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苏悦离开后，宋元威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教材。
不一会儿，楼梯的方向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苏萤揉着眼睛，慢吞吞地走了下来。
她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T恤，头发睡得乱蓬蓬的，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醒了？”宋元威合上书，语气平淡，“睡得怎么样？”
苏萤像是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肩膀微微一颤，随即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对……对不起，我起晚了。”
宋元威摆摆手：
“没事，反正上午只是给你上课，时间很自由。”他指了指厨房，“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餐。牛奶在微波炉里，三明治在桌上。”
苏萤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溜进洗手间。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宋元威靠在沙发上，思绪飘到了别处。
（律者的身体机能远超常人，但她居然会睡懒觉……是潜意识在模仿人类的行为吗？）
正想着，苏萤已经收拾完毕，端着热牛奶和三明治坐到了餐桌前。
她小口咬着食物，时不时偷瞄宋元威一眼，像是怕他嫌弃自己吃得慢。
宋元威假装没注意到她的视线，随手翻开教材：
“吃完后，我们先从数学开始。
你昨天的测试卷显示，你的代数基础不错，但几何证明题有点薄弱。”
苏萤咽下嘴里的食物，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那个……我真的可以学这些吗？”
“为什么不行？”宋元威挑眉。
“因为……”苏萤攥紧了衣角，“我……我和普通人不一样。”
（果然在担心这个。）
宋元威合上书，直视她的眼睛：
“听着，不管你是谁，或者体内有什么，都不影响你学习。
知识没有界限，崩坏能也好、异能也罢，它们只是你的一部分，不是你的全部。”
苏萤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
宋元威见状，立刻转移话题：
“当然，如果你敢在课上走神——”他故意拖长音调，“我明天就让凯文教你。”
苏萤顿时破涕为笑：
“不、不要！他讲题的时候只会说‘就是这样！你懂了吧？’，根本听不懂……”
“那就专心点。”宋元威把教材推到她面前，“现在，翻开第35页，我们今天要搞定三角函数。”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照亮了书页上的公式。苏萤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
宋元威看着她的侧脸，默默想道。
（至少在课堂上，她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只当一个普通的学生。）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11点半。
宋元威合上教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对苏萤说道，“你先复习一下刚才的内容，我去做饭。”
苏萤乖巧地点点头，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公式。
宋元威瞥了一眼她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推导过程，甚至还有她自己标注的疑问点。
（学得倒是挺快嘛……）
他转身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动作利落地从冰箱里取出食材。
凯文和梅的午休时间只有短短一个半小时，他得在他们回来前把饭菜准备好。
霎时间，灶火燃起，锅铲翻飞。
青椒肉丝、番茄炒蛋、清炒时蔬，再加一道紫菜蛋花汤——简单的家常菜，但胜在速度快、味道足。
宋元威手腕一抖，青椒丝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落进盘中。
（时间刚好。）
最后一盘菜刚端上桌，门口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们回来了——”凯文推开门，鼻尖动了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香！”
梅跟在他身后，顺手带上门，朝厨房方向点了点头：
“辛苦了。”
宋元威正往四个碗里盛米饭，头也不抬地说道：
“洗手，吃饭。”
苏萤听到动静，连忙合上笔记本跑过来帮忙摆筷子。
凯文洗完手，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盯着青椒肉丝直咽口水：
“元威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怕你们饿死在学校。”宋元威把饭碗重重放在他面前，“吃你的饭。”
梅接过苏萤递来的筷子，忽然问道：
“上午的课程还顺利吗？”
苏萤眼睛一亮，正要回答，宋元威就打断道：
“先吃饭，菜要凉了。”
四人围坐在餐桌前，窗外阳光正好。
凯文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饭，梅则保持着优雅的进食速度，时不时给苏萤夹菜。
宋元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
（这样平常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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