牛做马。”高竣看好戏似的开口,“行,我相信你,可也别勉强。”

夜幕降临,我和高竣商量去庙里呆着,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师傅,想请你找听禅师傅过来,就说昨天他相过面的那位。”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施主,这边下班了,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我嗯了一声,“好,那就麻烦你给一下电话号码吧?”听禅的声音传来,“我靠,我打游戏呢,说话。”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听禅师傅,还记得我吗?”

“您哪位?”听禅疑惑的问,“你昨日你说让我来寺里来住的,还记得吗?”听禅恍然大悟,“把手机给听意,我跟他说。”听意接了过去,小声说了几句,听意挂断了电话,打开门,“二位请吧,稍等,我送你们进去。”

穿过各色的院落回廊,夏天的树叶是翠绿的,风吹过哗啦啦的轻响,高竣握住我的手,“寺里挺凉快的。”我踮起脚凑近高竣的耳边,“听说塔底下镇了不得了的东西,才非常阴冷。”高竣笑了一声,“你说的,不会传闻吧?”

“到了,二位,在门口稍等。”听意双手合十行一礼离去了,不一会儿门开了,听禅看了一眼一边的高竣,“他是谁?你怎么又带了一个人来了?”高竣开口,“师傅,我是她的男朋友。”听禅看了一眼高竣,“我可没让你来,出了事我是不负责的。”

“师傅,我们两个都撞邪了,只有你能救我们了,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呢。”我连忙解释,“他只能算是做贼心虚,并不算是撞鬼,你进里面,有空房,你跟我来。”听禅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又看向我,往前走去。

“去吧,别生气了,爱你。”我将高竣推进了屋里,“你千万小心。”高竣嘱咐了一句,“放心吧。”我说完就跟着听禅往前走,“寺里是清静之地,但不保证你不出问题,我还是在你附近守着吧。”我咬了咬唇,“这不是太麻烦您了。”听禅回眸,“这是我自己要帮你的,你不必愧疚。”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也承担不起。”我叹了口气,“听着,我的事自然不用你担心,是我自己要帮你的,怪不得你。”听禅停下脚步,“这儿是佛堂,你在里面呆好,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鬼最会操控人心,尤其在夜里,你切莫当真。”我连忙点头,快步走进佛堂。

点点星光蜡烛,橙黄色的小火苗跳跃着,圣洁的香气从香烛那边传来,我坐在团蒲上,打开手机,手机刹那间黑了,四周一片寂静,一阵风吹拂开门,我起身躲在了佛像后面,黑色的短发下一双透亮的眼睛,月光散落在半透明的身体上,“小黑。”我缓缓站起身,小黑开口,“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风吹灭了根根蜡烛,昏暗,看不清房间里任何的东西,“你是陆彬?”我连忙向后跑去,寒意四起,怪异的笑声响起,无论跑到哪儿,突然,陆彬猛的按住我的肩膀,脸上青紫怪异,“你别想着跑,迟早会有人来要你的命。”我大叫一声,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你没事吧?”听禅的声音传来,“救命,有鬼!”我睁开眼睛,我居然还在佛堂的路上。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听禅踩灭了烧着的符纸,“生者带着死者的寄托,要是心愿未了,怕是不会走。”我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陆彬他死的不明不白,到底和我我有什么关系?”听禅看了一眼我,“这你还是得问问死者就给你的话是什么?”我好好思索了一番,“他表白被我拒绝了,就这件事。”

“这我就明白了,他八成是找你还要情债了。”我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时间在八点半,没过多长时间,“听禅师傅,你能救我吗?”我想也没想的问了一句,“我是说我要是真的害了人,你还会救我?我还有救吗?”我理智的问,听禅打趣道,“不用担心,要是不救不了你,你还有我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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