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桌上那些毫无用处的情报分析。
他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超凡感知】的能力被催动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整个世界在他的意识中被彻底解构,重组成另一番景象。
无数肉眼不可见的能量脉络,如同城市的血管与神经,在他脑海中交织、流淌。
空间不再是固定的三维结构,而是一张可以被无限折叠与穿透的薄纱。
整个东京,都化作了一幅悬浮于他意识深处的实时三维地图,每一个生命体的能量波动,每一个空间的微弱褶皱,都无所遁形。
这个过程,甚至不足三秒。
神宫寺隼重新睁开了双眼。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一抹冰冷彻骨的寒芒一闪而逝。
“找到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
他伸出手指,隔空点向客厅墙壁上悬挂的巨大电子地图。
一个红点,精准地出现在城市郊区的一片广阔区域。
那是一座戒备森严,占地广阔的私人庄园。
地图上显示的家族徽记,是一个狰狞的鹰首。
正是富泽财团的大本营。
“这……”
雪之下夫人看着那个红点,瞳孔急剧收缩,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们家族的情报网络已经运转到了极限。
她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关系。
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是阳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般的死寂。
然而,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面前,寻找一个被刻意隐藏的人,竟比在地图上寻找一个地标还要简单,还要迅速。
神宫寺隼没有浪费时间进行任何多余的解释。
他的身影微微一晃,便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仿佛被空间本身吞噬,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富泽财团家族的庄园内。
月光冰冷,将整座庄园映照得如同钢铁堡垒。
数十名佩戴着精良装备的护卫,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各个关键位置,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是属于超凡者的强大能量波动。
这些人,是富泽财团耗费巨资,从世界各地招揽供养的精锐。
其中不乏实力强大的咒术师,也有着诡异莫测的异能者。
他们是这座庄园最坚固的盾牌。
然而,在神宫寺隼的眼中,这面盾牌脆弱得如同纸糊。
他放弃了潜入这种低效的方式。
他直接从正门,一步步地,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清晰地敲击在每一个护卫的心头。
“什么人?!”
一名护卫厉声喝道,手中的术式已经开始发光。
“站住!这里是私人领地,禁止……”
警告声戛然而止。
面对着这些护卫的警告,以及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的攻击,神宫寺隼甚至连拔出库因克的兴趣都没有。
他只是继续随意地向前迈步。
一股无形的,混合了【怪兽因子】的狂暴与【霸王色霸气】的绝对意志,如同无声的海啸,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那些护卫释放出的咒术光弹,那些异能化作的能量利刃,在接触到这股威压的瞬间,便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烟消云散。
试图阻拦他的护卫们,脸上的表情从警惕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他们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便纷纷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神宫寺隼如入无人之境,径直穿过层层防御,来到了庄园最深处,那阴冷潮湿的地牢。
在这里,他看到了雪之下阳乃。
她被困在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魔术结界中央,无数不祥的红色符文如活物般在她身边流转,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囚笼。
她并未受伤,但精神却极度萎靡,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那结界,正在持续不断地抽取着她的生命力。
“是你……隼君?”
听到脚步声,雪之下阳乃勉强抬起头,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时,那双疲惫黯淡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光彩。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神宫寺隼没有答话。
他只是走到那闪烁着危险红光的结界面前,伸出手,用指尖在光幕上轻轻一按。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灰尘。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地牢中骤然响起。
那足以困住A级超凡者,坚固到足以抵挡炮弹轰击的特制魔术结界,应声碎裂。
它化作漫天飞舞的红色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最终消散于无形。
他走到阳乃面前。
脱下自己的外套,动作温柔地披在她那因被囚禁而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将那份冰冷隔绝在外。
“我们回家。”
当神宫寺隼带着雪之下阳乃安然无恙地回到雪之下宅邸时,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等候多时的雪之下夫人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激动地迎了上来,看着安然无恙的长女,积压在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在这一刻化作决堤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猛地转身,对着神宫寺隼,深深地,郑重地鞠躬。
“神宫寺大人,您拯救了雪之下家……”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决绝。
“从今以后,雪之下家将无条件满足您的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
这份以整个家族的未来作为抵押的承诺,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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