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后，餐馆终于安静下来。
宋元威擦了擦手，准备去拉下电闸。
然而，当他转身时，却发现苏悦仍站在闸门外，双臂抱胸，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苏叔？”宋元威眨了眨眼，“还有什么事情吗？”
苏悦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你准备怎么去穆大陆？
宋元威笑了笑：
“普通人的方法呗，坐飞机。”
苏悦眉头一皱：
“你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过关？”
“这个嘛……”宋元威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其实我两年前就黑进国家的数据库，给自己做了个合法身份。”
苏悦：“……”
他盯着宋元威，眼神从震惊逐渐变成无奈，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伪造身份是重罪？”
宋元威耸耸肩：
“放心，我做得天衣无缝，连出入境系统都查不出问题。”
苏悦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血压在飙升。
“听着，”他上前一步，语气罕见地严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去冒这个险。”
宋元威微微一愣。
苏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
“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进监狱……更不想去监狱里捞你。”
夜风吹过，餐馆的招牌灯幸字闪烁了一下。
宋元威沉默片刻，随后轻轻笑了。
“苏叔，”他伸手拍了拍苏悦的肩膀，“我保证，会平安回来的。”
苏悦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啧了一声，转身走向楼梯。
“记得每天报平安！”他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敢失联，我就打断你的腿！”
宋元威笑着摇摇头，伸手拉下电闸。
“咔嗒。”
餐馆陷入黑暗，只剩下窗外长空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
深夜，长空市的霓虹渐暗，苏悦和宋元威回到他们那间简陋的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不过是餐馆楼上的一间小阁楼，墙壁薄得能听见隔壁的电视声，但至少算个家。
“我先去洗澡。”宋元威脱下沾着油烟味的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很快，水声响起，雾气模糊了磨砂玻璃门。
苏悦站在狭小的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任由它在指间缓慢燃烧。
夜风微凉，吹散烟雾，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他知道，宋元威这次去穆大陆，不单单是为了学术研讨会，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过去。
十年前那个雨夜，倒在垃圾桶旁的男孩，没有记忆，没有身份。
这些年来，宋元威从未放弃寻找线索，而这次穆大陆之行，或许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苏悦深吸一口气，烟灰无声坠落。
（臭小子……可别乱来啊。）
浴室的水声停了。
宋元威擦着头发走出来，见苏悦还站在阳台，便随口问道：
“苏叔，你站在阳台干嘛？”
苏悦掐灭烟，回头看他：
“记得每天打电话。”
宋元威一愣，随即笑了：
“知道了，不会让你担心的。”
苏悦“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却在经过宋元威身边时，突然伸手揉了揉他还在滴水的头发。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营业。”
宋元威看苏悦走进房间，也立即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出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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