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仁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他睁开眼时,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是中午12点。
他揉了揉太阳穴,慢悠悠地起身,推开浴室的门准备洗个热水澡,顺便让发昏的脑子清醒一点。
路过沙发时,他下意识瞥了眼那两个还在熟睡的身影。
爱莉希雅枕着手臂侧躺着,呼吸均匀,而希尔则把被子踢到了一边,睡姿随意得像个孩子。
陆仁的脚步忽然顿住。
他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看了许久,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们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现在连那面具男子的下落都没摸清,更别提他手上已经失去了唯一能与对方抗衡的“王者驱动器”。
更糟糕的是,他连驱动器去了哪里都毫无头绪。
就凭现在的自己,如果真和那个杀死了索菲娅的男人碰上,结果简直不用想。
可即便如此……
陆仁狠狠捏了捏眉心,转身走进浴室,用力打开了热水阀门。
水声哗啦啦地冲刷着瓷砖,也盖过了他咬紧牙关发出的低声自语:
“……我咽不下这口气。”
等他裹着浴巾走出来时,发现爱莉希雅和希尔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聊着什么。
见他出来,爱莉希雅立刻直起身,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样,睡得还好吗?你是不是打算今天去找那个面具男吗?”
“不用特意去找。”陆仁擦着头发随口答道,“他会自己找上门。”
希尔眉头一挑,明显不太相信:
“他为什么会自己送上门?”
陆仁沉默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
这件事……没法说。
至少,在他确认这两个人是否真的可以信任之前。
三人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旅馆熟悉一下阿波尼亚市的环境。
可刚踏出旅馆大门,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陆仁定睛一看,愣住了——这人竟是昨天顺走两女钱包的小偷!
对方低着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忐忑:
“老、老大!请……请收下我吧!让我当您的小弟!”
“……?”陆仁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眉头拧成了川字:
“我是你的老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偷却猛地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昨天您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您就是老大!求您收下我吧!”
陆仁还没反应过来,希尔已经嗤笑了一声:
“偷完钱包还赖上人了?你倒是挺会挑时机。”
“不、不是的!”
说着,小偷慌忙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
“我知道您要找人!我可以帮您!阿波尼亚市我比谁都熟——小巷子、废墟、黑市、甚至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通路,我都清楚!”
陆仁的脚步一顿。
他确实需要一个熟悉阿波尼亚市的向导,但现在这个……未免也太离谱了些。
小偷见他沉默,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上几分哽咽:
“我真的知道很多有用的情报!您给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希尔翻了个白眼:
“现在的小偷都这么会抱大腿了?”
陆仁叹了口气,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行了,别跪了。”
小偷的脸顿时亮得像颗星星。
“但丑话说在前头。”陆仁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敢耍花样,我一枪崩了你。”
“不敢不敢!”帕朵菲莉丝连忙摇头,脸上却已经挂上了得逞的笑容。
“……”陆仁揉了揉眉心,低声问道,“名字?”
“帕朵菲莉丝!”她挺直了腰板,声音里带着发自内心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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