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研究所的入口藏在废弃化工厂的锅炉室里。
苏夜蹲在锈迹斑斑的操作台前，指尖在便携式黑客终端上翻飞，蓝色荧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忽明忽暗。
林小满站在她身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这里的空气混着铁锈与霉菌的腥气，像浸了水的旧报纸。
“找到了。”苏夜突然敲下最后一个指令，金属墙壁传来沉闷的震动声。
右侧锅炉的钢板缓缓凹陷，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门内涌出的风裹着更浓的电子元件焦糊味。
“防御系统比上次黑进的银行还复杂三倍。”她扯了扯耳麦，“不过他们用了十年前的加密协议，漏洞跟筛子似的。”
程野率先侧身挤进门内，战术手电的白光扫过狭窄的甬道。
墙面是斑驳的冷灰色合金，每隔五米嵌着一盏感应灯，随着他们的移动次第亮起昏黄的光。
雷诺摸了摸墙壁，指腹沾了层黑色粉末：“纳米级监控涂层，这里每分每秒都在被监视。”
“那正好。”林小满捏了捏右手背的次元印记，裂痕处的新纹路微微发烫，“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看见。”
话音未落，甬道尽头的金属门轰然开启。
机械杀手杰森出现时，林小满的第一反应是“这玩意儿该进博物馆”——它有着老式蒸汽朋克风格的青铜外壳，关节处缠着螺旋弹簧，可转动的瞳孔却泛着现代AI特有的幽蓝。
最骇人的是它手中那把锯齿镰刀，刀身还滴着某种墨绿色黏液，显然淬了毒。
“退后！”程野将林小满往身后一推，战术靴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杰森的镰刀已经挥来，青铜刀刃与程野的战术刀相撞，迸出的火星在幽暗中划出金线。
林小满这才发现，这机械造物的动作根本不像普通机器人那样僵硬——它会虚晃、会变招，甚至能预判程野的下一个侧踢。
“它在学习！”苏夜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扫描到核心处理器在实时分析战斗数据！”
雷诺抄起墙角的消防斧冲上去，斧头劈在杰森肩甲上，却只擦出一道白痕。
机械杀手反手一镰刀，雷诺的左臂顿时绽开血花。
林小满咬着牙摸出腰间的电击棒，可还没靠近，杰森的尾椎突然弹出三根钢刺，精准钉在她脚边的地面，火星溅到她裤脚，烧出三个焦洞。
“程野！右边通风管！”林小满突然大喊。
程野瞬间会意，侧身躲过杰森的横扫，反手甩出两枚磁性炸弹。
炸弹精准吸附在杰森腿关节处，“三秒后爆炸！”他拽着雷诺就地翻滚，林小满扑过去拉住苏夜的手腕，四人撞进旁边的储物间。
爆炸声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林小满从地上爬起来，透过门缝看见杰森的双腿已经被炸成废铁，正靠着墙艰难调试平衡。
但它的头部突然旋转180度，幽蓝瞳孔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走！”程野抄起雷诺扛在肩上，“这玩意儿就算拆了四肢也能自爆！”
众人顺着甬道狂奔，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林小满跑在最后，余光瞥见杰森的胸腔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跳动的红色能源核心——那东西像颗活物，正随着他们的移动加速震颤。
“左转！”苏夜突然拽住她的胳膊，两人闪进一条更狭窄的侧道。
等他们追上程野时，雷诺正捂着胳膊倒抽冷气：“前面是死路？”
“不。”林小满用手电照向墙面，斑驳的涂料下隐约能看见霍格沃茨校徽的纹路——和《哈利波特》世界里的一模一样。
她用力捶了捶墙，“是空的。”
程野立刻补上一拳，墙皮簌簌脱落，露出后面的金属密码锁。
苏夜凑过去扫了眼，嗤笑一声：“用蛇佬腔念‘密室开启’？他们老大怕不是伏地魔粉丝？”她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蛇类的嘶鸣吐出几个音节——锁芯“咔嗒”弹开，门内涌出的风里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密室中央的玻璃舱里，蜷缩着一个白发老人。
他的手腕脚腕都锁着发光的魔法镣铐，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看见他们的瞬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你们终于来了……莫甘娜的终焉计划，要吞噬所有次元的能量……”
“虚空之核。”林小满接口，她看见老人胸前挂着的吊坠——和陆沉舟银链上的纹路如出一辙，“那是她的力量来源。”
老人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玻璃舱上：“核……在顶楼核心室。但你们走不出去了……西蒙那小子，他根本没被净化……”
“小心！”程野突然扑过来，西蒙的匕首擦着林小满的脖颈划过，钉在墙上。
这个之前还装成盟友的男人此刻眼尾泛着诡异的青黑，嘴角咧到耳根：“欢迎来到死亡倒计时，亲爱的救世主们。”他按下掌心的遥控器，整座研究所都开始震颤，天花板的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通道被封了！”苏夜踹了踹变形的金属门，“所有出口都触发了自毁程序！”
林小满抹了把脸上的血——是刚才西蒙划伤的，很浅，但足够让她保持清醒。
她抬头看向通风管道：“爬上去！程野，你带雷诺先上；苏夜，用荧光棒做标记；雷诺，你帮我扶住奥利弗。”
通风管道比想象中狭窄，林小满背着奥利弗，膝盖蹭在生锈的铁皮上，疼得直抽气。
但她听见身后西蒙的笑声越来越近，混着研究所坍塌的轰鸣。
“往左！”她大喊，“第三个出风口！”
当众人跌跌撞撞爬出管道时，晨光正透过破碎的屋顶洒在废墟上。
苏夜瘫坐在瓦砾堆里，黑客终端的屏幕裂成蛛网：“西蒙黑了我的定位，他知道我们每一步……”
“那就让他知道更多。”林小满扯下染血的袖扣，那是陆沉舟送她的，刻着他们小时候常去的便利店logo。
她将袖扣放在最显眼的断墙上，银链在晨风中轻晃，“猫鼠游戏玩久了，该换玩家了。”
程野帮雷诺包扎伤口的手顿了顿：“你要引蛇出洞？”
“他想看着我们死。”林小满的指尖抚过次元印记，裂痕里的新纹路正发出幽微的光，像某种古老的契约在苏醒，“那我们就给他一场最精彩的死亡表演。”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苏夜之前黑了附近的警报系统。
西蒙的身影在废墟后一闪而过，林小满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这次，猎人要变成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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